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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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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铜雀急急歉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砍柴嘛,靠那么近,很危险?” 三休师太忍不了:“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你们分明是烧柴冒烟通知日月教妖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日月教?”段铜雀疑惑:“日月教是什么东西?我连烧柴都会扯上这玩意?” 三休斥道:“少给我装蒜,人在哪里,不交出来,休想离开此地。” 段铜雀不禁火了:“你算什么东西,要老夫留下就留下?你以为全天下人都是你峨嵋尼姑,随便让你喊东喊西。” 猛切一块木柴弹打三休,其势颇急。三休冷斥,伸手打去,木柴却一分为四,分别从上下左右四点炸开。三休有伤在身,木片又急,一时慌了手脚,勉强打掉两片,剩两片已抵左肩右肋,她惊慌斜扭如蛇般躲开,但一派掌门本是庄重,却被人一招打得东扭西歪,像在跳蛇舞,简直有侮尊严,气得她满脸通红,她想动手,一旁千苦掌门拦住她:“师太稍安勿躁,咱们来此是为逮捕日月教徒,何必节外生枝。” 三休只怪身上有伤,根本不是段铜雀敌手,只能嗔怒发狠:“他们就是日月教徒余孽,大家皆知,何必自欺欺人。” 老烟枪冷笑:“峨嵋尼姑怎生会是黑白不分,竟然如此暴戾,和流氓有何差别!” 段铜雀冷笑:“流氓也有义气,她近乎耍赖,连流氓资格也没有!” 三休气得七窍生烟:“有胆下来,老尼拿你见佛祖!” “省了吧,看你一脸苍白,准是有伤在身。”段铜雀冷讪道:“何况我对尼姑一向不感兴趣,你还是去找你的日月教余孽才是正途。” “可恶!”三休忍无可忍,一掌打得古松齐腰折断,倒下的大树往下压,段铜雀有意整人,凌空倒掠之际还用双腿猛踹树干,使得它方向倒偏,急往几名掌门压去。 掌门等人显得尴尬,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齐扬掌打得枯枝碎烂四处。 段铜雀则平身落地,频频道谢:“多谢各位帮忙,替我解决劈柴之苦。” 此时七空脸色也转为不悦:“段施主,老衲因你在江湖辈分而以礼相待,你却百般捉弄,阻挠群雄捕捉日月邪教,若再不听劝告,到时休怪老衲出手无情。” 段铜雀冷笑:“少来这一套,惹我的是你们,说我阻挠追捕日月教徒的也是你们,好人都被你们抢去当,硬把坏人塞给我来当,这是什么世界?”又冷笑:“想听听我的意见?很筒单,我们只是在烧柴,说玩,说暖身都可以,就是不习惯你们说通知日月教徒,口说无凭,有本事找出证据。至于你们跟日月教徒之过节,千万别套在我们头上,免得大家伤和气。” 老烟枪也补了一句:“捉贼捉贼,烧个柴就说我们跟日月教徒有关,简直比土匪还厉害!各位身为名门正派领导者,岂能落人口实?” 千苫已拱手为礼:“实在是日月教徒复出而猖狂,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三位既然跟日月教无关,贫道也不愿为难,就此撤退,只希望三位也明白此事之严重,日后有状况,也该有个是非抉择。” 他终于抛不下正派人士该有的风度,准备唤退众人。 老烟枪则是欣然接受:“放心,是非黑白,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千苦拱手为礼,随即转向七空及众人,尤其是三休,仍想劝服她暂时忍下,又能如何,三休只有忍了,满是不甘心地转身而去。 然而,就在段铜雀、老烟枪暗自庆幸过关,群雄退出十余丈之际,远处林区竟然传出轰然巨响,似某株巨树被打断倒塌之声音。 众人一愣,纷纷传言去看看,于是一窝蜂涌去,段铜雀、老烟枪和冼无忌也觉得不妙,急急追在后头。 倒塌巨树果然是毛盾藏身那棵,也不知青衣女子如何找到毛盾藏身处,她将脸面罩上一层黑纱,掩去本来面目,然后相准后劈掌打断桌般大的树干,轰得里头两人耳根生疼。 巨树一倒,两人躲在对心中央之地底,更是不敢乱动,那女子一愣,以为找错地方,但唑一愣,始发现地面曾被挖过,登时发掌拔来,松土一扫飞去,两颓脑袋已现形那女子轻轻笑起:“我说嘛,一路追来怎会不见人影,原来是打地洞当老鼠去了?” 两人窘干直笑,毛盾道:“姑娘找我们有事?” 毛头道:“你是如何能找到我们?” 那女子指着左侧一只野兔,笑道:“你占了它的家,害它归不得,在外面徘徊,我就发现啦。” 毛头苦笑不已,毛病竟然出在野兔,输得实在冤枉。 毛盾道:“你是谁?想来杀我还是救我?” “杀你!”那女子淡笑:“不过我不会笨到自己出手,我会让千苦那些笨蛋来收拾你。” “为什么?”毛盾问。 “因为你是日月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我看你另有目的吧。”毛盾道:“泄露我身份的人,以及这一连串阴谋都是你搞的鬼?” “不错,是我将你这日月教主身份泄露,然后再找一名无赖作证,就这样啦,你不想死都难。” 毛盾苦笑:“你一连串用计陷害我,不只是我这日月教主身份,你恨我入骨,你是花弄情对不对?” “什么花弄情?”青衣女子谑笑起来:“等我收拾你之后,会再去收拾她!我要所有得罪我的人都死得凄凄惨惨!” 毛盾又猜:“你是阮月仙?对,你一定是!” “我是吗?”那女子不置可否弄笑道:“你还是快逃吧,追兵不及三百丈啦!” “啦”字尚在口中,毛盾猝然抽鞭想扯掉这人面纱,虽然自己受伤,未能把长鞭耍得百份之百满意,却也奇速无比,岂知那女子更如幽魂般一闪晃即轻松逃过,连她衣角都没摸着,她谑笑、怪笑、狂笑,像逗弄两只垂垂欲死之老鼠的疯猫,随又一闪,立即消失无踪。 如此身手,毛盾大约只见过师父老柴房施展一次。这女子倒底是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有声音,在那边。” 群雄已听及怪笑声,纷纷追掠过来。 毛盾更苦了:“溜吧,又有罪受了。” 毛头虽然慌张,还是一手拉起师弟,再次往反方向逃去。 他们一动,眼尖者已发现,猝而猎喜般急叫:“他在那里,妖人已出现,快!” 赶得最急的却是各派掌门,那种兴奋,那种失而复得且能报此冤仇的心灵已让他们失去一派掌门之尊,直如饿虎猎杀食物般兽性尽展无遗。 尤其三休,两眼睁红,远远地即不断抓树枝当暗器打,追奔半里,终也被她打着,毛头左脚本受伤,右脚再打着,一个踉跄已滚落雪地。毛盾失了他逃奔速度已慢下来,不到几个掠身,众掌门已赶至,三休一剑就想刺得毛盾前胸穿后背。 毛盾却挺直直让她刺,手中长鞭抖在一旁,猝见长剑刺中心窝,三休顿时想笑,想泄恨,岂知却像刺到铁板,锵然一声,震得她虎口生疼,原是刺及那面阴阳镜,毛盾就是等这机会,一鞭扫来,直抽她那脑门,三休本就有伤,闪身并不灵活,硬被抽得秃头见疤红,算是还了毛头两颊被抽伤痕之债。 毛盾一鞭得逞,却也不敢恋战,急急滚身滑落二十丈斜坡之毛头,要走也得一起走,可惜两人全都有伤待要奔逃之际,千苦长剑及七空掌劲已劈扫而至,毛盾暗道:“完了”,只有硬挺胸脯,想靠阴阳镜护住心脉以挨掌。 那七空果然毫不留情,砰然一响打得毛盾倒飞十余丈,虽然阴阳镜消去不少劲道,但七空能当上掌门,武功修为岂是假的,一掌仍打得毛盾口吐鲜血,旧创复发,已是倒缩雪地,难忍疼痛地抖抽着。 “把他擒下!” 七空稳操胜算,立即指挥手下欲抓人,却见三道人影掠来,挡在众人面前,原是段铜雀、老烟枪和冼无忌,三人同时发掌逼向欺前者。 七空见状,冷道:“三位不是说只烧柴,跟此事毫无瓜葛,为何又插手?” 段铜雀:“路见不平有人踩!” 三休厉笑:“我看你们根本是日月教余孽,来人,不必留情,全部拿下!” 一声令下,太清剑阵女尼首先攻上,只见得剑影乱飞,顿将三人吞没。 他们不敢大意以应敌,段铜雀早把孔雀翎抓在手中一连截断七名剑手,他急往毛头叫去:“把人带走,快溜!” 毛头总是负伤又负重任却毫无怨言,强忍脚伤,欺往毛盾,又自拖着他往后峰逃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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