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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花三郎扶韓奎緩緩坐下,韓奎一邊往下坐,一邊問:「三少爺,她,她現在在那兒?」

  「內行廠。」

  韓奎一怔,霍驚地又要往起站。

  花三郎按住了他,道:「不用擔心,韓大哥,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韓奎訝然道:「不是我想像的那樣?您是說……」

  花三郎一手按住韓奎,一邊把找尋玲瓏,以及進入內行廠會見玲瓏,還有所知玲瓏怎麼進入內行廠,到了劉瑾身邊的經過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韓奎臉色大變,猛往起一竄,連花三郎都沒能按住他:「這個畜生,她居然……好,我不要這個女兒了,我找她劈了她去。」

  他要往外走,花三郎如何肯放,一把抓住了他道:「韓大哥,你先冷靜……」

  「三少爺,您叫我怎麼能冷靜。」

  「韓大哥……」

  韓奎叫道:「三少爺,我韓奎不是什麼名門大家出身,沒唸過什麼書,可是前幾年華家,後幾年武林,教導得我韓奎頗明事理,頗知忠義,怎麼會讓我生了這麼個大逆不道,忤逆不孝的閨女……」

  花三郎沉聲道:「韓大哥,你必須冷靜。」

  花三郎這一聲暗蘊內力,韓奎聽來一如當頭棒喝,身軀一震,立即稍趨平靜。

  花三郎道:「韓大哥,我也身在三廠,怎麼知道她的用心跟我不一樣?」

  韓奎搖頭道:「不一樣,不一樣,她那能跟您比,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我知道,她不是那麼個用心。」

  「那麼你說,她是怎麼個用心?」

  韓奎臉上閃過抽搐道:「三少爺,她是為對付您啊。」

  花三郎道:「我想到了,但是不像,她要是有那意思,今天當著劉瑾,她絕不會放過我……」

  「可是……」

  「韓大哥,別多慮了,玲瓏是你的女兒,身體裏流的是你的血,或許有一時的氣憤,或許有一時的衝動,真要說毀了我,這種事她還做不出來。」

  韓奎悲慘苦笑道:「不管怎麼說,我韓奎現在是抖了,有個女兒成了劉瑾的乾女兒,貴為公主,一人得道,雞犬都能升天,我這個做爹的,還能不沾大光,還能不父以女貴?」

  花三郎道:「韓大哥……」

  韓奎一掌拍上桌子,狠聲道:「她又不是沒爹,我這個做爹的也還沒死,她為什麼非要去找那麼個爹。」

  花三郎道:「不管怎麼說,我絕不相信玲瓏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來。」

  韓奎低下了頭,旋又抬起了頭,道:「三少爺,她就不知道多想想,她是進去了,可是將來怎麼出來啊!」

  花三郎道:「韓大哥,這一點不只你想到了,我也想到了,她是進去了,除非劉瑾肯放,要不然她還真難再出來。」

  韓奎頭上青筋都暴了:「這怎麼辦啊!三少爺?」

  「韓大哥,你放心,我已經想到了,還能不想辦法嗎?」

  「三少爺,您有什麼辦法好想啊?」

  「我是沒有辦法,以我的處境,在劉瑾面前還說不上話,不過我有說得上話的朋友,而且他已經說話了。」

  韓奎忙道:「您是說霸王項剛?」

  「不錯。」

  「您說他已經說了話,是……」

  花三郎又把項剛跟劉瑾當面衝突的事告訴了韓奎。

  韓奎一聽好生激動:「三少爺,您為什麼要攔項剛呢,讓他當時把玲瓏要出來了,不就沒事了嗎?」

  「韓大哥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在那種情形下萬一僵在了那兒,劉瑾怎麼肯放人。」

  「可是過兩天……」

  「我讓劉瑾冷靜冷靜,好好考慮考慮利害得失,相信他不會為了一個乾女兒,不要這個大臂助,內行廠的總教習的。」

  韓奎道:「但願如此了。」

  「韓大哥,我是來給你送個信,好讓你放心……」

  韓奎苦笑道:「三少爺,我更不能放心了,萬一她真要是出不來了,倒不如讓她死了好,我會當沒生這個女兒。」

  「不會的,韓大哥,我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絕沒有任她長久待在劉瑾身邊的道理,除非……」

  「除非什麼,三少爺?」

  「除非玲瓏她的心意能跟我一樣,那對我倒是一大臂助。」

  韓奎神情震動了一下,沒說話。

  花三郎輕輕拍了拍韓奎,道:「韓大哥,放心在家裏待著,酒別再喝了,一有消息,我馬上會來給你送信兒,我走了。」

  花三郎走了,韓奎送到了門口,望著花三郎身影不見,他臉上浮現起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奇異神色,喃喃道:「玲瓏的心意,要是能跟三少爺一樣,那對三少爺是一大臂助,對三少爺是一大臂助……」

  不知道韓奎在想什麼?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花三郎趕到了項剛的霸王府,蕭嬙還在那兒等著,一見花三郎來到,蕭嬙那一泓秋水似的眸子裏,始閃漾起異樣的光采。

  項剛一旁笑道:「我的天爺,你可來了,寧陪個石頭人兒都不陪這位蕭姑娘,神不守舍,心不在焉,半天沒一句話,你要再不來,恐怕她都能睡著了。」

  花三郎窘笑未語。

  蕭嬙卻嬌靨微酡道:「項爺就會開我的玩笑,誰說我神不守舍,心不在焉了,您看我現在不是挺好嗎?」

  「是啊!」項剛道:「該好了,再不好那才怪呢!」

  蕭嬙低下頭笑了,連雪白的耳根都泛了紅意。

  花三郎忙岔開話題:「項爺,您都告訴她了?」

  「老弟,她?你說誰呀!」

  花三郎笑笑道:「項爺,您別忘了,有朝一日,您還用得著我呢。」

  他指的是南宮玉那方面。

  項剛是粗中有細,一點就透,哈哈一笑道:「好厲害,使出殺手鐧了,算我告饒,都告訴她了,行了吧。」

  蕭嬙不敢看花三郎,但卻非看不可:「你給朋友送過信兒了?」

  「嗯。」

  「朋友怎麼說?」

  「除了急著想要回女兒來,他還能怎麼說。」

  項剛一旁拍了胸脯:「放心,老弟,包在我身上,我拿項剛這兩個字擔保,非還你那個朋友個活蹦亂跳的女兒不可。」

  蕭嬙嗔道:「瞧您說的,人家是個大姑娘,又不是魚蝦。」

  項剛指著蕭嬙道:「姑娘,別幫她說話,保不定她是你一個情敵。」

  蕭嬙道:「我不怕,也能容。」

  說完了這句話,蕭嬙才紅了嬌靨。

  項剛大笑。

  花三郎皺眉道:「項爺,您就不能說點兒正經的嗎?」

  「正經的,有哇,早就準備好了,走,咱們喝酒去,先把別的事情拋開。」

  項剛一手一個,拉著就走。

  項剛這裏跟花三郎喝上了酒,美艷俏麗的蕭嬙一旁作陪,偶而也作輕嚐淺酌,三個人暫時拋開了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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