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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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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逃出生天 孙玉麟寻思了一下，道：“凌兄，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宁可咱们过度小心，也不能冒落网之险，你意下如何？” 凌九重沉吟一下，道：“现下自是由孙兄作主了，但问到小弟的意思。那就一定往前闯。” 孙玉麟心中大为不满，忖道：“你曾经当场落败，被敌人擒走，这等教训，还不够么？哼！谁不会傲然作态，但总得衡量一下自己的力量啊！” 不过他气量过人，把不满之情完全隐藏在心中，放缓了声音和态度，道：“凌兄这等慓悍气势，令人折服不已！不过眼下敌暗我明，敌强我弱，敌众我寡，看来还是不宜撄其锋。” 凌九重道：“就算不作此打算，咱们只怕也逃不出他们的围网。” 孙玉麟道：“如果只要逃遁，总是容易得多之事，让我想想看。”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时，萧飒的秋风，夹着寒意，吹得满山草偃树摇，呈现出凄冷荒寂的景象。在他们这等不利的情况之下，目睹如此瑟冷景象，使他们心头多了一份沉重之感。 凌九重暗中试了试腿上的力量，不由得颓然叹口气，放弃了逞强挣扎之想。 孙玉麟喃喃自语道：“敌方之人，深知咱们行动不便，可以从容召集人手，对咱们围攻。假如形成了这等情况，咱们自然是非败不可。” 凌九重没有作声，心想：“这是至为显浅易见的道理，何须多说？” 孙玉麟又喃喃道：“他们利用凌兄你来拖累我，使我不是得到弃友逃命的恶名，就是双双被杀的结局。这等用心，实在非常可怕！古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照这个说法，我必把累赘摆脱，使他们大出意外，陷入五里雾中。” 凌九重纵声一笑，道：“我早就如此劝你了。” 孙玉麟淡淡看他一眼，道：“咱们如果没有出人意外的奇谋好计，今日如何过得这一关？不过，我此计好则好矣，只不知凌兄能不能同意而已？” 凌九重大感兴趣，道：“如果是有效的奇计，兄弟怎会不同意呢？” 孙玉麟道：“那也不一定，世上之事，往往无法预测，尤其是当你的命运生死，完全付托在我手上之时。” 凌九重道：“兄弟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出孙兄有何妙计，竟高明到这等地步？” 孙玉麟微微一笑，道：“说穿了很简单，我要凌兄突然从这大地上消失了影踪。如此，我一个人应敌突围，必无太大困难了。” 凌九重道：“孙兄如何能使我失去影踪？” 孙玉麟道：“我打算把你埋在地下，等到明朝，始行赶来把你挖出。” 他见到对方面色变更，也不怪他，因为这实在是不易接受的险计。若是比起突围返堡，两者的危险性，几乎不相上下。 这是因为一来凌九重可能会活活闷死在泥土中。二来他的性命操于孙玉麟之手，而前此不久，他们发生过争执，孙玉麟极可能来个闷声不响，诈作忘怀。天下之人，谁也查究不出这件谋杀案。 因此，凌九重的凛骇，乃是情理之中的事。孙玉麟没有丝毫怪责他的意思，但亦不同情他。 凌九重想了一会，道：“此计果然是一大风险，但假如能证实敌人已大举堵截咱们，也未始不可以实行，孙兄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孙玉麟道：“等到亲眼证实有敌人之时，咱们已没有时间了。” 凌九重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亦深知这话不假。因此，他现下即须作个决断，看是听天由命呢？抑是实行此一奇计，以解今日之围？ 他想了一阵，终于深信此去返堡路上，一定会遭受到敌人的狙击，与其那样牺牲，倒不如冒险实行此计。 心意一决，便道：“好吧！兄弟甘愿暂时活埋。” 孙玉麟反而有点不能置信，道：“你这话可是当真？你已下了决心么？” 凌九重傲然一笑，道：“当然下了决心啦！” 孙玉麟忍不住道：“然则你可曾考虑到我也许不会再回来的可能性没有？此举真是绝大的冒险行为呢！” 他口气之中，大有“勿谓言之不预”之概。 凌九重道：“我考虑过了。” 孙玉麟反而有点不能置信，道：“你这话可是当真？你已下了决心么？” 凌九重傲然一笑，道：“当然下了决心啦！” 孙玉麟忍不住道：“然则你可曾考虑到我也许不会再回来的可能性没有？此举真是绝大的冒险行为呢！” 他口气之中，大有“勿谓言之不预”之概。 凌九重道：“我考虑过了。” 孙玉麟道：“那么你竟是认为我不会这样做么？” 凌九重道：“是的，我认为你不会这样做法，根本上假如你想脱身，只须对我的安危不加理会就行了，何须等我埋在地下，方施毒手？” 孙玉麟沉吟一下，道：“这个推论的道理相当坚强，好吧，我告诉你，我此刻当真毫无害你之念。但以后如何，连我自家也不敢肯定。” 凌九重道：“那就试一试看。” 孙玉麟不再说话，回身行去。少顷，找到一个坑洞，相度过甚觉合适，当下便把凌九重叫来，让他自己看看。 这个坑洞长约一丈，底下尖窄，恰是最理想的形势。孙玉麟说道：“我得到那边去搬运泥土，假如你不改变意思，那么你就躺下去！” 凌九重深深吸一口气，这才蹒跚地躺下去，行动之间，颇见艰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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