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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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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波瞿然一省,说道:“对,这个办法真好。我怎的没有想到。” 谭道成继续说道:“你的轻功身法轻灵佳妙,只可惜也是给吓得慌了,才会摔那跤,轻功提纵术是必须懂得如何运用真气的,这就已经是属于内功的范围了。上乘武功是以内功为基础的,以你目前的造诣来说,虽然还不能说是深厚,但我说你练的是上乘武功,则是没有错的。对啦,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懂得武功。却为何瞒住我呢?” 张雪波笑道:“我的功夫是爹爹教的,爹爹说这只乡下人的把式,见不得行家的。我小时候身子弱,爹爹教我练武。只是希望能够祛病延年。他吩咐过我,不要给外人知道的。” 谭道成愠道:“我是外人吗?” 张雪波笑道:“你当然不是外人,不过,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好,我这点乡下人的把式,怕你笑话,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说老实话,现在你告诉我是上乘武功,我还不大敢相信呢。成哥,我不是存心瞒你的,你恼我吗?” 谭道成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紧要事情,我不过因为一向不知你会武功,忍不住在有点好奇,才问一问你。原来你真的不知这是上乘武功,我怎会恼你。” 话虽如此,但在他的心里可是着实有点疑惑,觉得妻子的解释,理由似乎不怎么充足。再说,即使妻子是真的不知这是上乘武功,但身怀绝技的岳父,却又为何这许多年来一直深藏不露?但虽然心中已有思疑,他还是不会怀疑妻子对他的感情的,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恩爱夫妻,彼此都是爱对方甚于爱自己的。 不但不会怀疑妻子,他也不会怀疑岳父对他的疼爱。岳父只有一个女儿,岂仅只是把他视同“半子”,简直是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般,这种情如骨肉之爱,他也是不能置疑。“岳父不让我知道他会上乘武功,想必其中定有难言之隐,未到时机,他就不能让我知道。” 谭道成固然思疑不定,殊不知他的妻子也是和他有着同样的思疑。原来她的爹爹是暗中教她练武的,不仅叮嘱她不许向“外人”泄露的。而且是叮嘱她不许这“任何人”泄露的。这“任何人”当然包括她的丈夫在内。 不仅这事情,她的爹爹还有更大的秘密了,这次她已是丈夫知道她的爹爹懂得上乘武功的秘密了,好在还未知道更大的秘密。 在她的想法,她的任何秘密都是不该瞒住丈夫的,但爹爹郑重的叮咛,她却不能违背。 此时她的心里难免有点忐忑不安,“爹爹知道我地露了家传武功的秘密,不知会不会骂我?唉,但我碰上老虎,却又怎能不使出武功?给成哥看破,我又怎能继续瞒他?如今我不该说的都已说了,只有待我回家之后,今晚再向爹爹禀明,求爹爹原谅了。” 正自忐忑不安,忽听得丈夫说道:“雪妹,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张雪波心头一跳,笑道:“咱们都已经做了五六年夫妻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谭道成吶吶说道:“我、我觉得你爹爹有、有点奇怪!” 张雪波不觉吃了一惊,定着眼睛看他,“我爹爹有什么奇怪?”谭道成道:“觉得你们父女和一般人家的父女好像有点不大一样!” 张雪波心头卜通一跳:“莫非他已知道爹爹的一些什么秘密?”勉强笑道:“我和爹爹不也是和别人家的父女一般吗?又有什么两样了?” 谭道成若有所思,半晌方始说道:“雪妹,记得小时候咱们俩都是一样顽皮,对吗?” 张雪波笑道:“你不必把自己拉来作陪衬,这点我还有自知之明,顽皮的只是我,你可是乖孩子呢。我常常欺负你,你都对我忍让的。”谭道成道:“不,有时候我也忍不住生你的气的。还记得吗,有一次我恐吓你,说要打你的耳光,我一吓你,你就哭了。” 张雪波笑道:“我一哭,你就向我求饶。结果不是你打了我,而是我打了你。”她顿了一顿,含着几分诧异的目光注视着丈夫说道:“你提起咱们小时候的事情干吗?这和我们父女又有什么关系,似乎离题太远了吧?”谭道成道:“我觉得奇怪,就是因为从你小时候的顽皮想起的。”张雪波道:“哦,想起什么?” 谭道成道:“小时候你很顽皮,但我好像从未见过你的爹爹打你骂你,莫说打骂,连生你的气我都未见过。只有你向他乱发脾气。” 张雪波笑道:“我妈早死,我自小就是与爹爹相依为命的。爹爹特别疼我,那又有什么稀奇?” 谭道成道:“我也是自小就没有妈妈的,但我的爹爹管教我却是很严,我一做错事情,他就打我手心。骂我那更是家常便饭。” 张雪波笑道:“我是女孩子,当然要比男孩子占一点便宜的。别人家的父母也是对男孩子管得比较严吗?” 谭道成道:“我小时候跟爹爹上山打猪,我总是跟在爹的屁股后面,有时候不小心摔了跤,总是我自己爬起来,爹是不会回头来扶我的。你和你爹上山玩耍,却是你爹跟在你的后头,小心翼翼地保护你,生怕你会跌倒。” 张雪波笑道:“你倒是很细心啊,这点小事都注意到了。但谁叫你是男孩子呢,女孩子在父母眼中总比男孩子娇嫩的啊!你妒忌我爹宠我,不如你求神佛保佑,保佑你来生也变作女子吧。” 谭道成不说话了,但心里的疑团却未解开。张雪波望他一眼,说道:“还有什么是你觉得奇怪的吗?”谭道成的确是还有疑惑之处,但却不便直率地问他妻子。 不错,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妻子的解释似乎也很合理。但他还禁不住有个奇怪的感觉。当然,他绝不怀疑岳父对他的妻子是特别疼爱,但却好像和一般的父爱又有不同。不只是一般的父亲对孩子的爱护,更多的是像“侍奉”小主人那样的呵护备至。 心中蓦地冒起“侍奉”这两个字,他自己也觉得想得太过荒唐,因此自是不敢和妻子说了。 他虽然没说出来,张雪波已是心中慌乱了。“看样子成哥似乎已经起了疑心,他猜到什么呢?唉,我本不该瞒住他的,但爹爹不许我说,我又怎能直言无隐?何况还有许多事情,爹爹也还未曾告诉我呢!” 她的“来历”如何,一直是在她的心头尚未解开的谜!丈夫的猜想并不荒唐,原来她的“爹爹”果然并不是她生身之父。她的“爹爹”本是她家的老仆人,名叫张炎。在她刚刚断奶的时候,是她的母亲所她交托给这位老仆人的。那时刚周岁,她只知道她的父亲是在宋朝为官,后来不知怎的得罪朝廷,被抄家的。她的母亲住在乡下,官差来到之前,将她托与张炎。 这些都是后来张炎说给她听的,她连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父亲姓张,和张炎同族。因此母亲将她交托给张炎的时候,一定要张炎冒充她的父亲。 当然她是想多知道一些有关父母的事情的,但张炎却不肯告诉她了。 她是由张炎抚养成人的,也早已习惯于把张炎当作亲生的父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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