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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花三郎道:「那麼,蕭老做了什麼對不起華家的事呢?」

  蕭嬙道:「你可知道,華家有三位少爺?」

  花三郎心裏又是一跳:「知道。」

  「華家三位少爺,人品一個比一個好,武功一個賽一個高,就中那位華家二少爺,性情有點風流……」

  花三郎心想:她倒是頗知二哥。

  「華家二少已經成了家,華二少奶奶出身大家,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人長得又好,按說是神仙眷屬,羨煞人寰,但是那位華二少風流成性,在外頭結識了一個名滿武林的淫邪女子『散花天女』鄔玉嬌,而這個鄔玉嬌,有一年在巫山之上,卻死在了我爹手裏,我爹知道了鄔玉嬌跟那位華二少的關係之後,不敢多在武林中停留一刻,立即改名換姓帶著我躲到了京裏……」

  花三郎靜聽至此,脫口說道:「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蕭嬙沒在意道:「許是那位華二少啞吧吃黃蓮,沒敢張揚,所以武林中沒人知道這件事。」

  花三郎不知他二哥在外藏嬌的事,但是卻知道那位「散花天女」鄔玉嬌,昔日是死在誰的手裏。

  他道:「我知道了,蕭老原該是『寰宇神君』樂無忌。」

  蕭嬙吁了一口氣道:「現在我已經把我父女的來歷告訴你了,心裏也舒服多了。」

  花三郎雙眉軒揚道:「『寰宇』樂神君雖然身在黑道,但是生平並沒有什麼大惡,為個鄔玉嬌竟捨棄一方霸業,豈不可惜?」

  蕭嬙黯然道:「那有什麼辦法,要是讓那位華二少含怒找上寰宇,我父女捨棄的,就不只是一方的霸業了。」

  花三郎心裏暗暗有氣道:「賢父女可曾想到錯不在己,『散花天女』鄔玉嬌本就該死。」

  「話是不錯,但是誰叫她是那位華二少的人啊!」

  「華二少又怎麼樣,他總得講理。」

  蕭嬙悲淒苦笑:「武林中要是有那麼多理,不早就平靜無事了嗎?」

  「武林中或許沒那麼多理,但是華家被尊為第一世家,他們應該講理。」

  「華家或許講理,但是以華家的聲威,又怎麼會容我父女進入華家大門去講理,只要華二少有一句話,武林黑白二道,就會對我父女群起而攻。」

  花三郎道:「我就不信這個邪……」

  他站了起來,負手踱步。

  蕭嬙道:「你必須要信,因為我父女惹的是華家二少爺。」

  花三郎突然停步凝目:「假如有人能讓那位華家二少低頭認錯,不再追究呢?」

  蕭嬙一怔道:「假如有人能……誰?」

  「我。」

  蕭嬙猛然站了起來,驚聲道:「不,不能讓你為我父女去招惹華家。」

  「我不怕。」

  「我怕。」

  「你是見外?」

  「不,假如沒了你,不管我活在什麼地方,都了無生趣。」

  花三郎暗暗一陣感動,道:「你是怕我死在他們手裏。」

  「事實如此,我不能否認。」

  「假如我有把握,華家的任何一人奈何不了我呢?」

  「沒有人有這種把握。」

  「現在總算有一個了。」

  「不,你不能……」

  「你不信?」

  「我知道你機智過人,武功高絕,但是我還是不能相信。」

  花三郎話鋒忽轉:「賢父女見過華家那位二少爺嗎?」

  「我沒見過,我爹見過。」

  花三郎點頭道:「那就好。」

  蕭嬙驚容道:「慢著,你要幹什麼?」

  「你不用管。」

  「不,我必須要管,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你要是認為這樣的話,就讓我為賢父女做點事。」

  「我不是不讓,而是這件事你管不了。」

  「照你這麼說,天地間就沒有公理王法了。」

  「那倒不是,而是……」

  「你要是信得過我,就不要再多說什麼了。」

  「問題是我信不過,不能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我跟你保證,我不會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不,任何人無法跟華家人抗衡。」

  「現在有一個,早先也有,你沒發覺。」

  「早先也有?」

  「對,早先也有。」

  「誰?」

  「三廠。」

  蕭嬙一怔,叫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想錯了嗎?以華家的作為,他們是容不下三廠的,如果三廠不能跟他華家抗衡,他華家不就早就毀了三廠了嗎?」

  蕭嬙道:「但是你有沒有想到,以華家的作為,三廠也容不下華家,而華家到如今仍是武林中的第一世家。」

  「你的意思我懂,至少雙方是旗鼓相當,誰也不敢先招惹誰,有這種情形作為後援,你還怕什麼華家。」

  蕭嬙忙搖頭道:「不,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能讓你為我父女去招惹華家。」

  花三郎道:「好,不談了。」

  他走過去坐了下去。

  蕭嬙道:「你……」

  「你沒聽我說麼?不談了。」

  蕭嬙不放心地望著花三郎,但是她沒再說話……

  ***

  第二天一早,花三郎還在睡夢中,讓不算大的敲門聲驚醒了。

  花三郎睜開眼就問,門外答應的是個少女聲,不用說,是蕭嬙派婢女來侍候他起床了。

  花三郎那習慣這個,當即道:「不敢勞動姑娘們,我已經起來了。」

  門外婢女道:「不是的,總教習,婢子還有別的事。」

  花三郎忙披衣而起,他才道:「請進來吧。」

  門開了,兩名彩衣少女走了進來,齊施一禮道:「姑娘轉來文老的邀請,昨夜一番細雨,菊花盛開,請總教習過去飲酒吟詩賞花。」

  花三郎心知文中奇有什麼事,當即一笑道:「文老好雅興,麻煩二位代我回覆一聲,漱洗過後,馬上過去。」

  「是。」

  兩名彩衣少女施一禮退了出去。

  花三郎穿好衣裳,漱洗過後,也下了小樓。

  剛過文中奇獨居的小院子,只見文中奇已負手院中等候了,院子裏,果然是盆盆菊花盛開,朵朵碗口大,鵝黃一片。

  廊下,小几上擺著幾味酒菜,另一張矮几上放著文房四寶,煞有其事。

  文中奇一見客到忙拱手:「總教習,沒耽誤要公吧。」

  花三郎答禮道:「沒有、沒有,文老的寵召,即使有要公,又如何。」

  兩人哈哈一笑,文中奇舉手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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