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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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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义道:“十年前我向他卖过一双草鞋,他敲诈了我一点银子也罢,故意跟老子过不去,害得老子一双脚板流了不少的血。” 穷书生霍然从草丛中跃出来,道:“算账就算账,我穷书生还怕了你不成!” 老叫化道:“咱们都是老交情,什么事不能解决?何必动怒呢?” 穷书生道:“穷朋友,我说给你听,你评断评断,我什么地方对不起?” 老叫化道:“你说,我一定作个公公正正的和事佬。” 穷书生道:“老古指定要的那双草鞋,是别人指定我编织的,是预备登冰山穿的,我也对老古说过的,而且我要他一两狠子的价钱,我请他喝了一顿酒,那顿酒足足花了一锭银子。” 老叫化放眼注视古义问道:“穷书生说的实在吗?” 古义点点头:“他的记忆力不错,现在说的与当年的情形一样。” 老叫化道:“那么是古兄错怪他了。” 古义道:“他虽然慷慨请我喝酒,我一杯也未喝到,一片肉也未曾尝。” 老叫化眉头一皱,问道:“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古义道:“一开始他就和我化拳,他老是输拳,输一拳喝一杯酒,吃一大块肉,他一连输了五十拳,喝了五十大杯酒,酒摊子上的肉被他吃得光光的,我只瞪着眼瞧着他喝酒吃肉。” 老叫化哈哈笑道:“古兄,你作了傻子,亏你还好意思提出来说呢?当时他连输数拳,你心里就应该明白他是故意输拳的了。” 古义道:“我当时赢了拳还很得意,自甘咽饶涎看他喝酒吃肉,是我糊涂没啥话好说,空着肚子走路,还再三向他道谢。” 老叫化谈谈说道:“礼当如此。” 古义道:“我气不过的是他在草鞋里,爽编了很多锋利的铁钉,我穿上草鞋,走了两三步,脚板被刺成蜂巢,流了不少血,三日也无法赶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巨盗跑了。” 穷书生道:“我不是告诉你,人家是作登冰山穿的吗,草鞋内是爽编了不少的平头铁钉是防止登冰山溜滑功用的,你脚板被刺出血,只怪你穿反了,这又怪得谁来?” 老叫化笑道:“这是一件有趣的事,古见还好意思记仇吗?” 穷书生冷冷地道:“他要记仇报复,我也不怕,如果他反以友为仇,我穷书生妙招多得很,要整他当街脱裤子,也只是略展小计罢了。” 老叫化道:“古兄,说正经的吧,贵昆仲怎么在这里出现?” 古义把追踪苟兄弟夺回暗镖的事说了一遍。 老叫化道:“好极了,我们不谋而合,走到对付混合派的一条道上啦。” 穷书生脾气急也很爽快,问道:“古老儿,你跟老子的帐是现在算,还是留在以后算,赶快作决定,免得为了我们的事,误了娃娃们的大事。” 老叫化道:“他们已经深入险地了,我们快追去吧!” 烟火不断的在墨黑的夜空爆发闪耀,若是以所放的焰火代表探堡人数,则随后又来了探堡的人。 老叫化等人追上易达之后,搜寻潭边一艘渡船也没有,吊桥的桥墩上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道:“吊桥已坏,施工修复中。” “堡主吝啬,有意拒客,老叫化,你想入堡讨饭,恐怕不成啦。”说着,抬头放眼一望,但见灯光此隐彼现,默数正是九九之数,赶忙取出锦囊拆阅,只见写道:“此去有奇遇,勿失交臂,谨慎从事。” 老叫化道:“豪富人家好像死了人似的,终日关着门,向他讨一匙残汤,叫破喉咙也无人开门,碰到为富不乞的,只有入夜后光顾,不告而取。” 话声甫落,只见一个修长的人影,呼的一声,从众人的头顶过去,“哗啦”一声,那人影落在水潭,对岸放出一连串的焰火,平着水面射到站在水潭上的人身边爆发,这才看清楚,那人身材修长,手中持着一支黑黝黝的长握,每一只脚板下,绑着一块薄薄的木板,手中的棍在水中一划,如飞的向前飘去,那人手掌一挥,射到他面前的焰火,不是转向就是落水中暴会,这一幕是黑夜中一幅最美观的景致。 在潭水中企图闯入牧堡的神秘人,被激射而至的火焰逼得在潭中蛇行,不能强逼登岸,只好登上左边的崔壁,游升上了山脊。 双牧堡前面是宽敞的深潭,三面环山怪石罗布,峻险无比,无路可登攀,从山峰下来没有出神入化的轻功,就得粉身碎骨,中间一块很宽的马蹄形平地,双牧堡建在平地中央,房屋以又以六十四卦次序排列,太极在前,是一栋很难伟的圆形祠堂,可以摆下一百五桌筵席,建筑物的平地中的是奇花异草,也是以伏义八卦方位毕划的,每一个卦位上都分栽着季,花,堡的周围,每季都有鲜花开放,顺六十四卦反六十四卦相叠,误入花区,不懂八卦学的人,休想再走出来。 这水潭如果是偷渡,以老叫化等人的轻功,有一捆枯枝,一边抛一边借浮在水面的枯枝飞行,是可以偷渡成功的,若遭遇到阻击,就得作海龙王的上宾了。 老叫化站在对岸,一时没了主意,有的出点子,砍树为筏,有的说返镇上去找门板。 众人正在犹豫不决之际,一条巨型的渡船,破浪驶来,船上悬吊两盏孔明灯,船头站着两表紧身劲装大汉,不用问这两个大汉,水、陆两途功夫都不是弱者。 船上两个大汉,离岸还有七八文远,便吩咐水手将船减慢,距岸约三文远左右,拱手问道:“何方朋友夜临敝堡,有何指教?” 老叫化抱拳拱手还礼,道:“老叫化范子贯和几位好朋友,路过贵地,特来向双堡主讨一顿酒喝。” 船头的大汉惊讶一声,道:“啊呀!原来是范世伯光临,怠慢怠慢!”说着,吩咐水手划船靠岸。 老叫化等人鱼贯上了船,两个大汉跳上岸,旋转身来,双手按住船头,两腿在岸上使劲一顶,渡船倒向潭中激射,跟着转头向堡中飞驰。 船头两个大汉先行放了两枚焰火报信,船摆岸时,双牧堡的祠堂亮起风灯,祠堂门口当中站立两位白发红颜,长髯垂胸,精神矍铄的老者,大门两边分列着二十四个精神抖擞的劲装大汉,左边十二人持刀,右边十二人持剑。 船一靠岸,两个大汉先行跳上岸,分列两边,抱拳拱手含笑说:“范长老及各位贵宾请上岸,敝堡主和副堡主在堡前恭候多时了。” 范老叫化先当跳上岸,跟着是穷书生古方板古义等,一跃上岸。 上岸后中间是一条平坦而又清洁的石路,两边栽着万年松,松顶尖尖的,高矮相等,很是美观,万年树后是花圃规划很是特别。 双家堡祠距潭边约半里左右,沿途两边树梢悬有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昼,年轻的少年侠士,还未过这种气派,都暗赞双牧堡名不虚传。主人、宾客快接近时,主人驱步前迎,访客飞步上前,双方都抱拳拱手,展开热诚笑容,互道来而鲁莽,迎接不周的客套话。 穷书生家声不错,在湘南也是望族,附近邻县,彼此是久闻的,不要介绍,一提起名,大家心中就有数了。 古方、古义和双牧堡主双汉杰,副堡主双汉文,都是老相识,双牧堡正副堡主,一向好游览,交游广天下,曾作过古方兄弟的上宾,双牧堡正副堡主,蓦见他们兄弟光临,又惊讶又喜悦。 易达也是江南的望族后侨,他虽然没有到过双牧堡,可是双堡主和副堡主与他父亲交情深厚,每年新春都要到易家作客,不用说是相识的了,易达抢上前,行过拜见长辈之礼,道:“双伯伯、双叔叔,好。” 双汉杰笑道:“易世侄也来了,很好,我立刻派人去叫你们的世兄世妹来接待你们这几位晚辈。” 互相客套一番后,由双堡主导前,副堡主殿后,引导众人走入牧堡祠堂。 祠堂内灯光辉煌,祠堂门额上悬着一块金字愿额,“双氏宗祠”字写得很好,古扑而有劲,另悬着不少直的横的各式匾额。直的匾额是族人在朝中做官的头衔,横的是族人中“进士”一类的匾额很小,长形的匾额有气派,在的官位也不小,在乡间有这样一句话:“要悬匾额就悬匾不悬横”横的是进士匾额,没有官衔,只是一令读书之士而矣,受乡民的重视,做官的有钱有势,就得另眼相看了。 走入祠堂大门,两边是接待室,中间是一大庭院,向里是戏台,两边是长形的厢房,接着庭院是一间大厅,供族人办喜事宴客的处所,后进才是供先祖神位,祭把的所在,祠雕梁画栋,真是巧夺天工。 双汉杰邀老叫化等四位年高的人,进入左边的接待室落座叙旧。 易达等一伙年轻男女却由年轻一辈的堡中执事,导入右边接待室饮茶。 双汉杰刚导引老叫化等人接待室,他的三名才女随后连来,立即吩咐道:“双英、双梦文,你们兄妹去左厢房代父接待易达世侄,和他的一般少年男女朋友,双梦学你赶快返家去,吩咐厨下备酒肴。” 双梦文兄妹应了一声,道:“是!”拜见过各位长辈后,立即转身出去。 老叫化笑道:“有酒喝,老叫化真是抓到痒处,只是夜深了,弄得阁府不宁,有些过意不去。” 双堡主笑道:“在坐都是老交情,相聚却是不容易,各位光临寒堡,喝盏茶就走,说得过去吗?” 穷书生笑道:“客套便是虚伪,我们又没有什么急事,我很想尝尝贵堡的佳酿。” 双堡主持堡丁献过茶后,向古义兄弟笑笑问道:“贵昆仲一向授徒很忙,而且在氓江一带,事务也不少?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非贵昆仲双双南下,又和老叫化等人同行,究竟发生什么重大的事?” 古义答道:“和老叫化他们是巧遇,在入贵堡的路上才碰上的。” 古方严肃的说道:“彼此既是旧友,当然要坦诚相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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