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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項剛轉眼望瘦高黑衣蒙面人跟蕭嬙:「這都是他們的人?」

  花三郎道:「這個是他們的總巡察,那一個是蕭嬙。」

  項剛猛一怔:「姑娘!」

  蕭嬙抬手取下頭上的黑布罩,容顏依舊,但卻憔悴、消瘦了不少。

  花三郎心裏為之一陣心酸,一陣刺痛。

  項剛忍不住抓住了姑娘的粉臂:「姑娘,你可沒把我這個兄弟急死。」

  只聽蕭嬙道:「項爺!看見我爹了麼?」

  項剛沒來得及回答,花三郎已道:「項爺!我已先把蕭老送出去了,走的是我混進來的路。」

  項剛忙道:「那就行了,那就行了,咱們可以放手幹咱們的了,兄弟,現在──」

  花三郎道:「這兒已是他們的中樞重地,首腦人物武林敗類『散花天女』陰小春躲在一間密室裏,我找不出密室所在,也不知道開啟的方法──」

  只聽齊振北道:「花爺,這兒有張沈家祖下留下來的墓道圖,不知道管不管用。」

  忙把手裏的圖遞了過去。

  花三郎怔了一怔,急忙接過,打開一看,只見圖上墓道縱橫,共分四層,各處出入門戶均標示明白,第四層上有一小方格,標明為藏寶的地點,旁邊並有蠅頭小字注明了開啟方法。

  項剛忙道:「兄弟,這間密室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一間。」

  花三郎想起了澹臺天佐所說的,忍不住心中激動,道:「恐怕就是了。有了這張圖,不怕陰小春不束手就擒了,走,咱們照圖上指示去找。」

  瘦高黑衣蒙面人趁眾人說話分神,悄然欲遁。

  花三郎發現了,本想留他一命,放他逃走。

  魯俊手快,一劍削去,瘦高黑衣蒙面人兩腿齊膝以下跟身子分了家,大叫一聲倒了下去,鮮血到處,滿地亂滾:「求你們給我個痛快!」

  花三郎一指點了他的死穴。照圖上指示,帶著項剛等往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奔去方向行去。

  圖上標明甬道拐角。

  花三郎等就在拐角停步。

  項剛道:「就在這兒了!」

  舉起八寶銅劉要砸。

  花三郎抬手攔住:「項爺何必急,自有開啟方法。」

  蠅頭小字寫的是拐角棱第三塊石塊按下。

  花三郎照做。

  不能不令人感嘆,當初設計這一墓道之神奇。

  也不能不令人佩服,當初設計這一墓道的,確是位巨匠。

  花三郎手按下,那拐角處,兩面石壁對成的棱角處,竟應手而開,現出一條狹長的甬道。

  項霸王看直了眼,道:「乖乖,真不簡單,錯非是我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

  花三郎道:「要不是有這張墓道圖,除非拆了整座墓道,要不然永遠別想找到這間密室,甬道狹窄,不能並行,我帶路了。」

  他邁步當先走進了甬道。

  項霸王帶著熊虎之士的四護衛,緊隨在後。

  柴玉瓊緊傍著蕭嬙。

  齊振北、羅英帶著眾「工人」走在最後。

  甬道筆直,盡頭處竟又有扇石門攔路。

  項霸王道:「還有開啟方法麼?」

  花三郎看了看手中的墓道圖,皺眉道:「沒有了。」

  項霸王二句話沒說,掄起八寶銅劉就砸。

  只聽轟然一聲,石門被重逾百斤的八寶銅劉砸碎了一個角,而那扇石門也疾轉而開。

  敢情這扇石門沒有機關樞鈕控制,一推就開。

  石門開處,燈光外洩,借著燈光看,石門後一間圓型石室可一覽無餘。

  石室內,頂懸八寶琉璃燈,地鋪長毛猩紅地毯,一几一椅,陳設之豪華,無殊深宮大內或王侯之家,迎面撲鼻沁心的,是一股醉人的幽香。

  靠裏處,是重重的輕紗帷幕,五顏六色,映著燈光更顯華貴,還透著動人的綺麗。

  就在眾人方凝目打量的剎那間,重重帷幕疾盪,帶著惑人的光采閃動,從那重重的帷幕後,竄出了適才那名身材頎長的黑衣蒙面人,他入目眾人,身軀猛震,聲音低沉卻難掩驚怒地道:「你們竟然找到了這兒。」

  似乎他是故意壓低嗓門說話。

  花三郎一揚手中墓道圖:「這有何難,只要有了這張墓道圖,對這座巨塚下墓道的分佈設置,就能瞭若指掌。」

  「算你走運,你身後多出來的那些,又是什麼人?!」

  「孤陋寡聞,你怎麼連內行廠總教習霸王項剛都不認識。」

  「呃!原來他就是霸王項剛,久仰!另外那些人呢?」

  「這座巨塚是沈家祖墳,他們是沈家後人僱來掘墓取寶的工人。」

  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還待再說。

  花三郎已冷然又道:「事已至今,你也不用再說什麼。只要你現在能交出陰小春,我說過的話永遠算數。」

  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道:「她就在我身後帷幕之內,可是讓我把她交給你,我辦不到,誰要是想要她,就得踏著我的死屍過去!」

  項剛濃眉一掀道:「好,我頭一個來。」

  他邁步要動。

  花三郎忙伸手攔住:「不忙,項爺!」

  「老弟──」

  「墓道圖上沒注明這間密室另有出路,陰小春她跑不了的。」

  項剛沒說話,退開後去。

  花三郎凝目望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到現在,你還這麼忠心耿耿嗎?」

  「現在談這個,遲了!」

  「未必。」

  「陰小春跟你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

  「不必跟我有什麼仇怨,她是個江湖莠民,領導在京師的不法活動,就該加以緝捕。」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本來,你指望我有什麼別的理由?」

  「我不指望你有什麼別的理由,只是你若是用這個理由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想錯了,也做錯了,她不是江湖莠民,也沒有領導不法活動,她的職責跟三廠一樣,地位遠高於東西兩廠,僅次於那位九千歲。」

  「胡說八道,除了三廠,九千歲根本沒有設置別的機關!」

  「那是你不知道。」

  「我本來就不知道。」

  「要是能拿出憑據呢?」

  「憑據不當用,陰小春她是個活證,讓她跟我們上內行廠,當著九千歲的面問個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不但拿她無可奈何,而且還會在九千歲面前負荊請罪。」

  花三郎看準了陰小春不敢去,因為劉瑾根本就不敢點頭承認。

  果然。

  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搖頭道:「我不能替她做主,她要是願意跟你們去,早就出來了。」

  「恐怕由不得她吧!」

  「恐怕非由她不可。」

  「這麼說你是非維護她不可了?」

  「職責所在,敢不盡心盡力。」

  「你有沒有考慮後果?你不後悔?!」

  「我說過,現在談這些都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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