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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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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開棺驗屍 人來了。 兩個戴著紅纓帽的捕快,手裡早就準備著開棺的鐵鑿。 做這種事,他們像是很有經驗。 王風冷冷的站在旁邊看著,兩個人很快就將棺蓋啟開。 棺材裡薄薄鋪著層防潮的石灰,一個人靜靜的躺在裡面,嘴裡含著顆光澤奇異的珍珠,看來竟只不過像是睡著了。 官差道:「這人究竟是死是活?」 王風道:「你為什麼不自己摸摸看?」 人是死的,屍體已冰冷。 可是他臉色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個死人。 這官差膽子並不小,不但探過他鼻息,還把過他的腕脈,忍不住皺起眉,喃喃道:「哪裡有死人的臉像這樣子的?」 王風道:「有。」 官差道:「他死了多久?」 王風道:「七八天。」 官差道:「死了七八天的人,看起來怎麼會還像活的?」 王風道:「因為他嘴裡這顆珠子。」 官差眼睛發出了光。 他也聽說過世上有種辟毒辟邪的寶珠,能夠保持屍身不腐。 他眼珠轉了轉,忽又冷笑道:「說不定這就是你們要運的贓物,用死人來運贓,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花樣。」 王風道:「你是不是想帶回去查案?」 官差寒著臉道:「這是公事,當然要公事公辦。」 王風冷冷道:「只可惜死人厲鬼不分什麼公事私事的,他若要對你怎麼樣,我可不負責。」 官差遲疑著,眼睛裡交熾著貪婪和恐懼。 他終於還是伸出了手。 王風還是冷冷的站在旁邊著,連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可是官差的手剛伸進棺材,就發出一聲慘呼。 官差的手竟已變成了死黑色,在燈光下看來更是說不出的詭秘恐怖。 兩個戴著紅纓帽的捕快臉色已變了,他自己更害怕,眼睛死魚般盯著自己的手,忽然暈了過去。 捕快們一步步向後退,看樣子好像想溜。 王風卻已擋住了門,沉吟著道:「要走也得釘上棺材再走。」 兩個人的手一直不停的發抖,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的手,好像生怕自己的雙手忽然變成死黑色。 可是他們總算還是將棺蓋釘了上去,拉起那官差就走。 官差還在半暈半醒中,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就像是中了魔,又像是在做惡夢。 王風淡淡道:「你們最好趕快帶他找個大夫──」 血奴忽然道:「大夫沒有用,不管什麼樣的大夫都沒有用。」她的眼睛裡也在發著光,顯得又害怕、又興奮:「這種事一定要找宋媽媽。」 捕快立刻問:「宋媽媽在哪裡?」 他們顯然還聽過這女人是個巫婆。 血奴跳起來,道:「她就住在隔壁的屋子裡,我帶你們去。」 壁上的魔畫已被白粉掩去了一半,神秘漫長的黑夜還沒有過去。 王風面對著這片牆壁,彷彿想看穿它,看到隔壁屋裡。 那種吃了之後就可以跟西方諸魔溝通的魔餅,是不是就在那屋裡煉成的? 壁上忽然失去的第十三隻血奴,是不是就躲在那屋裡? 王風又拿起粉刷,開始刷牆 他決心要在今晚上將這面牆粉刷一新。 他實在不願再看這幅魔畫上的怪鳥和妖魔,但他卻又很想再見到血鸚鵡。 因為還有兩個願望,兩個秘密的願望,他相信血鸚鵡一定會替他來完成的。 血奴很快就回來了,王風卻過了很久才看到她。 「你那位宋媽媽已經用法術治好了那幾位官差大人的病?」 「沒有。」 「她的法術不靈?」 「她的人不在。」血奴皺著眉:「平常這時候她本來都在屋裡的。」 「為什麼?」 「因為這是她拜祭的時候。」 「拜祭魔王?」 「九天十地間的諸神諸魔她都拜。」 「她用什麼來祭祀?」王風的聲音裡帶著譏諷:「用她的月經,她是不是還有月經?」 血奴沒有開口,牆壁裡卻又「格格」的響了起來,很像是魔梟的冷笑。 魔梟不會躲在牆壁,牆壁本身也不會笑。 王風盯著血奴道:「宋媽媽的確不在?」 血奴點點頭。 王風道:「你剛才是已進去找過,還是只在外面敲了敲門?」 血奴道:「她不在的時候,沒有人敢進去,如果她在,我敲門的聲音她一定聽得到。」她又強調:「她耳朵靈得像隻貓。」 王風卻不注意這一點,只問:「她不在的時候,為什麼沒有人敢進去。」 血奴道:「因為進去過的人都發了病。」 漆黑的門上雕刻著奇怪的花紋,象徵著某種說不出的不祥與邪惡。 門關得很緊,用力推不開。 王風還在推。 用手推不開,他就用腳。 小樓上沒有別的人,血奴已經睡著,王風點穴的手法一向很巧妙,尤其是點女人的睡穴。 睡在他身旁的女孩太噦嗦,他常用這法子。他一腳踢開這扇漆黑的門。屋子裡也同樣是一片漆黑。 一種絕不是人類任何言語文字所能形容的臭氣,臭得妖異,臭得可怕。 王風幾乎已忍不住要退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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