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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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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現在開始,事才多呢。」錢可通抬頭望一眼,天上的月亮,打一個寒噤。 大發接一聲:「那我去拾回棺蓋。」 錢可通搖頭:「來不及的了,我們必須立即趕去那邊樹林,做好準備,否則陰時一到,不堪設想。」 大發不由問:「怎樣不堪設想?」 「還問這麼多?」錢可通接喝一聲:「快!」 大發馬上跳回車座上,揮鞭驅車。 馬車急馳而出,站在車上的錢可通一個三腳不穩,險些摔倒,他一把抓著棺材邊,穩住了身子,搖頭一聲:「姓吳的,你也算陰毒了。」 馬車去遠,吳興才推開棺蓋爬起來。 灰口灰臉,揉著腰背,但面上卻有笑容。 「毒?還有更厲害的呢!」他看著馬車的去向,笑得更開心。 他已經弄清楚錢可通的意圖,當然又有了對付錢可通的辦法。 *** 馬車進了樹林,錢可通立即吩咐停下,隨即跳下來,拿出準備好的法寶。 第一樣便是羅盤,選好了方位,黃符在手,一陣念念有辭,他將黃符一劃,黃符蓬然著火燃燒,接往地上畫去,一股火焰便從地面冒起來。 大發正在火的另一邊,不由嚇一跳。 錢可通一而再,再而三,引起了七堆火焰。 大發看著不由一聲:「師父,你要放火燒山,有傷天理啊。」 「你懂得什麼?」錢可通冷笑:「我已經用羅盤量度妥當,這塊地日間最少有四個時辰被日光照射,陽氣最重,再用七星火一燒,確保平安。」 那七堆火焰也就在這時候消失。 大發大感奇怪:「怎會這樣的?」 「陰氣重就是這樣,要不是這些地陽氣重,火根本燒不起來。」錢可通手中燃燒著的黃符隨即往身後地上畫去。 火焰在地上冒起來,但立即消去。 大發看著叫出來:「其他地方陰氣果然重。」 錢可通冷笑:「那還不動手搬棺材過來。」 「對對——」大發急急奔向棺材那邊去。 錢可通這一次也沒有搬出師父架子,連隨過去助手,兩人合力將棺材抬下來,抬到陽氣最重的地方,豎起來,靠放在樹幹上。 大發累得喘氣,錢可通亦汗流浹背,那是上好的棺木,當然重得很。 大發喘過氣,接問:「師父,怎麼棺材要豎起來?」 錢可通歎息:「棺材沒有蓋子,平放四面聚光,不直放怎成?」 大發似懂非懂的點頭,錢可通再拿羅盤一照,嘟喃著:「陰時月正西,棺材一定要正向東面,才可以完全避開月光。」 大發不等他吩咐急急移動棺材。 錢可通一分一厘也不放鬆,到完全正確,才叫大發停下手,接上前將一張黃符貼在屍體的額上,遮蓋著屍體臉龐。 然後他將一塊白布在棺材前面以樹枝張開,再將一盞汽燈放在白布後面。 燈光將白布照耀得更慘白,陰陰森森的。 他跟著將一塊穿了一個圓洞的木板放在汽燈前面,燈光被木板擋去,只是穿了一個圓洞的地方透光,照耀在白布上。 白布上於是出現了一個光團,有如一輪明月。 大發跟隨錢可通多年,卻幾曾見過這許多東西,看著奇怪:「師父,這擺佈我可完全不明白。」 錢可通也沒有賣關子,解釋:「屍體已給月光照過,怎也有些心思思,有拜月的傾向,我這樣弄一個假月亮給他,是叫他白拜一場,好讓他死心。」 大發脫口大贊:「好,想不到師父你非獨不會呃神騙鬼,連殭屍也可以呃騙一番。」 錢可通乾咳一聲,板著臉,大發連忙閉嘴。 再細看一會兒,錢可通才一聲:「好了,現在總算是萬事皆備。」 「那可以安枕無憂了。」大發伸一個懶腰。 「你當然希望可以好好睡覺。」 大發一聲:「多謝師父。」 「看著屍體——」錢可通喝一聲。 「師父,用不著這樣緊張吧,」大發接問:「這時候還害怕什麼?」 「就是你那個師叔。」錢可通大皺眉頭:「他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好處可就多了。」大發衝口而出:「這一次你事情弄壞了,柯金水拿著你簽的合同,跟你打官司,我看你不免要進牢子裡,那時候,還不是師叔的天下。」 「卑鄙——」錢可通怒駡一句。 「人爭一口氣,沒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 「對。」錢可通板著臉 大發接一句:「所以師父你就是要怎樣報復,我也贊成的。」 「廢話!」錢可通表面上當然不會承認會對吳興採取什麼卑鄙的報復手段。 大發抬頭看著:「陰時還未到啊?」 錢可通亦抬頭望去,只見那一輪明月就像在慘綠的火焰中燃燒。 「到了。」他倒抽一口冷氣。 一聲狼嗥就在這時候響起來。 大發不由心一寒:「好像是狼叫?」 「除了狼難道還有其他東西這樣叫的?」錢可通喃喃地,「月圓之夜,很多東西都會獸性大發的。」 「人呢?」大發接問一句。 「人沒有獸性,又怎會有衣冠禽獸這種成語呢?」錢可通冷笑。 「對,難怪很多人罵兒子開口第一句便是:你這個畜牲——」 錢可通目光一轉:「這條屍還是瘋狗咬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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