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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羅英看了看花三郎,道:「既讓三少當場給逮住了,也不必瞞三少了,我是跟著我們會主來的。」

  花三郎一怔:「適才隱身暗處發話的那位姑娘,就是貴會主?」

  「正是。」

  花三郎道:「怪不得對花三郎那麼清楚──」

  羅英道:「目下敝會主還不能跟三少相見,還請三少原諒!」

  「好說,貴會主領導鐵血志士鋤奸,處在京城這種情勢下,實應如此,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貴會主怎麼會想到往這兒來的?」

  「三少沒聽見麼?敝會主是從三公主那兒見到了那種鳳釵,因而想到了這位大公主!可卻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三少,看情形,三少也知道了。」

  「不,我倒不是知道了,是項霸王的一句話觸動了我的靈機,我是特來施詐的,幸虧貴會主及時來到,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善後呢!」

  羅英道:「恕羅英直說一句,三少此舉冒的險似乎是太大了些!」

  花三郎苦笑一下,沒說話。可卻旋即又道:「忘了告訴羅老了,蕭家父女不是這位大公主掠去的。」

  羅英呆了一呆道:「怎麼說,不是她!」

  花三郎點了點頭。

  羅英詫聲道:「這就怪了,那會是誰呢?」

  花三郎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不就好了。」

  羅英沉吟了一下道:「這位大公主是個極正派的人,能以金枝玉葉之尊領導除奸,她說的話不會不可信,只是──」

  目光忽一凝,接道:「三少,您有沒有想到,整個事情是從劫掠蕭家人起的頭,既不是大公主他們幹的,那另一幫人劫掠走蕭家父女後就沒了影了,是不是顯示他們旨不在對付三廠,而是單跟蕭家父女過不去!」

  花三郎腦中閃電盤旋,猛一點頭:「對,顯然就是這麼回事,當謝羅老提醒。」

  「提醒,我的推測對三少有幫助麼?」

  「有,我從這方面去思索,應該可以理出些頭緒,請貴會幫我個忙。」

  羅英道:「三少儘管吩咐。」

  「不敢,請貴會幫忙找找我二哥。」

  「華二少?不是──」

  「沒回去,他一直沒回去。」

  「難道三少懷疑──」

  「不敢說,蕭家父女跟他有過節,而他沒回去,蕭家父女卻遭人劫掠,我倒希望這件事跟他沒有關連,要不然──」

  花三郎沒說下去,但是他目射神光,威態嚇人。

  羅英忙叫道:「三少──」

  花三郎倏斂威態,道:「羅老,請記住,只要能發現他在那兒就行了,其他的貴會就不用管了。」

  「多謝三少為敝會著想,羅英遵命就是。」

  「還有,大公主的作為令人敬佩,但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像這樣對付三廠,發生不了大效用,也無法動搖劉瑾的根本,我不便出面說話,如果可能,還煩勞貴會主想辦法曉她以利害,這種事交由別人去做吧,民間不是沒有忠義之士,萬一讓劉瑾發現真象,後果不堪設想。」

  羅英悚然道:「三少顧慮的對,羅英一定請敝會主轉達!」

  「偏勞了,容後謝,我還有別的事,不能多留,先走一步,失陪了。」

  「三少只管請便。」

  兩個人抱拳而別。

  羅英辦他的事去了,

  花三郎則直奔項霸王府。

  如今,他寧願蕭家父女是落在了大公主手裏,奈何偏偏不是。

  他不信他二哥跟這件事有關連。

  可是他不能不這麼懷疑!

  最好不是他那位二哥,要不然──

  他不敢往下想了。

  想雖不敢往下想了,可卻難以抑制心裏的煩躁。

  一路煩躁著,剛進項霸王府的大門,魯俊迎面來到:「花爺,您可回來了!」

  「怎麼!又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別的事,內行廠派人來找您兩趟了,說秋萍公主急著要見您!」

  「人呢?」

  「走了,我們爺說您一回來就讓您上內行廠去。」

  「好吧,我這就去一趟,告訴項爺一聲,我回來過了。」

  他轉身就走。

  秋萍公主急著要見他,心知那一定是急事,但是,是什麼急事呢?

  顯然是秋萍交代過了,一進內行廠,自有人帶花三郎往見。

  秋萍雖然已經不是公主了,但劉瑾對她的寵愛不減,因之她的權勢也猶在,有沒有那個「公主」頭銜都一樣,內行廠那個不巴結討好。

  美雅幽靜的小花園裏,見到了秋萍,秋萍立即摒退了左右,頭一句話問:「有消息麼?」

  花三郎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搖頭道:「沒有!」

  「我倒有個消息告訴您,極秘密的消息。」

  花三郎目光一閃:「什麼消息?」

  「劉瑾另外秘密訓練了一批人,比內行廠還厲害,比內行廠權勢還大!」

  花三郎為之一怔:「真的!」

  「我會騙您麼?」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他連我都沒告訴,可見其秘密,我是無意中偷聽來的,他召見那些人裏的一個,說完話那個人就走了,身法之快跟鬼魅似的。」

  「他在什麼地方訓練那些人,知道麼?」

  「不知道,我不敢問,問了也未必會告訴我。」

  「那些人共有多少?」

  「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他另外秘密訓練了一批人,權勢、作用猶凌駕於內行廠之上,別的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有這種事,他在幹什麼?他想幹什麼啊!」

  「無非是多養爪牙,增強他的明暗勢力而已。」

  「還有別的事麼?」

  「沒有了,要走了?」

  「哦!」

  「您就不能多待會兒?」

  「玲瓏,我還有事。」

  「好吧,我不強留您了,這件事能不能讓項剛知道,您自己去琢磨吧。」

  花三郎點點頭:「我知道,我會看情形的。」

  說著,他站了起來。

  秋萍跟著站起,道:「我爹這兩天怎麼樣?」

  花三郎道:「你爹很好。這些日子我們常碰面,我還麻煩他不少事。」

  「呃?什麼事?」

  花三郎把託韓奎打聽,但卻沒有頭緒的事,告訴了秋萍,但是他沒有告訴秋萍,有關那位大公主的任何事。

  聽完了花三郎的敘述,秋萍道:「那能算什麼麻煩,應該的。我們父女都在為您效命,並且隨時等候著您的差遣,只要您願意,我們父女能跟您一輩子。」

  小姑娘話裏有話,花三郎當然不會聽不出來。他心裏暗暗揪了一揪,道:「華家跟你爹多少年不平凡的交情,我跟你爹也一直跟親兄弟一樣,你這麼說,豈不是見外了。」

  花三郎也話裏有話,提醒了小姑娘。

  「我知道您跟我爹是兄弟相稱,可是──」

  花三郎沒讓她再說下去,道:「時候不早了,我還得趕回去,項霸王還等著我呢!」

  他沒容秋萍說什麼,轉身往外行去。

  秋萍站在那兒沒動,也沒張羅送他,望著花三郎那頎長的背影,嬌靨上的神色漸趨黯然,看在任何人的眼裏,都會讓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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