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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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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殺手萬般無奈的將手放開,血奴卻沒有倒下,老大已整個將她抱了起來。 倒在地上的兩個殺手這下子已掙扎爬起身,一個掩著小腹,一個不停的揉著胸膛。 血奴那一肘和那一腳的力道倒也不小。 第一個倒下去的殺手卻到現在都還沒有爬起來。 除非他變做殭屍,否則他永遠都不會起來的了。 咽喉本來就是致命的地方,血奴那一掌已將他的咽喉切斷。 老大一瞟活著的五個兄弟,又吩咐:「老三將老七的屍體背起來。」 一個魁梧的漢子應聲上前,抱起地上的屍體。 老大再一聲:「走!」第一個奔向房門。 其他的五個飛快跟上。 他們來的五個飛快跟上。 他們來的時候是兄弟七個人,去的時候只得六個。 他們的眼中卻沒有絲毫悲哀的神色。 少了一個人,多分一份錢,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血奴居然沒有昏迷過去,她的眼睛,睜的很大,眼中並沒有驚慌之色,只是滿眼的無可奈何。 她的眼光落在那邊牆下的棺材上。 棺材蓋仍在地上,棺材裡並沒有人,殭屍亦未回窩。 在她完全沒有需要王風從棺材裡跳出來之際,王風偏偏就從棺材裡跳出來,到她需要王風從棺材裡跳出來之時,王風卻偏偏又不知所向。 天下間多的豈非就是這種無可奈何的事情? 長夜將盡未盡。 天更暗。 黎明之前的片刻,也就是一夜最黑暗的時候。 六殺手扛著兩個人原路出了鸚鵡樓,又走在街上。 天地間一片死寂,一場暴雨,秋蟲都似已被打走。 風仍急,風聲更蕭瑟。 六殺手的腳步聲在風聲之中幾乎不覺。 他們顯然都是這一行之中的老手。 整個地方只有這一條長街。 這時候長街上當然是沒有人行,他們仍小心。 街上也沒有燈光,一點都沒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籠罩著整條長街。 六殺手亦感到了這種陰森,腳步不覺已加快。 也就在這時,他們突然間,聽到了一下笑聲。 這笑聲竟是從天上飄下來。 輕淡的笑聲,在這種環境之下聽來,卻非獨清楚,而且顯得有些兒陰森可怖。 六殺手不由都打了一個寒噤,一齊抬頭望去。 他們才將頭抬起,一個人就從他們頭上的瓦面直挺挺的掉下來。 慘白的衣衫,披散的頭髮,這到底是人還是殭屍? 血奴的眼仍睜大,一聽見笑聲,她的眼中便有了笑意。 她居然熟悉這個笑聲。 六殺手卻沒有留意血奴的眼睛,看到一個人這樣子從瓦面掉下,立時又一怔,不約而同的左右散開。 白衣人卻沒有跌到底,人還在半空,四肢已霍霍開展,雙手卻只是借力,雙腳閃電般踢出。 砰砰的兩聲,兩個殺手已給他踢飛,他的人凌空一個翻滾,就落在老大身前,兩個拳頭同時亦到了老大面上。 拳未到,拳風已撲鼻。 單就拳風已幾乎令人窒息,兩個拳頭有多重可想而知。 老大當然不肯讓這樣的兩個拳頭打在自己的面上,他的反應總算夠敏捷,一偏臉,再退後一步,居然就給他躲開了這兩拳。 白衣人卻不止這兩拳,腕一挫,又兩拳擊出,底下還飛起一腳。 老大手抱著血奴,身子欠靈活,再來這兩拳一腳實在難以躲閃,與他同時退開的兩個兄弟已給白衣人踢飛,還有的三個兄弟尚在另一邊發呆。 他只有自己想辦法。 其實也沒有辦法可想的了。 他大喝一聲,猛將血奴的身子送出,自己卻借力向後退開。 藉著血奴這一擋,白衣人的拳腳即使再快,也接不上去。 至於血奴挨了那兩拳一腳有什麼後果,他卻不管了。 那兩拳一腳,可能就會要去了血奴的一條命。 血奴一死,武三爺一定會追回那一千兩黃金。 可是那比較起來,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那兩拳一腳竟然沒有將血奴的一條性命打掉。白衣人的拳腳看來很重,可是老大一退開,就變的輕了。他踢出的腳變了踩在地上,兩個拳頭也變了兩隻爪子,將血奴一抓,抱入了懷中,然後他的人就飛起,飛回瓦面上。 老大的佩刀這剎那已在手,那邊的三個殺手亦已拔出了佩刀,就連給踢飛的兩個殺手也從地上爬起來,拔刀出鞘。 他們雖然沒有立即跳上瓦面,六個人,兩隻眼睛都已抬高。 白衣人只是飛上瓦面,並沒有飛走。 他們不單止還看到人,而且聽到笑聲。那竟是血奴的笑聲。 白衣人已坐在瓦面上,血奴躺在他懷中,一雙手正在輕理雲鬢。 這短短的片刻,白衣人竟已解開了她的穴道。 六殺手眼都大了。 血奴的眼睛卻在眨動,笑問道:「你這個人簡直就神出鬼沒。」 白衣人「哦」了一聲。 血奴笑接道:「在鸚鵡樓那兒你從棺中跳出,現在卻是天上掉下。」 白衣人只是笑笑。 這個白衣人不是王風又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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