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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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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黑衣漢子,果然是頭金狼,第四號金狼。真正的「金四郎」。 若是從聲音判斷,好像是個女人。 一個三十來歲,體質虛弱,也許剛生一場大病,尚未完全康復的女人。 但她知道,她的這種推測絕不正確。 因為從語氣聽來,屋中人身份一定比金四郎高出很多。 這人不可能是一號金狼柳如風,金狼再上去便是天狼長老,而天狼八老中又只有血觀音胡八姑一個女人。 所以,這人如是一位天狼長老,就絕不會是一個女人。 若是一個女人,就絕不是天狼長老。 這正是令人想不透的地方。 堂堂一名天狼長老,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副娘娘腔?為什麼會如此顯得中氣不足,像剛生過大病的樣子? 如果真是一個女人,她既不是一名天狼長老,她又是誰? 金四郎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是。 尖細的聲音又問道:「你現在挾著的這個女人,是什麼地方弄來的?」 花十八不覺暗吃一驚。 好厲害的聽覺。 屋中人的聲音,不僅尖細,而且遙遠可知此人如今絕非坐在窗戶下,絕不可能透過窗戶看到門外的景物。 但是,這人不但知道金四郎擄來了一個人,而且知道擄來的是個女人,甚至還知道這女人如今正被金四郎挾在脅下。 如果這全是憑一雙耳朵察覺出來,此人一身功力,豈非太可怕了? 金四郎一點不覺得意外,他似乎深知這種能力,對屋中人來說,並算不了一回事。 聞言立即回答道:「這女人就是過去鎮上美人酒家有名老闆娘花十八,如今是如意坊的管事。」 尖細的聲音道:「你把這女人帶來這兒幹什麼?」 花十八有一種感覺:屋中人不論在天狼會中是何身份,其性別屬於女人,則大概可以確定的了。 因為對方似乎對她一點也不感覺興趣。 兩個女人碰在一起,談起話來好像親密得要命。 事實上,女人最不感興趣的一種人,便是女人。 屋中人對一個像她這樣名揚關洛的女人,顯得如此冷漠,還會是一個男人? 只聽金四郎回答道:「這女人摸黑時分走出如意坊,行動鬼祟可疑,所以屬下便在後面一路跟了下來……」屋中人輕輕一歎道:「你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花十八既吃驚,又佩服。 她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反而替公冶長深深憂慮起來。 一個血觀音,已叫人應付為難,屋中的這個女人,無論心機與武功,顯然都較血觀音胡八姑更勝一籌。 她真不知公冶長將以什麼方法來應付這樣兩個女人。 金四郎道:「屬下後來也想到這一點,只因為離開已久,再轉回去,亦無濟於事,所以只好拿下了這女人,說不定會主可以從她口中問出一點秘密來。」 花十八不覺微微一呆! 「會主?」 原來天狼會主竟是個女的? 這女人便是天狼會主?」 屋中人又輕輕歎了口氣道:「你說得也是,門已打開,你帶她進來吧!」 門果然輕輕地開啟了。 花十八被帶進屋內,抬頭一看之下,不覺又是一呆! 你知道天狼會主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第三十二章 多指遭折腕 虎穴走蛟龍 天狼會主根本不是一個女人。 這是一間很奇特的書房。 它有一般書房的兩倍大,但整個房裡除了一張石床,一張書桌,兩張竹椅,以及幾幅山水字畫之外,幾乎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陳設。 大門,輕輕開啟,輕輕關閉,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見到開門關門的人。 牆角板壁上懸著一盞萊油燈,燈光微弱得像一小蓬發亮的黃霧。 這蓬黃霧下麵的石床,盤膝坐著一名灰衣人。 寬大的房間,簡陋的傢俱,自動啟閉的房門,如磷燈光,這種種本來就予人以一種極不舒適的感覺。 等花十八被金四郎挾持著走過去,於燈光下看清楚了灰衣人的面貌之後,更使花十八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場惡夢——是不是被帶上了像勸世文中所說的森羅殿? 灰衣人在朝她點頭微笑。 花十八幾乎想閉上眼睛。 她形容不出這個灰衣人的長相,也看不出有多大年歲。她知道,如果她這時拿一把刀,對準這人心窩戳下去,當刀子拔出時,上面一定很難發現血漬。 這個人身上幾乎一滴血也沒。 他的面孔像張紙糊起來的,黃中泛灰,嘴唇也是同一顏色。跟傳說中的殭屍鬼,差不多完全一模一樣。 這人真的就是天狼會主? 金四郎微微躬身道:「卑屬本來不敢在這個時候驚動會主,但又怕耽擱太久,如意坊那邊也許已經……」 他說這些話時,已將花十八往一旁推開,既未點上花十八的穴道,也未採取任何防範措施。這無異表示,只要進了這間房子,便如進了鐵打的牢籠一般,任你有通天之能,也不擔心你會作怪! 花十八是個心細如發的女人,當然想得通其中的道理。 所以,她儘管手腳已獲自由,卻無蠢動的打算。 她必須等待一個更有利和更有把握的機會。 只聽得一個和悅的聲音道:「沒有關係,今晚的功課,我已經做完了。」 這個聲音不僅柔和悅耳,而且充滿了一股男性特有的磁性魅力。花十八不覺微微一愕! 這是誰在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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