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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原来“江岸一阵风”周全与“江河老怪”祈无水二人在树林中同那戚九娘婆媳拼战后,发现小癞子已逃,于是两下里自动收兵,“太湖毒蛇”石大娘扶着儿媳客店养伤,“江岸一阵风”周全则搀着祈无水河边小船上包伤。

  这日周全与祈无水二人商议如何再找那小癞子,准备用强硬手段把小癞子掳上小船。

  就在一阵商议中,突然听得远处似有人在叫,细听之下,周全忙爬出小船舱看去,这才发现远处岸边似站了一个手拎东西的人。

  当“江岸一阵风”周全以他那绝世轻功扑近醉渔翁身后的时候,正是醉渔翁得意之时。

  “醉渔翁”司徒大山一见来了“江岸一阵风”周全,不由一愣,缓缓放下渔网,向周全身边走去又道:“好嘛,争名要看手段,夺利要动脑筋,周老头,你以为呢?”

  “江岸一阵风”哈哈一笑,道:“酒鬼呀,你说的可也是大实话,听在我周某耳中都似一团豆腐渣,好在我猜的不会差,你那网中必然是个小娃娃。”

  “醉渔翁”司徒大山点头,道:“不错,是个小孩子。”

  周全一笑,道:“而且是我们大家都在找的小癞子。”

  小癞子早道:“老爷子快救我呀,这个醉老头要淹死我呢!”

  周全笑道:“周大爷来救你了,你小子准死不了的。”

  醉渔翁右手猛抬又抖,银丝渔网又被他迅速收在手中,全身湿漉漉的小癞子顿感一身轻松,人未站起来,早又哇哇吐出一堆黄河的泥水来……

  手提着银丝渔网,醉渔翁那个大酒糟鼻子在抽动不已,他那猪唇翘得高,吐出的声音也更见疾言厉色,道:“好个‘江岸一阵风’周全,有一回你我同道上的朋友们全被邀请到镇江焦山飞龙寨,酒席筵上我就看不惯你的那种飞扬跋扈模样,很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你,碍于客乡地位,我司徒大山没发作,敢情好,如今有了那话儿,合著你的腿长跑得快,一个人先赶来这中州之地,开封城外,找到了这个小娃儿,想来他娘的一个捷足先登呀!哼,还是被我醉渔翁兜个正着,今晚上就是各凭本事,看看造化的时候,且待老夫网住你以后,送你归西吧。”

  仰天一声哈哈,“江岸一阵风”周全道:“老酒鬼呀,像这种事情,你以为只有我周某一人前来吗?”

  醉渔翁笑道:“当然不只你一个,还有那太湖毒蛇婆媳二人,另一个就是你那虚情假意合伙人‘江河老怪’祈无水老儿,一共只你们四个贪婪的魔头,对吧!”

  “江岸一阵风”周全笑道:“老酒鬼,你少算一个人了。”

  司徒大山一怔,道:“另一个会是谁?”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你,还有你这越灌足酒,脑袋却越发清醒的老怪物,难道你不是为了那话儿赶来中土?嗯!”

  磔磔一声大笑,月光下醉渔翁大步直欺向周全,边厉烈地抖动着一嘴蜷曲胡子,道:“下雨先淋出头椽,你老小子不该一人前来,你应与你那合伙人一齐光莅现场的,因为你若重伤在我醉渔翁之手,甚或死在这黄河岸,又有谁去侍候那背上挨一刀的老怪物祈无水。”

  “好哇,柳树林中一战,原来你这老酒鬼捡到便宜了,真不是东西呀!”周全大怒,旱烟袋已拔在手中,而且他很快的点着火,一口口地抽起烟来,立刻自烟袋大铜锅内发出“唧唧”的烟火声,灰暗的月夜下,看的十分清楚。

  醉渔翁一抹酒糟鼻子,扶了腰上的酒葫芦一把,笑道:“我是欣赏到柳树林中的一幕,那确是十分精彩,但却又十分可惜的,是你们双方还活着走出柳树林中,这不能不令我司徒大山感到多少有些失望。”

  “江岸一阵风”周全冷哼一声,道:“现在,你会知道什么才真的叫做失望,因为你这老酒鬼将为你的不良企图而付出一定的代价。”

  “醉渔翁”司徒大山绕着周全在打转。

  “江岸一阵风”周全却动也不动的猛抽烟,他对于醉渔翁的游走,似是懒得多看一眼。

  打转中的司徒大山,沉声低吼,道:“住口,一派胡言,满嘴的狗屁,你竟恁般厚言讥诮老夫,需知你若是企图正当,也不会悄悄溜来中土之地了。”

  就在他的狂怒中,抖手上扬,银丝渔网大口箕张,绕旋着丈五宽大的圆圈,当头向卓立中间的周全罩去,“吼”声中,渔网底部边缘处的大铅丸,一个个酷似有力钢丸般打去,威势就在渔网径旋中令人窒息。

  纯钢的旱烟袋仍含在口中,就在渔网的方向已定而又快要陷身的刹那间,“江岸一阵风”双脚跟部力蹬,上身急速扭动中斗然斜飞而去,身法之妙,之速,当真如同一阵岸风而无愧。

  醉渔翁的渔网就在周全的移位中没有收回,一般罡劲力道仍然贯住在渔网上面而使得渔网没有收,仍继续的直欺向周全落脚之处,那光景就如同醉渔翁握着一把无影长把雨伞。

  “江岸一阵风”周全双脚落地又起,因为他太清楚醉渔翁的网上功夫。

  果然,银丝渔网衔尾而来。

  而且来的十分快速,快速得令人大吃一惊。

  猛可里吸了一口烟,灰色的月夜中,那支烟袋锅已见火红。

  烟丝在烟袋锅内燃烧的火热,如今连烟袋锅也见火红一点,而令周全精神一振。

  这时见渔网罩来,周全突然又是一个急跃,右手回击渔网,发出“噗”的一声响,渔网立刻冒出一股烟火来……

  醉渔翁一见,忙“嗖”的一声收起渔网,边狂叫道:“好个姓周的老王八,你竟敢用火烧我的渔网,看老夫饶得了你!”边忙着找那被烧地方。

  白髯飘飘中,周全却狞笑道:“你应付的代价才开始呢,怎的就心痛得破口大骂,真的是越老越沈不住气了。”

  醉渔翁似是突然疯狂一般,一抖手中银丝渔网直欺而上,他的那支网并不急于撒下,却尽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不已,而人却欺近周全身前,月光下犹似一个打伞的老人。

  周全见醉渔翁怪招使出来,又见司徒大山人已欺近而渔网在空中盘旋,当下一声断喝:

  “来得好!”

  旱烟锅笔直地点向醉渔翁乳中与肩井两大穴,同时贴身近搏,给醉渔翁无法向下撒网的机会。

  醉渔翁哇哇一声怪叫,猛的一个大旋身躲过周全一击,右手回抽如电中,那盘旋在空中的银丝渔网,快不可言的呈垂直状落下来,几十个网上的铅丸,一个个俱有裂骨破脑之力,刹时把二人隔开来。

  “江岸一阵风”周全见那渔网在司徒大山手中恁般的自由发挥,光景是人网一体了。

  连着狂翻三个空心跟斗,周全躲过渔网的追兜,猛里一个贴地滚来,旱烟袋锅再次击向醉渔翁的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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