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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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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著,下次不要這樣了。」司馬長風把手一揮。 昆侖奴仍然爬前,在他的靴上吻了一下才倒爬著退開,雖然眾目睽睽之下,一些也不覺得這樣做是一種恥辱。 「其他人清理現場,展鵬隨我來。」司馬長風吩咐了這兩句才舉步往外走。 *** 出了內院,司馬長風才籲了一口氣:「今夜的事你覺得怎樣?」 「天衣的消息實在太靈通,若非翡翠洩露了他的行動秘密,不堪設想。」蕭展鵬沉吟著:「屬下就是奇怪,為什麼他不參加這次行動?」 「當然有所顧慮。」司馬長風仰首向天:「沒有十足把握他是決不會親自出手的。」 「接連這麼多次,他都被頭兒洞悉先機,當然也是信心動搖,莫說十足,連五分把握也很難有的了。」 司馬長風淡然一笑:「旋風十七騎還沒有消息回來?」 蕭展鵬搖頭:「郭長溪不是一個難對付的人,除非他正與天衣在一起。」 「不無可能。」司馬長風微喟了:「旋風十七騎若是失敗,翡翠孫豪是必亦性命難保。」 「來不及救他們?」 「當然——」司馬長風乾咳一聲道:「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天衣的手下既然所餘無多,以後自然不得不親自動手行事。」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只怕燕王也不清楚。」 「何以見得?」蕭展鵬追問。 司馬長風打了一個哈哈:「我只是推測。」 蕭展風不以為意,轉問:「一直以來都是燕王方面對我們採取行動,其實我們也可以反擊,比如好像狼組這樣子,夜襲燕王府。」 「王爺是絕對不會同意這樣做的。」司馬長風笑笑,說:「若非這樣,我看你也不會甘心來保護他。」 蕭展鵬不由點頭:「王爺宅心仁厚,正是我敬重他的地方。」 「其他人也是這樣。」司馬長風又笑笑:「若非有這麼多人甘心為他賣命,燕王也不會特別針對他,以他為眼中釘,不除不快。」 「他們到底是兄弟!」蕭長鵬慨歎。 「不幸是出生於帝王家。」司馬長風目光突然一閃 他是發現一個人尾隨而來,也發現那個人就是謝方平,卻仍然裝作若無其事。 蕭展鵬沒有在意,又慨歎一聲,道:「這樣的明爭暗鬥其實沒有意思,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相信沒有人能夠肯定。」司馬長風再仰首向天:「但望我們都能夠等到那一天。」 蕭展鵬等了一會兒才問:「頭兒要我到這兒來到底有什麼吩咐?」 司馬長風亦沉吟了片刻才回答:「短期內有一件事我必須你幫助完成。」 「頭兒言重了。」蕭展鵬深吸了一口氣,道:「只要頭兒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頓再問:「到底是什麼事?」 「時機還未成熟,言之過早,總之,你記在心上,隨時準備出動好了。」司馬長風說罷轉身,原路回去。 謝方平那邊同時消失在花木叢中,他仍未知道行蹤已落在司馬長風眼內。 對於他的底細司馬長風當然清楚,要非他有一身好本領,在晉王府多年,一片忠心,也不會將他留下來,負責晉王爺的安全。 難道這樣的一個人也有問題? 好像翡翠那樣的女人也會背叛天衣,以天衣的聰明尚且會失策,司馬長風的看不透謝方平亦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在這一場明爭暗鬥中,任何事情也都有可能發生。 晉王府的爭鬥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沒有人能夠肯定,但爭鬥的禍根卻是很多人一早便已經看得出來。 朱元璋一統天下,一生性多疑,為江山萬年計,將天下兵馬分佈於二十五要津,分別由二十五個兒子掌管,除了懿文太子朱標,其他一一封王,目的,其實在使之互相監視,也因而引起各王的勾心鬥角。 在眾多兒子中,朱元璋最喜歡的第一個是太子朱標,其次便是燕王朱棣,朱標秉性仁厚,朱棣則雄心大略,頗有父風,因而被封於元朝的故都北平。雖則不管民政,卻有權節制當地的軍隊,再加上自己所直接指揮的護衛。 燕王朱棣雖然實力雄厚,但也是一個頗有分寸的人,開始的時候並無多大的野心 危機是產生在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標病逝,朱元璋不立朱標的同母弟秦王、晉王、燕王、周王,反而立太子朱標的兒子朱允炆為太孫,這非獨秦王周王不服,燕王更不甘心。 晉王倒是一片宅心仁厚,站于朱允炆方面,同時看出危機所在,一再勸說秦王、燕王、周王。 秦王周王以大明江山為重,倒是給勸服了,只有燕王,反而以晉王另有居心,表面雖然並無多少說話,暗中已蓄養死士,準備隨時採取行動。 洪武二十八年三月,秦王暴斃,晉王雖然不能夠肯定,已從種種跡象懷疑燕王所為,除了責令司馬長風做好安排,搜集燕王企圖作反的證據。 晉王這邊亦有所行動,燕王便察覺,集中全力對付晉王,一連串的襲擊亦從而開始。 燕王座下以天衣為首,天衣號稱無縫,算無遺策,可是一連串刺殺行動都失敗,連他也不能不承認,低估了晉王座下的司馬長風。 翡翠的叛變,狼組的刺殺失敗,天衣已幾乎沒有可用的人。 之前他已經對司馬長風重新估計,但顯然仍然估計錯誤,這非獨他驚奇,燕王也不例外。 司馬長風到底多大本領? *** 這是狼組夜襲晉王府失敗的第三天傍晚。雨很大,司馬長風接連三次改換裝束,最後以一個農夫的裝束冒雨來到城東郊一座莊院的門前。 竹笠遮蓋了他的面容,可是在他一輕三重的在門前敲了四下之後,門還是立即打開,那開門的兩個人也毫不猶豫的讓他進去。 「王爺在內堂恭候。」另一個錦衣人隨即迎前。 「請引路——」司馬長風應一句。 錦衣人恭恭敬敬的一揖:「這邊請——」在前引路。 *** 內堂燈火輝煌,卻只有一個錦衣中年人高坐在堂上,燕頷虎須,氣勢極大。 送司馬長風的人只送到門外,待司馬長風進去,又將門掩上。 只多了司馬長風一個人,內堂竟然變得好像很狹窄,錦衣中年人顯得有些不自在,也實在有些擠迫的感覺,但儘量保持,不形於表面,他只等司馬長風先開口。 這人當然是為了保持他的尊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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