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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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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镖局总共动员近百人,把拦波楼重重围困,并施以火攻。 结果,管鹏夫妇,和那十几个武林高手,都死在拦波楼中。 马象行此刻心中难过的程度,实在不难想像。 卫空空叹了口气,安慰道:“这件事情你不必太难过,这并不是你的错。” 马象行道:“管鹏为我而死,而老夫却仍然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我怎对得起他?” 龙城璧叹一口气,道:“马大侠不必过份悲伤,善恶到头终有报,地狱镖局中人横行霸道,迟早总有一天会得到应得的惩罚。” 唐竹权突然大吼一声:“老子若有机会碰上那伙兔崽子,一定要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尸横遍野。” 他的表情很激动,差点连怀中的大酒缸也被他捏碎。 龙城璧看了看天色,道:“一天的时间并不太多,咱们还是赶路罢。” 马象行道:“镖局,耳目众多,咱们的行踪,并不容易逃避得过他们的监视。” “监视又怎样?”唐竹权哼一声:“老子怕他个屁,反正马大侠已决定跟他们来一个生死决战。” 龙城璧笑了笑:“虽然如此,总不成大锣大鼓把地狱镖局的杀手都引到马大侠家眷藏身的地方罢?” 唐竹权怪眼一翻,喝了口酒,不再说话。 马象行目睹拦波楼发生惨变,心情又更沉重几分。 但诚如龙城璧所言,今天的时间已剩下不多,他们还要赶路。 人在江湖,身不由主。 虽然马象行不舍得离开拦波楼,但他还是带着惆怅的心情,继续望南而去。 他的女儿现在情况怎样? 腊月十五,黄昏。 长安城白玉大街,白玉楼。 这里是一个根热闹的地方,尤其是每天黄昏过后,更是热阔得令人无法清清醒醒。 有人说,再清醒的人,只要他踏入了白玉楼的大门一步,就再也不能保持原来清醒的十分之一。 赌、女人、酒! 这三件事加在一起,又还有谁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呢? 不过,任何事情都总有例外的时候。 今天晚上,白玉楼中,就出现了一个很清醒的人。 他已喝了七八斤不算清淡的酒了,赌了足足三个时辰的骰子,同时更与三个漂亮动人的名妓混了大半天,但他的眸子,仍然像未踏进白玉楼的时候般清醒。 白玉楼的总管,是个鼻尖上有颗黑痣,左颊上还有一条刀疤的中年人。 长安城有许多人,连长安城府尹司徒大人是高是矮,是肥是瘦都不清楚。 但却没有人不认识白玉楼的总管。 即使没有见过他的人,也一定知道,白玉楼的总管,鼻尖上有颗黑痣,左颊上有一条刀疤,而他的手里,却经常抚弄着一对金胆。 江湖上玩铁胆的人根多。 但玩金胆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个。 金胆的价值,当然比铁胆贵重得多。 但这并不是少人玩金胆的原因, 金胆少人玩,那是因为它远比铁胆沉重,腕劲稍差的人,玩它很容易会出丑。 但白玉楼的总管玩金胆已有十五年,他的腕劲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 他姓上官,人人都称呼他上官金胆! 上官金胆通常都是白玉楼中,最清醒的一个人。 他的衣饰,不会过份华丽堂煌,但无论任何人看见他,都会知道他在白玉楼中的地位,绝不会低。 白玉楼是嫖、赌和喝酒的地方。 虽然这里进出的宾客,尽皆富贵中人,但也经常发生不必要的纷争。 解决这些纷争,有很多方法。 但上官金胆通常都只照着一个原则去办事。 这个原则就是“先礼而后兵”。 谁若生事,他就会给这人一个劝告。 劝告无效,接着而来的就是警告。 警告如不生效,再用拳头。 近年来,已很少人不听上官金胆的劝告。 敢漠视上官金胆警告的人更少。 因为,没有人能捱得起上官金胆的拳头。 上官金胆用拳头揍人的时候,通常都会把一双金胆碰在别人的脸上。 于是,别人的脸一塌糊涂,而他手中的金胆也同样一塌糊涂。 上官金服不喜欢把金胆弄脏。 但血腥却例外。 他认为血腥并不污秽。 血是宝贵的,也是可爱的。 无论是乞丐烂腿上流出来的血,或者是女孩子初夜时所流出来的血,都同样宝贵、同样可爱。 夜幕已垂下。 白玉楼中,灯火辉煌耀人眼目。 上官金胆的目光,有意无意之间又落在那个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穿缎质蓝袍,怀中银票花来花去都花不完的年青公子。 上官金胆以前从来未曾见过他。 他在白玉楼中,既赌且嫖,复又喝下不少酒,但他仍然清醒得令人感到意外。 他的表情,和其他的人绝不相同。 虽然他直到现在还没有闹事,但上官金胆却隐隐的有个预兆,这小伙子是个棘手的角色。 他一定会在白玉楼中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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