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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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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家具還在,看情形有些東西是被帶走了。 夠明顯了,人家已經聞風先走了一步。 項剛一腳踩了下去,鋪地的花磚碎了好幾塊:「娘的,真滑。」 項剛從不說粗話,如今竟也脫口來了這麼一句。 花三郎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那兩個人都死了,不可能有人通風報信兒啊!除非他們有人去過那兒。」 項剛轉臉向四護衛:「去兩個,把左鄰右舍說話清楚的,給我找兩個來。」 魯俊、海鵬應聲而去。 花三郎道:「項爺,您是在這個宅第見過這種信鴿的嗎?」 項剛一搖頭道:「不是。」 「那這座宅第就是他們的分支了,而且住在這兒不是一天了,要不然,信鴿不會往這兒飛。」 「我也這麼想。」 「您在這兒等人來,我各處看看去。」 花三郎轉身走向堂屋。 進了堂屋仔細看,堂屋裏都是笨重家具,倒沒什麼移動。 右邊耳房裏,是張炕,沒什麼扎眼的東西。 左邊耳房裏,掀簾就聞見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女子閨閣。 再看家具的擺設,的確像是女子閨閣,除了那股子淡淡的幽香外,梳粧檯上,還殘留的有胭脂痕。 難道那幫人裏,還有女子? 以住的地方看,這女子在那幫人裏,恐怕地位還不低。 花三郎正在思忖,一眼瞥見妝臺下,靠牆根兒有點光亮一閃,凝目一看,原來是根鳳釵,心裏一跳,忙走過去拾起。 拾起來再看,發覺這根鳳釵與一般常見的鳳釵略有不同,比一般的鳳釵短小,但也比一般的鳳釵手工精細,純銀打造,鳳頭上還鑲著細小的珠玉寶石,名貴,小巧玲瓏,還透著淡淡的髮香,令人愛不釋手。 這必然是住在這間耳房裏的那個女子遺下的,而且是不小心遺下的。 花三郎正在細看,只聽外頭項剛叫道:「老弟,出來一下。」 花三郎把鳳釵往懷裏一揣,走了出去,只見項剛前面垂手站著兩個百姓,一個是老頭兒,一個是中年人,兩個人臉色都發白,還有點哆嗦。 難怪,聽說是三廠的,誰不害怕。 項剛道:「老弟,這兩個是左鄰右舍,你來問問吧。」 「項剛何必客氣,您問吧,我聽著就是,該插嘴的時候,我會插句嘴。」 「那也好。」項剛轉望那老頭兒跟中年人道:「別怕,我叫你們來,只是問問話而已。」 話鋒微頓,接問道:「這座宅子是誰的,知道嗎?」 中年人囁嚅著沒敢說話。 那老頭兒卻道:「回您的話,是小老兒的。」 項剛為之一怔:「你的?」 「是,是。」 「住在這座宅子裏的人,也是你的家人?」 「不,不,房子是小老兒的,他們小老兒不認識,房子是賃給他們的。」 「呃,賃你房子的人,是誰?」 「那個人姓孫,叫孫七,四十來歲年紀,據他說,是從外地到京裏來做生意的。」 外地來的,沒根兒,不好找。 「知道他是從那兒來的嗎?」 「不知道,他沒說,小老兒也沒問。」 「房子怎麼能賃給不知根兒,不知柢兒的人?」 「您不知道,他付租錢很大方,沒還價,一付就付了一年,所以,所以……」 「所以你也就沒多問?」 老頭兒不安地點了點頭。 花三郎插了一句:「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生意的嗎?」 「不清楚,只知道有時候他在家一待就是好幾天,有時候一出門也是好幾天。」 「房子賃了多久了?」 「三個多月。」 三個多月,訓練信鴿認地方,夠了。 「貸這麼大一座宅子,只他一個人?」 「這……」老頭兒怔了一怔:「他有朋友來往,不過不常見,大部分都是他一個人。」 「也沒家眷?」 「沒看見過。」 那中年人突然道:「陳大爺,您是不知道,我早出晚歸睡得遲,經常夜裏看見這座宅子裏燈火通明,人聲很亂,像是有不少人。」 老頭兒道:「真的?我怎麼不知道,可是沒見有那麼多人進出啊!」 中年人道:「那就不知道了。」 花三郎道:「許是夜裏又走了。」 中年人忙點頭道:「對,一定是。」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從來沒隔牆探頭,往這邊看看究竟?」 中年人一驚紅了臉:「沒有,沒有,我怎麼敢。」 「真沒有?」 中年人低下了頭。 「說實話,沒人怪你,我們要查的,就是住在這兒的那幫人,如果從你嘴裏能得到什麼,不會沒你的好處的。」 中年人抬起了頭,囁嚅道:「有……有過一回。」 「看見了不少人,穿的都是黑衣裳,好像還有女的。」 「好像!」 「隔太遠,看不清楚,也不敢細看。」 「這麼說你只是看見有不少人,有男有女,別的什麼也沒看見嘍?」 「是,是。」 「聽見什麼沒有?」 「也沒有,聽不真切。」 「那麼,你們要是想找這些人,也不知道該上那兒找嘍?」 「您說的不錯,我們還真不知道。」 花三郎轉望項剛。 項剛道:「這些人裏,難道就沒一個你們常見的人?」 老頭兒、中年人齊聲道:「沒有,真沒有。」 「經常看見過鴿子起落麼?」 「這倒有,經常看見。」 「打昨兒晚上到如今,這座宅子裏,有沒有什麼異狀?」 中年人道:「沒留意。」 老頭兒想了想,才搖頭道:「沒有。」 項剛皺了眉,擺擺手道:「你們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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