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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香君高樹上看在眼內,立時想到是那個錦衣人做的手腳,再看兩頭小豬到處亂竄,那群白蓮教徒的狼狽情形,不由得「噗哧」失笑。

  不老神仙立即有反應,兩條白眉的眉毛箭豬也似一條條高豎,接一聲冷笑:「好一個偷天換日,閣下能夠在本教雙尊之旁來此一招,實在高明,也可以警惕本座手下劣徒,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天地雙尊面無表情,眼瞳中已露出殺機。

  傅香君看不到天地雙尊的反應,不老神仙的說話卻一字字如雷貫耳,聽得清清楚楚,知道方才一笑已然被不老神仙發現藏身所在。

  不老神仙接道:「兩位偷窺本教聚會已經不少時間,也該走的了。」

  傅香君正感奇怪,一個人已然猿猴般從樹梢上倒懸下來,正是那個錦衣人。

  「他是說我們。」錦衣人滿面笑容。

  傅香君白了他一眼,沒有作聲,不老神仙的說話接傳來:「今夜本座有事在身,不便招呼,日後有機會定當向兩位請教,如今就以琴音送客!」

  錦衣人笑容立斂:「姑娘快走!這七煞琴音,不是你我所能應付。」一個身子隨即倒掠開去。

  傅香君欲叫又止,一下琴聲已劃空傳來,霹靂也似,她雖然內功也有相當造詣,仍然被這一下琴聲震得心神一陣恍憾,急從樹上躍下。

  放目望去,那個錦衣人經已不知所蹤,傅香君不由搖頭苦笑。

  「這個人──」第二下琴聲緊接傳來,傅香君身形迅速開展,三個起落,消失在黑暗中。

  不老神仙沒有再彈第三下,也果然是任由傅香君錦衣人離開,在他來說沒有事比與心禪在嵩山的一戰更重要的了。

  以馬代步再趕了三天,傅香君終於來到嵩山,循例在下馬碑下馬,步行到少林寺。

  「今明兩天,本寺不接外客,施主請回。」兩個知客僧將傅香君擋在寺門外。

  「我是恒山苦修庵弟子,奉師傅之命,來見貴派掌門。」傅香君接將信拿出。

  兩個知客僧接過一看,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個拿信往內走,一個合什道:「請施主稍候片刻。」

  傅香君方待回答陡發覺這個知客偕目光突然一遠,循目望去,果然有人向這邊走來,竟然就是那個綿衣人。

  錦衣人看見傅香君也顯得有些奇怪,來到了傅香君身旁才微笑著道:「真巧,」「我到那兒,你到那兒,實在巧得很。」傅香君淡淡的:「可惜少林寺今明兩天不接待外客。」

  「是麼。」錦衣人轉向那個知客偕:「麻煩大師通傳一聲,京師的人來了。」

  那個知客僧一怔,脫口一聲:「安樂侯──」一頓忙合什施禮:「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錦衣人揮手:「不敢當──」「內進請坐──」「這裡也是一樣。」錦衣人笑接:「人在江湖,理當守江湖規矩。」

  知客僧一聲佛號:「貧僧這就去稟告掌門。」隨即轉身奔出去。

  傅香君這才問:「安樂侯徐廷封?」

  「正是。」徐廷封有些意外:「姑娘──」「安樂侯文武雙全,是昆侖派鐘大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江湖上那一個不知道。」

  「哦。」徐廷封一揖:「高姓大名。」

  「傅香君,恒山派的。」傅香君淡應。

  徐廷封「啊」一聲,沒有說什麼,看他的神態,對恒山派與傳香君這個姓名多少都有些印象。

  傅香君冷然接問:「你不在京師享福,跑來少林寺幹什麼。」

  徐廷封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傅香君也沒有追問下去。

  也沒有多久,一群僧人便出現,傅香君雖然不認識,看眼色亦猜測得到當先第一個就是少林派的掌門無我大師。

  「看,少林寺的掌門也親身出來迎接你了。」傅香君這句話語聲更冷淡。

  徐廷封亦只是笑笑。

  無我第一個卻是向傅香君招呼,接問:「令師安好?」

  傅香君雖然意外,並未失態,施禮道:「很好──」「送傅姑娘到清心院休息。」無我接吩咐。

  傅香君沒有多問,苦修庵三年,她已理得更冷靜。

  無我隨卻向徐廷封:「侯爺請到大殿說話。」

  在大殿內說話的只有少林派掌門無我,戒持院無為,徐廷封三人。

  「皇上連番厚賜,侯爺現在更親臨本寺,未知有何指示?」無我不卑不亢,也不作廢話,單刀直入。

  「少林非獨佛學正宗,而且是中原武學根源所在,皇上心儀已久,想請掌門大師赴京一趟,宣揚佛學,還想拜掌門大師為國師。」

  「皇上好意,貧僧心領。」無我接一聲佛號。

  「皇上乃出於一番誠意──」

  「貧僧明白,只是貧僧出家人,早已看破一切。」無我輕歎:「況且少林寺面臨一揚浩劫,自顧不暇。」

  「大師是指白蓮教不老神仙與心禪上人的一戰。」

  「這一戰約在明天,關係少林派存亡,本寺上下,今夜將誦經不絕,恭迎長老出關。」

  「心禪上人未入關之前已經名震武林,邪魔外道又何足為懼,大師不必掛心。」

  「希望如此。」無我長歎一聲。

  「皇上──」

  無我揮手截住,將話岔開:「鐘大先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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