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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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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巨塚,花三郎道:「蒲老,齊老有沒有說,是什麼樣的動靜?」 「我三哥沒明說,只說像是有動靜,請三少盡快趕去看一看。」 「好吧,咱們這就走,這位弟兄臨死留字,示下線索,至為難得,我建議貴會主厚葬。」 羅英道:「這個您放心,我們會辦的,只是這兒要不要留人?」 「要留人必得高手,否則一旦讓他們發現,就是白送性命。」 羅英沉吟一下道:「既然發現了這麼個地方,就不能沒人監視,這樣吧!八哥帶三少上三哥那兒去,我留在這兒守一陣,晚半晌再找人來替換我。」 蒲天義道:「老九,你怎麼能留在這兒?」 「那怎麼辦!我不留在這兒,誰留在這兒?眼前有人嗎?把你留在這兒還不是一樣?」 「這倒也是,那你留這兒就留這兒吧!」 花三郎好生不安,道:「羅老,不行,這兒不要留人監視了。」 「三少,既然發現了這麼一個要緊的地方,怎麼能不留人監視?您就別見外了,我們這麼做並不全是為了您,我們是為那更大的目標,您就快去吧!三哥等著您呢!去遲了恐怕事情會有變化!」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再說什麼了,偏勞羅老了,還請小心!」 蒲天義道:「那我們走了,天一擦黑兒,自會有人來替換你。」 花三郎跟蒲天義走了。 英武年輕漢子的屍體,由同來的那名弟兄背著,上半身用衣裳緊裹著,倒也難看出什麼來。 *** 到了地點,蒲天義交代那名弟兄先回來,他陪著花三郎去見齊振北了。 齊振北不在他住的地方,一路上都有人聯絡,照著聯絡,花三郎跟蒲天義很容易地找到了齊振北。 齊振北坐在一家茶館裏,面向外,對街是家酒館,看齊振北,一壺香片喝得正悠閒。 花三郎跟蒲天義就在齊振北桌上坐下,又添了一壺龍井,兩個茶杯。 這家茶館很講究,其實京裏的人喝茶是習慣,無不講究,茶壺茶杯都燙好,茶沏上燜好了才送上桌的,讓你上桌就能倒出來喝。 倒了兩杯茶,喝了一口,花三郎才問:「齊老,就對街?」 齊振北藉著喝茶微一點頭:「對,就在那家酒館裏!」 酒館招牌「太白居」,看樣子生意不錯,進出的人蠻多。 蒲天義道:「門口歇挑兒,是小駱駝?」 「對!」 花三郎看見了,對街酒館門口,歇著個挑挑兒賣豆腐腦兒的,年輕輕個漢子,上身穿件小褂兒沒袖子,露著兩條黑壯的胳膊。 「小駱駝?」 花三郎忍不住問了一句。 齊振北道:「這小子頂能吃苦耐勞,所以給他起這個外號。」 花三郎「呃」了一聲。 蒲天義道:「三哥,是怎麼個情形?」 「剛進去兩個人,別的倒沒什麼,只是眼珠子發綠,臉色蒼白不帶一點血色,走路像飄,一點聲響都沒有。」 花三郎道:「可知道是那兒來的?」 「不知道,反正就這麼來了,兩個人陰森冰冷,絕不多說一句話。」 花三郎沒說話。 齊振北又道:「您聽說過沒有,三少,吃過人肉的人,眼珠子就會發綠。」 「是有這麼一說,不過練有詭異功力的,也可能這樣。」 「還有他倆蒼白沒血色,要不是練有什麼詭異功力,就是老不見天日,不曬太陽。」 蒲天義道:「咱們在京裏多年,沒見過這種奇特人物。」 「所以我請三少來看一看。」 蒲天義道:「趁這機會,我把我那邊出的事告訴三哥一下──」 他把華二少夫人被擄失蹤,弟兄被害,以及發現巨塚秘密的經過,告訴了齊振北。 齊振北聽得臉色連變,蒲天義剛把話說完,他立即沉聲道:「有這種事,你們是怎麼搞的,護送二少夫人也不派個幹練一點的。」 蒲天義道:「誰知道會出這種事啊!」 齊振北還待再說。 花三郎道:「齊老,您就別怪了,要怪只能怪華家給貴會添了麻煩,至於那位弟兄,不但是幹練,而且盡責,臨死前還留下字跡,寫下線索,換個人誰能做得到?」 齊振北道:「不管怎麼說,二少夫人是從本會手裏被人劫擄的,說什麼本會也應該負責把二少夫人救回來。」 花三郎道:「齊老要是這麼說的話,我以後就不敢再偏勞貴會了!」 「三少,出了這麼大的事,難道您就讓我們袖手旁觀不成?」 「不!我一個人能力有限,當然還需要貴會多方鼎助。」 「只要您這麼說,那就行。」 花三郎道:「齊老,那兩個人進去多久了?」 「總有一盞熱茶工夫了。」 「我過去看看去!」 花三郎站起身,出茶館走了過去。 剛進酒館門口,小駱駝一哈腰,忽笑說道:「這位爺,來碗豆腐腦吧?」 「好。」花三郎停了步。 小駱駝趕緊盛了一碗,特意多加了些糖水,雙手遞過來的時候,低聲道:「就是角落裏那兩個,很好認。」 花三郎一口氣喝下一碗豆腐腦兒,把碗遞回,扔下錢轉身就進了酒館。 進酒館他可沒馬上往角落裏去,等伙計把他帶到座頭上,點過了酒菜,他才裝作不經意的投過去一瞥。 以花三郎的銳利目光,一瞥也就夠了。 誠如齊振北所說的,眼珠子發綠,膚色白得不帶一點兒血色,臉上冰冷陰森,沒有一點兒表情。 兩個人穿的衣裳也一樣,都是一身的黑衣。 花三郎看出來了,膚色蒼白,不是練有什麼詭異功力,而是因為長久不見天日。 那麼發綠的眼珠子,是不是因為吃了人肉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長久不見天日?什麼人長久不見天日?為什麼長久不見天日? 花三郎心裏一跳,他想到了那座巨塚,接著他心裏又一動,他又想好了對策。 伙計送來了酒菜,花三郎自斟自飲,邊吃邊喝,邊留意那兩個的動靜。 豈料,那兩個沒有動靜,跟一般酒客沒兩樣,好像是專為吃喝而來。 這兩個是不是就是劉瑾秘密訓練的一幫密探裏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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