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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應該醒轉的了。」宮主目光一轉道:「也許晚輩應該好好的跟他談一談。」

  宮主點頭道:「談談也是好的,不管他會否被你說服,他願意離開的話,我們就讓他離開好了。」

  常護花還未答話,雷霆已接道:「屬下也走一趟,若是他不服,有什麼行動,乾脆將他解決掉算了。」

  宮主不假思索地道:「也好,他服藥之後,體力充沛,只是護花一個人,不容易應付,這時候,我也不希望護花受到任何傷害!」

  「放心──」雷霆接一拍常護花肩膀道:「老弟,我們走!」

  兩人隨即舉步離開,宮主目送,有些感慨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垂下頭去。

  ***

  常護花雷霆一路腳步不停,也沒有什麼話說,到了高雄的房間一側廊外,雷霆才道:「姓高的交給我好了。」

  常護花卻搖頭道:「這件事必須迅速解決,若有需要,我們無妨一齊動手,先將他拿下,再說其他。」

  雷霆笑笑道:「你比我想像的要冷靜。」

  常護花道:「做我們這種工作的人不能不冷靜。」

  雷霆忽又問道:「你一點也不後悔?」

  常護花道:「後悔於事無補,還是想辦法如何彌補這個錯失。」

  雷霆嘟囔道:「若是有人跟我說這個道理,事情也不會到今天才解決。」

  常護花道:「這也不是片面問題,前輩相信亦盡了最大的努力。」

  「我們要做的是這件事,怎麼說到那件事去了。」雷霆接一個哈哈,道:「那件事不是也已經解決?還說這事作甚?」

  語聲一落,已經到了門前,他雙手一推,將房門推開。

  房內沒有人,雷霆目光一掃,急步奔入,繞了一個圈,亦是毫無發現。

  常護花逕自走到床前,抓起了那張凌亂的被子,觸手並無餘溫,說道:「他已經離開房間多時了。」

  雷霆皺眉道:「難道他竟然有預感,知道不妥,立即開溜?」

  常護花道:「我看他是發覺已經痊癒,索性開始進行他的計畫。」

  雷霆道:「莫非真的是要奪取那種鐵甲,可沒有那麼容易,鐵甲都是在大殿暗壁之內,而我們的人這時候都聚在大殿附近,他如何下手?」

  常護花沒有作聲,鼻翅兒突然一動,雷霆道:「再說,他如何知道鐵甲所在?」

  常護花突然將垂在床前的床褥揭起來,探頭望去,面色立即一變。

  床底下赫然躺著一個侍女,口鼻淌著鮮血,外露的一雙手竟都給折斷!

  常護花伸一探,搖頭,雷霆俯身一探,冷笑道:「好狠──」

  那個侍女的脖子也是給硬硬扭斷,這在高雄來說,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常護花沉吟道:「他是要從這個侍女口中迫出鐵甲所在,難道他已經發現敗露?」

  雷霆道:「在你放出飛鴿通知龍飛的時候,相信他已經心中有數。」

  常護花點頭道:「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為司馬縱橫做事,我雖然不知,我們的人一查名人譜還是立即便有答案。」

  雷霆目光再落在那個侍女身上,道:「這一次你真的看走眼了。」

  常護花一嘆,面色忽一變,「我們得趕快通知他人,小心防備。」

  「老子這就去──」雷霆轉身疾奔了出去。

  常護花追前幾步,道:「晚輩到處去看看,碰碰機會。」

  「也好。」雷霆腳步更急。

  常護花身形隨即一轉,掠到那邊高牆下,一拔再一翻,倒翻了出去。

  ***

  高雄這時候正奔在殿外的樹林中,在他身旁有一個鐵甲人,而不是追著他,只是跟著他。

  這個鐵甲人原是守在院子內,被高雄誘出來,在高雄來說,可不是一件難事,裝模作樣,他看見有人在那邊掠過,掠進樹林裏,跟著追去。

  作客的這樣熱心,這個鐵甲人焉能不有所表現,不由自主也跟了出去。

  在那個侍女口中,高雄已經問清楚一切,包括鐵甲的所在,與周圍的環境,那個侍女雖然是一片忠心,到底是個女孩子,也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場面,再給高雄那麼一頓折磨,只有將所知的全說出來。

  她當然也想不到,說出來之後還是難免一死,也連常護花也看不出來的人,她又如何看得出?

  從表面看來,高雄事實也不像一個奸狡之徒,所以這個鐵甲人便為他輕易騙信!

  進了樹林,高雄往前奔,鐵甲人亦步亦趨,一直到他聽到了兩長三短的鐘聲!

  高雄也同時停下,試探道:「出了什麼事?」

  鐵甲人脫口道:「宮裏出了奸細。」然後突然一呆。

  高雄也就在這剎那欺上前去,一拳痛擊在鐵甲人的胸膛上,只擊得那個鐵甲人悶哼了一聲,倒飛出去。

  鐵甲雖然堅硬,高雄一拳擊下,毫無異樣,可是這一擊之力到底非同小可,硬硬將那鐵甲人擊飛出三丈之外。

  鐵甲人身形就地,一滾便要拔起,高雄已然一座山似的壓下來。

  他渾身都是勁,氣力充沛,身形比中毒之前還要敏捷。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是宮主經藥物將他所有的潛力激發出來,只知道是宮主的藥物非獨能夠解毒,而且還能夠助長功力。

  ▼第十三回 夜闖皇極殿 如入無人境

  鐵甲人的反應比高雄那一撲實在慢了些,驚呼未絕,手腳已然被高雄按壓著,鐵甲上的種種武器裝置完全施展不出來。

  高雄冷笑道:「宮中只有我與常護花兩個客人,常護花已成為宮主的女婿,奸細當然不是他,那就當然是我了。」

  鐵甲人怒道:「你要怎樣?」

  高雄道:「要你身上的鐵甲。」鐵甲人掙扎欲起,高雄突然一頭撞在他頸上的兩個環狀的鐵鈕上,只聽「錚錚」兩聲,鐵甲人胸膛的鐵甲左右彈開,高雄即時一拳當中擊下,鐵甲人無以封擋也無從閃避,一拳給擊個正著,胸膛「噗」地塌下,骨碎聲中一聲慘叫,腰身一弓一直,當場了賬。

  高雄接一指按在鐵甲人咽喉旁邊別一個鐵鈕上,又上「錚錚」兩聲,面具在兩耳的位置裂開,接往上彈起來。

  面具下只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臉龐,噴得一面具的鮮血,雙眼睜得老大,顯然死不瞑目。

  高雄手腳並用,將中年男人的屍體從鐵甲內挑出來,往旁邊一丟,方待將那具鐵甲合起來,已聽到頭上枝葉「簌」地一響!一條人影即時從樹上落下,他一聲暴喝,方待一拳擊出,一看那是什麼人,拳勢立時停頓,脫口道「會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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