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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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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貝勒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微一欠身道:「七嬸兒,我以為七叔剛才告訴您了!」 福王福晉身後匆匆忙忙的來了福親王。 福王福晉道:「不錯,他是說了。可是我不管那麼多,他既然敢闖進內院來想犯我,我就拿他當賊辦!」 安貝勒含笑說道:「七嬸兒我明白您的苦心,他為的是朝廷……」 福王福晉道:「他為的是朝廷?他為的什麼朝廷。他分明是赤魔教一夥的,他們拐走了我福王府的人,我都不追究了,他們還不放過我!」 安貝勒道:「七嬸兒,您這是怎麼了?」 福王福晉道:「我怎麼了,那要問你。你七嬸兒差點兒沒讓他毀了,你不幫忙拿賊倒也罷了,居然還包庇賊人又把他帶進了我的內院,安蒙,雖然我是個續弦的,可總是你七叔的人。你眼裏沒我我不在乎,你眼裏還有沒有你這個七叔了!」 安貝勒濃眉一揚道:「七嬸兒,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您為保全我七叔的顏面,用心良苦,原也無可厚非,可是您現在已經知道了燕飛身分,您就不該再……」 「好哇,安蒙。」福王福晉叫了起來:「你包庇賊人,帶著賊人跑進我的內院,我這一腔委曲正無處訴呢,你反倒批判起我的不是來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包庇他。來人,給我拿賊。」 哈鐸帶著幾個戈什哈闖了進來。 安貝勒陡然一聲沉喝:「站住,你們誰敢動。」 安貝勒神威懾人,哈鐸跟那幾名戈什哈沒一個敢動的。 安貝勒眉騰怒氣道:「七嬸兒,您有什麼證據指凌燕飛闖內院犯您?」 福王福晉道:「哈鐸就是人證,你問問他。」 安貝勒霍地轉望哈鐸道:「哈鐸,你說,凌燕飛可是真闖內院要犯福晉?」 哈鐸臉上掠過一絲怯意,旋即說道:「您可是要聽實話。」 安貝勒道:「當然。」 哈鐸道:「真的?」 安貝勒一怔,繼而怒斥一聲揚掌要劈。哈鐸嚇得連忙往後閃避。 凌燕飛抬手擋住了安貝勒道:「大哥。」 只聽福王福晉道:「你想殺我的人證,那沒用,我還有物證,那是件讓他扯破了的衣裳,我胸前還有他的指甲印兒呢,你要不要看看?」 安貝勒怒笑說道:「七嬸兒,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用心。可是你的厲害我算是領教了,現在我要找我七叔說話,七叔,您怎麼說,我只聽您一句!」 福親王站在他那位年輕的福晉身後,搓著手,頭低下去又抬了起來:「這,這叫我怎麼說……」 「怎麼說。」他那年輕的福晉道:「那還不容易麼,你是要你自己的老婆,還是要你這個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只一句話就夠了。」 福親王他就是拿不定主意,搓著手道:「我,我……」 安貝勒冷笑一聲道:「兄弟,咱們走,我倒要看看誰敢拿你當賊辦!」 他拉著凌燕飛大步闖了出去。 只聽福王福晉叫道:「沒用的死人,你們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給我滾出去。」 哈鐸帶著幾名戈什哈忙退了出去。福王福晉氣得一擰身坐了椅子上。 福親王畏畏縮縮地上前一步道:「玉嬌,那個人真……」 福王福晉突然抬手解開了衣襟,胸往前一挺道:「是真是假你自己睜眼看看,不心痛自己的老婆還問真假,你,你怎麼這麼窩囊啊,委曲死我了!」 一掩胸,捂著臉失聲痛哭。隔著珠簾,看不見她那酥胸上究竟有什麼,反正福親王是夠心痛的,是夠急的,手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想摸摸他這位年輕貌美的嬌妻,安慰安慰她,可是她突然站起來擰身跑進去了。福親王他傻在了那兒,又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了! 福王的福晉太年輕了,太厲害了。福親王則太老了,太窩囊了。老夫少妻,白髮紅顏,有幾對兒是貌合神合,同床同夢的?少得可憐! ▼第六章 另有隱情 福王福晉趴在她那香得醉人的牙床上正在哭,突然,有人在她香肩上輕輕拍了兩下。 福王福晉一擰身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一個低低話聲傳入耳中:「我的嬌福晉,是奴才我!」 床邊上站的是總管哈鐸,掛著一臉邪笑。福王福晉霍地翻了個身,她長得的確美,杏眼桃腮,瑤鼻朱唇,不但美,還帶著媚,尤其,高聳的酥胸,蛇一般的腰肢,她有一副極為動人的身材。如今,她的梨花般帶雨,更動人。 只聽她道:「怎麼是你,你怎麼不早說?」 哈鐸帶著笑在床沿兒上坐了下來,道:「現在說遲了麼?」 伸手往福王福晉大腿上摸去。 福王福晉玉手一揮,「啪」地一聲把哈鐸的手打開了。叱道:「老東西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頓了頓接問道:「你來幹什麼?」 哈鐸滿臉堆邪笑地道:「奴才來稟報您件緊要大事兒。」 福王福晉道:「什麼事兒?」 哈鐸道:「那小子可是個惹事兒精,剛聽說頭一趟到咱們這兒來之前,就撞了個大漏子,惹了孟蘭了。」 福王福晉道:「那個孟蘭?」 哈鐸道:「瞧你問的,我們這兒還有幾個孟蘭呀。」 福王福晉霍地坐了起來,一張嬌靨就在哈鐸眼前,衣襟也敞開了,露出鮮紅的一角肚兜跟一片雪白的酥胸:「福康安的妹妹?」 哈鐸兩眼盯著她的酥胸,道:「可不?」 福王福晉道:「怎麼樣了?」 哈鐸兩眼好貪婪,眨也不眨一下道:「那小子攪了馬蜂窩了,福康安派出戈什哈滿城搜人。要不是安老三出了面,準有那小子好瞧的。」 福王福晉嬌靨上掠過一絲喜色道:「快給我備轎去。」 哈鐸兩眼沒移動一下道:「你要幹什麼?」 福王福晉道:「這是個好機會,福康安跟咱們一樣,恨安老三不是一天了,安老三在一天,福康安一天食不甘味,咱們也一天施展不開,我要助福康安一臂之力,幫他除了安老三。」 哈鐸一點頭道:「好主意,你要是能除了安老三,可算是立了一樁天大的功勞,教主不知道會怎麼賞你呢,只是……」 伸手往福王福晉酥胸摸去,道:「你總不能帶著這幾個指甲印兒去啊。」 福王福晉抬手拍開了哈鐸的手,叱道:「少跟我來這一套,現在還輪不到你呢,還不快給我準備轎去。」 哈鐸縮回手站了起來,一哈腰道:「是,福晉,奴才這就去。」 打個扡,滿臉邪笑地退了出去。 福王福晉低低地罵了一聲:「死鬼。」 她眼波一轉,帶著笑站起來走向了妝臺。 *** 一頂軟轎到了一座大府邸前。 這就是福貝子府。 雖然是貝子府,其氣派可不亞於幾個親王府。 轎子在門口停了一下,站門的一名戈什哈飛步進去通報去了。轎子跟在後頭進了貝子府。 轎子在貝子府那美侖美奐、不亞天上神仙府的後院裏停下,轎前已站著三個人,一前兩後。 後頭兩個一色便服,看打扮像是護衛。 前頭一個是個有著一副頎長身材的俊美年輕人,年紀約莫廿六七歲,穿一件深藍色的緞子面長袍,袖口捲著,一條髮辮拖在身後。 這年輕人不但俊美而且白淨,細皮嫩肉,白裏透紅,一般姑娘家也比不上他,他俊美,也英武,尤其有一股子瀟灑勁兒,唯一可惜的是他眉宇間洋溢著一股子驕狂色。 轎停下,轎簾掀起,年輕人躬下身去:「七嬸兒。」 福王福晉嬌媚地瞟了他一眼,含笑說道:「喲,幾天不見,我們的福貝子越來越俊了,還不快扶我下來。」 她伸出了一隻皓腕,福康安遲疑了一下,上前一步扶住了那隻皓腕把她扶下了轎。 下了轎,轎夫抬著空轎退走了,福王福晉眼波一轉,道:「怎麼,就你一人兒在家呀?」 福康安含笑應道:「是的,七嬸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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