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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黄衣总管尚元阳和蓝衣总管冯佳运点点头,一时没有开口;接着,三人手把酒壶,眼睛望着菜盘,似乎都在想着什么心事。

  黄衣总管尚元阳忽然打破沉默,抬头向蓝衣总管冯佳运问道:“那天那个老丑鬼在擂台上,用来化解你那一招擒拿手法的奇异功力,事后你问小子,小子怎么说?”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他说是一种甚为罕见的‘九转玄阳功’。”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九转玄阳功’?”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他说这种玄功,他只隐约听到堡中那位甲子奇士提过一次,所以他虽然知道这种玄功的名称,却不清楚它的源渊和练法。”

  黄衣总管尚元阳转向青衣总管詹世光头一摆道:“去把那本册子拿来!”

  青衣总管詹世光依言起身离座,去床后一双木箱夹层中,取来一本黑皮封面的小册子。

  黄衣总管尚元阳接过去翻了一阵,摇摇头道:“没有。这本《海内武学搜秘》上面,只载有‘先天太极功’和一种‘混元如意功’,而没有提到什么‘九转玄阳功’,我看这小子准是在胡扯一通!”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但是他所描述的情形,与小弟当时所身受者,却能完全不差分毫,这又该如何解释?”

  青衣总管詹世光道:“依小弟猜测,小子可能替它改了个名称,所谓‘九转玄阳功’,也许就是‘先天太极功’和‘混元如意功’两者中的一种!”

  黄衣总管尚元阳点头道:“不无可能!”

  蓝衣总管冯佳运接着道:“尚兄不妨再查查看,从这两种玄功的译注上,看能不能查出它们跟该堡那几位奇士有关的蛛丝马迹来!”

  黄衣总管尚元阳重新翻开那本秘册的第七页,一字字念道:“先天太极功——源起武当,为武当第九代掌门人太虚道长所悟创。练此功者,须属童身;练时不得亲近酒色。视练者之禀赋,五年左右,可望小成;欲臻化境,则非十年不成。功成之后,酒色不禁,放纵过度,损者惟寿。此一绝学至武当第十四代失传!”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上面有没有记载失传之原因?”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失传原因不明。”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武当一派如今辈分最高的武当三老,都是第二十一代弟子,这样说来先天太极功在该派失传已将近百年了!”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再看混元如意功怎么样说。”

  黄衣总管尚元阳又翻了一页,接下去念道:“混元如意功——为武当先天太极功失传后,太白山戏鹤老人穷半甲子之时光,参考当时八大派之内功心诀,剔芜存菁而成。习者须先修达摩易筋经,深通洗髓伐毛之道,方可入手。此一绝世武学由戏鹤老人三传至山西平遥大侠萧云秋,因平遥大侠于三十年前退隐而告中断,外传此一绝学,在当今武林中,可能尚有传人,惜不知传者为谁而已!”

  蓝衣总管冯佳运不住点头道:“这里面可能有点说处。”

  黄衣总管尚元阳眉峰微皱道:“有什么说处?我们至今尚不知道那几位奇士姓甚名谁,更无法断定那天的老丑鬼,是否为某一奇士之化身,全凭臆测,何补实际?”。

  蓝衣总管冯佳运叹了口气道:“不然咱们费尽心机将这小子找来干什么?现在就看这小子到了潼关之后,咱们那位老东家有没有办法叫这小子吐露口风了!”

  黄在总管尚元阳摇头道:“我看希望不大!”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怎么呢?”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这小子有些地方,实在精明得叫人害怕,他小子也许早看出前此襄阳这座擂台,是专为他小子而设!”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这有什么关系?”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怎么没有关系?”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这小子自被逐出堡门,这两年来,一直不安本分,要想重新返堡,已无可能;这一点,小子自己也很清楚,你不看他连奇士堡几个字都不许人提及吗?在这种情形之下,日积月累,小子对他的老子的仇恨,只有愈来愈深,届时只要套问得婉转巧妙些,试问他小子有什么理由不肯说出该堡之秘密?”

  黄衣总管尚元阳依然摇头道:“说是这样说,但我总觉得不太乐观。”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要这小子真的守口如瓶,那也没有办法,只好送去龙门,由宰父老护法他们去处理了!”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我看迟早要走这条路。”

  沉默了很久的青衣总管詹世光,忽然皱起眉头,插进来说道:“有一件事,小弟始终不明白。”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什么事?”

  青衣总管詹世光道:“就是我们那位美凤姑娘,她既跟这小子行将论及婚嫁,怎么在我们几个面前,始终没有提过这件事?”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詹兄也真是,一个女孩子家,这种事你叫她怎好随便出口?”

  青衣总管詹世光冷笑道:“算了吧!”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怎么呢?”

  青衣总管詹世光嗤之以鼻道:“你以为我们这位大小姐,她也像你所说的那个样子,碰上这种事她会说不出口?笑话!”

  黄衣总管尚元阳沉吟道:“这事果然有点蹊跷。”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是不是尚兄也认为这又是那小子在信口胡扯一通,我们那丫头根本就不认识他小子?”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恰恰相反!”

  蓝衣总管冯佳运甚感意外道:“尚兄是说——”

  黄衣总管尚元阳接下去说道:“依老夫看来,他们之间,过从之密,说不定比那小子当日在擂台上所宣布的,也许还要更进一步!”

  蓝衣总管冯佳运又是一呆过:“尚兄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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