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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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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奎一見信鴿就瞪大了眼:「天,尋常人家誰能養這玩藝兒。」 花三郎道:「我也猜想它不是尋常人家所養的,不是來自深宮大內,就是來自王公大臣的府邸,照這麼看,這幫人那像來自京外?即使是來自京外,京裏也必有他們的黨羽。」 「這倒是,只是三少,照這情形看,他們跟咱們,似乎是友非敵,咱們……」 「凡跟三廠作對的,都是友非敵,但是他們若是劫擄了蕭家父女,我不能不找他們要回來,所以我只好鍥而不捨。」 「是他們麼?是一回事嗎?」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要查。」 「那您現在……」 「我既然惹上了他們,他們遲早會找到我身上來,除非他們為顧大局而隱忍,趁他們還沒有找上我之前,我要把這隻信鴿送給項剛看看,他在京裏待得久,結交也廣闊,說不定能看出什麼來。」 「萬一這幫人是友非敵,您這一讓項剛看出,豈不是替他們招災引禍了嗎?」 「我沒辦法,我不能不趕緊找到蕭家父女,把他們救出來。」 韓奎沉吟了一下,點頭道:「也好。」 花三郎帶著那隻異種雪翎信鴿,離了韓奎的住處。 剛出門,迎面一個拿旱煙的老頭走了過來,居然是羅英。 只聽羅英道:「忘記帶火石了,這位老弟臺,能借過火麼?」 花三郎道:「抱歉,我沒火。」 羅英壓低聲音道:「文四哥命我帶話,二少爺到現在還沒回家去。」 花三郎一怔,羅英揚揚手走開了。 二哥到現在還沒回家去! 他上那兒去了? 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家去? 花三郎愣愣的自問。 疑問不少,但是他得不到一個答案。 二哥怎麼會沒回去,算時間、算路程,跑一個來回也夠了啊!他怎麼會沒回家去? 花三郎邊走邊想,一直到了項剛的霸王府,他還是沒能想出所以然來。 還好,項剛正在府裏,見了項剛,把經過說了一遍,最後把信鴿遞出去。 項剛一見信鴿就皺了眉:「怪了,這種鴿子,我好像在那兒見過。」 花三郎心裏一跳:「在那兒?」 項剛搖頭道:「想不起來。」 「不,項爺,您得想想。」 「老弟,我知道這很重要,可是我一時……」 「項爺,這種信鴿不是尋常人家所有的。」 「這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不起……唉,這腦筋。」 「項爺……」花三郎真有點急了。 「老弟,這不是別的事,不但是人命關天,而且弄不好就會家滅九族,我不能似是而非,必須得確定。」 這倒是,對付三廠,而且殺害了東西兩廠的三名大檔頭,一旦論起罪來,那可是不得了又不得了的。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那您還是好好想想吧。」 項剛深皺濃眉,坐在那兒真想上了。 花三郎有點急,可又不便太過顯露,背著手直走動。 半晌,項剛突然一巴掌拍上了桌子,震得桌子茶具猛一跳。 花三郎忙停步道:「想起來了?」 項剛頹然一嘆道:「能想起來就好了。」 花三郎心往下一沉道:「項爺,京城就這麼大個地兒,這種信鴿又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有的,就這麼大點兒範圍,您就想不起來!」 項剛苦笑道:「老弟,不跟你說了嗎,這種事必須要確定啊,我想出了幾個地方,都是有權有勢的大地方,咱們總不能挨個兒去查呀,就算能,這兒查第一家,那邊第二家聽到風聲,把證據湮沒了怎麼辦。」 花三郎不能不承認,項剛說的是理,他也正感棘手,站在一邊的魯俊突然說道:「您兩位何必煩呢,只要把信鴿一放,不就準知道它是那一家養的了嗎。」 項剛、花三郎俱都一怔。 「對呀!」項剛一巴掌拍上大腿,道:「真笨,怎麼就沒想起來呢。」 花三郎定定神,苦笑道:「真是急令智昏,看來不管什麼事,還真是急不得。」 「老弟,咱們就這麼辦,人多了不一定好辦事,有你我帶著魯俊他們四個足夠了,憑咱們的腳程,遠了也許跟不上,可是只要不出京城,它絕飛不出咱們的視線去。」 花三郎一點頭道:「好,就這麼辦,大家準備準備。」 項剛道:「說走就走,還有什麼好準備的。」 花三郎道:「我先上房上去。」 花三郎偕同項剛還有四護衛出了廳,花三郎提氣一躍,竄上了房頂,打開革囊,取出信鴿,振腕一揚,信鴿脫手展翅,箭一般的飛去。 「走。」 一聲「走」,六個人流星趕月般追去。 雪翎信鴿確是異種,轉眼間在碧空已成銀星一點。 但花三郎、項剛等也都是一等的身手,高絕身法,風馳電掣。 信鴿飛得雖高、雖遠,但始終沒能飛離六人視線。 不管大街、小胡同,六人為了視野的關係,都走屋上,不但難免驚世駭俗,就連散佈在各處的三廠高手,也被驚動了不少。 但誰都認出是兩位總教習跟項總教習的四護衛了,也就沒有追趕過去看個究竟。 鴿子快,人也快,轉眼間已到西城,只見那隻雪翎信鴿在空中打個轉,然後飛星殞石般斂翅栽下,沒了影兒。 信鴿是沒了影兒了,但是六個人都看準它落在那兒了,如飛趕了過去。 抵達一看,只見是個頗為氣派的四合院,堂屋門口有個鴿籠,那隻雪翎信鴿就在鴿籠裏咕咕直叫,但是整個院子卻寂靜空蕩,既聽不見人聲,也不見有人出來取信鴿。 六個人當時就看得打心底裏一怔,及至竄下屋去各處一看,更怔了。 敢情是個空屋子,沒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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