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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三


  桑琼连声道:“好好好!晚辈一定注意,决不让他们走近沙娜拉。”

  一面示意鹊儿拦住耶律翰,自己则满心歉疚,陪着李、萧二人退出了破庙,直到离庙已远,才长揖致歉道:“二位前辈务必原谅他心志不明,疑惧太甚,晚辈仅代表他赔礼道歉。”

  李道元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有病,还能跟他计较不成?”

  桑琼叹道:“晚辈初未料到,他的神智已至不分礼数的地步,他以前只是言语有些颠倒,从来没有这样不由人分说。”

  萧伯庭淡淡一笑,道:“不如此,也就说不上有病了。”

  桑琼企盼地问道:“萧老前辈看他这般模样,还有什么方法医治吗?”

  萧伯庭笑道:“老弟你记住一句话,凡属神智迷失而陷疯狂的人,越是吵闹得厉害,病越好治,怕只怕那沉默不语,不吵不闹的的,必然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桑琼大喜道:“这么说,老前辈认为他有望治愈了?”

  萧伯庭沉吟了一下,探手取出一个纸包,道:“能否迅速治愈,萧某还没这个把握,不过,无论如何咱们应当尽力一试。”

  语声微顿,又道:“这粒药丸,功能镇定思绪,老弟不妨趁他没注意时,暗中投人酒内,给他喝下去。”

  桑琼问道:“服下这粒药丸,会有什么反应状况呢?”

  萧伯庭道:“初服药时,他会昏迷沉睡,或许更会嚷着肚腹疼痛,但你不必慌张,只须点闭他的精促穴,然后来客栈通知老朽就行了。”

  李道元又补充道:“咱们就住在刚才相遇的那家酒肆中。”

  桑琼唯唯应诺,送走了李。萧二人,揣着药丸,重又回到破庙。

  才到庙门,忽闻哭声,鹊儿愁容满面的迎了出来。

  桑琼忙道:“耶律前辈怎么了?”

  鹊儿低声道:“公子,你不该去买酒,老宫主一口气喝了大半罐,现在醉得伤心痛哭,怎么劝也劝不住。”

  桑琼叹道:“他心中悲哀过甚,无处发泄,愁苦闷积胸中,才会迷失神志,能让他痛痛快快哭一场,也许反而好些。”

  鹊儿拭泪道:“可是他哭得那么伤心,眼泪流干了,连血水都渗出来,这样下去,只怕会……”

  桑琼道:“你别担心,咱们已有办法替他医治了。”

  鹊儿注目道:“真的?”

  桑琼兴奋地道:“刚才随我同来两位,其中一位是武林有名的‘鬼医’,我已经求他替耶律前辈治疗疯疾。”

  鹊儿喜道:“他怎么说?能医治吗?”

  桑琼道:“他已经答应尽力,现在先给了一粒药丸,叫咱们悄悄放在酒内,让耶律前辈服下。”

  一面说着,一面取出纸包,交给鹊儿。

  鹊儿打开纸包,只见包中药丸色呈淡黄,微微散发着幽香。便问道:“这是治疯病的药?”

  桑琼道:“这药丸可以使耶律前辈暂时安睡,然后咱们再请那位前辈来仔细诊断。”

  鹊儿道:“如此说来,这是一粒迷药?”

  桑琼微微一怔,点头道:“大约是的,也许那位前辈见他神志疯狂,如不用迷药,无法使他安静下来,诊治就不方便了。”

  鹊儿迟疑了一下,道:“婢子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桑琼诧道:“你有什么疑问吗?”

  鹊儿道:“婢子想请问公子,那位鬼医和公子交情如何?是不是值得信任?”

  桑琼惊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句话?”

  鹊儿道:“婢子先请公子回答好么?”

  桑琼沉吟了一下,道:“我和那位萧伯庭前辈仅是初见,但另一位李道元李前辈,却是三奇之一,应该值得信任的。”

  鹊儿微微颔首道:“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是婢子太多心了。”

  桑琼忙道:“难道你发觉可疑之处?”

  鹊儿摇摇头道:“没有,婢子只是有些奇怪,假如咱们想要老宫主安静下来,以便诊病,随时可以点闭他老人家的睡穴,根本不必使用迷药,而且……”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而且,婢子总觉得老宫主的病乃是心病,恐怕不是药物能治疗的。”

  桑琼默然片刻,道:“你的顾忌确亦有理,但是,耶律前辈这样回到阿儿汗宫,我担心他不单报不了仇,更可能败在阿兰贱婢手中,咱们但有机会,不能不尽力使他恢复清醒,以报大仇,以对强敌。”

  鹊儿道:“婢子体谅得出公子一番苦心。”

  桑琼道:“那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鹊儿想了想,道:“婢子还有一点觉得奇怪,那位萧老前辈怎能事先知道宫主要治病呢?”

  桑琼讶道:“他事先并不知道呀?”

  鹊儿道:“可是,他却随身准备一了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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