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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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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單刀赴會 車抵孝王府,站門的戈什哈迎過來一個:「凌爺,府裏出事了。」 凌燕飛馬上就想到是出了什麼事,他心頭震動,把人車交給了戈什哈,飛身撲了進去。 孝親王、安貝勒、大格格怡寧、馬宏都在院子裏,馬宏衣裳上都是血,右膀縛著,一看就知道是掛了彩,看樣子傷得還不輕。 凌燕飛一到,沒容他說話,馬宏突然單膝跪了下去,道:「大哥,我就等您回來,我該死。」 左手在靴筒摸出把匕首,往心口就扎。 凌燕飛一腳踢飛了他的匕首,上前扣住了他的腕脈,沉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麼,瞎眼的老娘也不要了。」 馬宏身軀暴顫,低下頭痛哭失聲。 凌燕飛扶他站了起來,道:「別這樣,兄弟,我早就懷疑他們有這一著,你也已經盡了力,真扳不倒福康安那是天意,誰也沒有辦法,擦擦淚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 馬宏住了聲,道:「他們把魯天鶴搶走了,只來了一個人,我沒能攔住他,反而中了他一劍。」 安貝勒臉色凝重,道:「兄弟,我也有負你的託付。」 凌燕飛道:「咱們誰都別自責好不,讓我先把事情弄清楚!」 轉望馬宏道:「兄弟,來人是福康安府裏的那一個?」 馬宏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來人黑衣蒙面,我只知道他身手相當高。」 凌燕飛道:「我不信福康安府裏有能傷你的人。」 安貝勒道:「福康安能。」 凌燕飛望著馬宏道:「兄弟,來人從那兒來,從那兒走的?」 馬宏道:「從屋上來的,從屋上走的,等貝勒爺聞聲趕到,前後不過一轉眼工夫,他還帶著個魯天鶴,居然就沒了影兒。」 凌燕飛轉望安貝勒道:「大哥,福康安或許能高來高去,卻未必有這樣的輕功!」 安貝勒呆了一呆道:「嗯,這倒是……」 孝親王凝聚雙眉,焦慮之情滿面,道:「那會是誰,難道說福康安從那兒請來了能手?」 一名戈什哈飛步奔了過來打個扡轉望凌燕飛:「凌爺,您的信。」 他雙手遞過了一封封著口的信,信封上寫的很清楚:「凌燕飛親啟」。 既沒有客氣話,也沒有個稱謂。 凌燕飛訝然接過道:「謝謝,這是誰給我的?」 那名護衛道:「隔牆扔進來的,我趕出去看卻沒看見人。」 凌燕飛神色一動,連忙拆開了那封信,打開信箋只一眼,他臉色倏變,脫口說道:「原來是他!」 「誰?」孝親王,安貝勒,怡寧齊聲問。 凌燕飛沒說話,遲疑了一下把信交給了孝親王。 孝親王接過一看,臉色也變了,叫道:「是他呀,好東西。」 安貝勒,怡寧都湊過去看了,只見那張信箋上寫著:「老時間,老地方,勿再失約,過時我即殺魯天鶴,知名不具。」 他倆看是看見了,但卻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也不知道搶去魯天鶴、寫這封信的人是誰。 安貝勒忍不住道:「九叔,到底是誰呀,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孝親王道:「你問燕飛吧!」 安貝勒當即轉望凌燕飛道:「兄弟,這是……」 凌燕飛道:「馬如龍!」 安貝勒為之一怔。 怡寧脫口叫道:「馬如龍?」 安貝勒訝然說道:「兄弟,怎麼會是他?」 凌燕飛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孝親王道:「燕飛,你也真是,都到這時候了,你還瞞什麼?」 他把他所知道的,有關馬如龍約凌燕飛決鬥的事說了一遍。聽完了孝親王這番話,安貝勒跟怡寧臉上都變了色。 安貝勒大叫說道:「這還得了,馬如龍他好大的膽子,眼睛裏還有咱們沒有,我找他去。」 他轉身要走。 凌燕飛伸手攔住了他道:「大哥,這是我的私事,您讓我自己了,好不?」 安貝勒鐵青著臉叫道:「這是你的私事?誰說的,魯天鶴是福康安勾結叛徒謀刺親王的主要證人,馬如龍闖進孝親王府來傷了人把人搶了去,這還能叫你的私事?」 凌燕飛道:「即使不是我的私事,大哥自信去找馬如龍,就能把魯天鶴要回來麼?」 安貝勒道:「我要不回魯天鶴來?他敢不給我,他要造反了,我劈了他!」 凌燕飛道:「大哥,恕我直言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是禁軍總教習,馬兄弟都傷在了他劍下,您未必是他的對手,您要不回魯天鶴來事小,萬一他一急之下殺了魯天鶴……」 安貝勒厲聲說道:「他敢!」 凌燕飛道:「大哥,人到急時都會鋌而走險,他要是有什麼顧慮,也就不會闖進孝王府來搶人了,您說是不?」 安貝勒不再堅持了,他狠狠一跺腳道:「好、好、好,馬如龍,你居然連我們這幾個都不放在眼裏了,那好,我倒要看看是你行還是我行。」 忽聽孝親王道:「怡寧,你幹什麼去?」 凌燕飛扭頭一看,只見怡寧正在快步往外走,他忙竄過去攔住了她,他還沒說話,怡寧已然煞白著嬌靨道:「燕飛,你別攔我,事是由我起的,讓我去應付。」 凌燕飛道:「你這是什麼話,怎麼你也不能忍耐,你想想看,馬如龍既然這麼做了,你這樣就能把魯天鶴要回來麼,他既然找上了我,我要是不出面,他絕不會交還魯天鶴,他是非逼我跟他決個生死不可,要不然他絕不會這麼做。」 孝親王道:「怡寧,燕飛說的不錯,你去找他不但沒有用,反而更糟,我看還是讓燕飛一個人去應付吧。」 怡寧道:「可是讓他這樣難道就算了,要是就這樣算了,他以後怕不要上天了。」 安貝勒道:「誰說就這樣算了,那來這麼便宜的事兒,就是燕飛饒了他,我也絕饒不了他。」 凌燕飛伸手抓住了怡寧的粉臂,柔聲說道:「聽我的,怡寧,世上沒有應付不了的事兒……」 怡寧道:「我知道你應付得了,可是因為我讓他找你,我這不是給你惹麻煩麼?」 凌燕飛道:「你這話我不愛聽,現在還分什麼你我?」 怡寧忽然低下頭去哭了,哭得好傷心。 凌燕飛忙道:「別這樣,怡寧,世上的路並不是每一條都是平坦的,光是走平坦的路並不見得就是好,也可以說沒什麼意思,多走走崎嶇不平的路,可以為將來增添很多回憶,也可以為將來增添很多話料,這件事要是比起江湖事來,那是小巫見大巫,連這件事你都不能忍耐,你怎麼過將來的日子?為了將來,你現在必須多學冷靜,多學應付各種突發的事件以及最危險、最惡劣的情勢,一句話,就是要處變不驚,知道不?好了別難過了,到上房去歇歇去。」 怡寧擦乾了眼淚一搖頭道:「我不去,我要在這兒。」 凌燕飛道:「好、好,過去吧。」 怡寧沒說話轉身,走了回來。 凌燕飛剛走近,安貝勒望著他便道:「兄弟,不是我說你,這種事你怎麼瞞我……」 凌燕飛道:「大哥現在不是知道了麼?」 安貝勒「唉」地一聲道:「兄弟,你真能要人的命,當初他頭一回約你,你為什麼不去,頭一回你要是去了,他還能闖進孝王府來搶人?現在,長了他的志氣,滅了自家的威風,他可了不得了,要上天了。」 凌燕飛道:「大哥,動輒拔劍那是匹夫血氣之勇,也是武家的大忌,我習武的目的不是為了私鬥,我不屑這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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