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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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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找著個機會,玉貝勒終於找著了雍郡王,其實,也是雍郡王有意找玉貝勒。 雍郡王的身邊,永遠跟著年羹堯。 年羹堯含笑欠了欠身:「貝勒爺!」 雍郡王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肩頭:「玉翎,恭喜啊!多年的心願終於得償了。」 玉貝勒再也難掩驚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雍郡王:「四哥,你是怎麼……」 雍郡王「嗯」地一聲搖了頭:「天機不可洩露,不要管那麼多,打鐵趁熱,請傅叔、傅嬸兒趁她娘在京裏,馬上上威遠鏢局提親去。」 「這……」 玉貝勒一怔,居然有點猶豫,有點怯:「操之過急了吧?」 「你不急不是?行!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得天下第一美眷的是你,洞房花燭小登科的也是你,你都不急,我急個什麼勁兒,只是,夜長夢多。」 玉貝勒聽得先樂後驚,忙道:「急,急,誰說我不急,我只是怕萬一……」 「沒有萬一。」雍郡王道:「當初我既然誇了海口,如今我就能給你打包票,只管請傅叔、傅嬸兒馬上上威遠鏢局去,有萬一你唯我這個四哥是問。」 玉貝勒還是真急:「我這就去。」 他就要走。 年羹堯一步跨前擋住了他,含笑欠身:「貝勒爺,我們王爺還有話說。」 玉貝勒忙望雍郡王。 雍郡王微微一笑:「我許給你的做到了,可別忘了我找你要的,你可是點過頭,親口答應過了。」 玉貝勒忙道:「四哥你放心,我是那種人麼?」 雍郡王微點頭:「好。」 年羹堯含笑欠身,側退一步擺了手。 玉貝勒拔腿就走,走得飛快。 望著玉貝勒匆忙的背影,雍郡王道:「其實,我也得感謝郭懷。」 年羹堯道:「他自己弄砸了。」 雍郡王道:「他或許傷了小蓉的心,但絕不會害死小蓉,不管別人信不信,我相信他不會,只是,他跟六叔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年羹堯道:「這恐怕就要問康親王了。」 雍郡王偏過臉去看了看他:「我何必要問?只能讓傅家老小為我所用,別的我又管那麼多幹什麼?回去別忘了交代一聲,好好準備一份厚禮。」 年羹堯應了一聲。 *** 夜晚,是個有月光的夜晚,是一彎鉤月。 還是海威堂對街那座宅子。 郭懷一襲雪白的長衫,負手站在院子裏,抬頭望著碧空裏的那彎鉤月,任輕風吹動衣換,他像一尊石像,一動不動。 輕微步履聲響動,宮弼捧著一把長劍,神情肅穆的走了過來。 那把劍,正是郭懷來京時帶來的那一把。 近前,宮弼恭恭敬敬的遞過長劍。 郭懷從碧空那彎鉤月上收回目光,伸雙手接過長劍,然後提在左手裏,道:「是時候了,我該走了!」 宮弼上前一步躬下了身:「屬下斗膽,請少主三思!」 郭懷目光一凝:「宮老還是指我這身衣裳?」 宮弼道:「少主,尤其是這種有月光的夜晚,您這身衣裳太過顯眼。」 郭懷道:「宮老以為我要怎麼進紫禁城?」 宮弼道:「少主,紫禁城不是任人進的,就算是武功再高,進紫禁城也只有一個辦法。」 郭懷微一搖頭道:「我要經『正陽門』,堂堂正正,抬頭挺胸的走進去,他是清主,我是海威堂之主,我去見他,只能用這個辦法,尤其,我站穩了一個理字。」 宮弼道:「少主……」 郭懷道:「宮老,不管是什麼人,他都得講理。」 宮弼道:「那麼,請您允准,讓屬下追隨左右。」 郭懷雙眉微揚,淡然而笑:「宮老,你太小看我了,憑我一把劍,就算他帝都鐵騎盡出,也奈何不了我。」 宮弼欠身道:「少主得皇爺跟郭將軍真傳,神威蓋世。」 郭懷道:「那麼我走之後,全部撤向天津,一個不留!」 他轉身要走。 宮弼一急,就待再攔,突然,郭懷腳下一頓,宮弼轉臉沉喝:「什麼人?」 一條矯捷人影如飛射落,是諸明,他急忙一躬身:「少主……」 話聲突然頓住。 宮弼道:「什麼事?說!」 諸明竟似為難,有點猶豫。 郭懷淡然道:「諸明,不論什麼事,說吧!」 諸明又一躬身:「稟少主,內城來的消息,玉貝勒、胡鳳樓明天成婚,據說清主還要為他們主婚。」 宮弼臉色變了,兩眼緊盯著郭懷。 郭懷久久沒有說話,臉上也看不出什麼,但是那一襲雪白的衣衫,卻無風自動,不過,在轉眼工夫之後就趨於靜止了,他抬起左手,遞出了長劍。 宮弼一怔,忙伸雙手接過。 只聽郭懷道:「宮老,準備一份賀禮,明天派人送去。」 宮弼又一怔,臉色又變了:「少主……」 郭懷道:「明天是他們的好日子,何必在今天晚上給他們惹麻煩。」 宮弼道:「少主何必盡為別人著想,屬下以為,今夜闖紫禁城最好。」 郭懷道:「宮老,那麼多次好人我都做了,哪在乎多這一次。」 宮弼還待再說。 郭懷已然又道:「聽我的,宮老。」 宮弼沒再多說,恭應一聲,捧劍而去。 諸明一躬身,也跟著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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