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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花三郎道:「金如山跟九千歲的關係,您是知道,目下還不知道金如山在九千歲那兒會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對這個,暫時最好別動刑。」

  熊英點頭道:「對,對,你還真提醒了我。」

  花三郎接著道:「現在是無事一身輕,我跟督爺告個假,好好玩兩天去。」

  熊英道:「上那兒玩,我找個識途老馬給你……」

  花三郎笑道:「督爺想左了,我不喜歡那一套,我去逛西山,或是陪項爺下兩天棋去。」

  花三郎帶著笑走了。

  熊英也笑了,但是旋即他又微頷笑容道:「這是個好事,也沒有問題,九千歲多慮了。」

  ***

  交差的確是一身輕,但是花三郎沒敢上蕭府去。

  因為既交了差,就沒有理由不陪蕭嬙,而一陪蕭嬙,玲瓏的事怎麼辦。

  他也沒上項剛府上,他知道,項剛這時候還回不來。

  他只有一個地方好去,也該去,韓奎的朋友那兒。

  到了韓奎朋友家,韓奎仍不在,從韓奎朋友口中得知,玲瓏仍沒有消息。

  正說道,韓奎回來了,就這麼一兩天工夫,勞累加上焦急,竟把個韓奎折磨得看上去老了好幾歲。

  看韓奎的臉色,明知沒什麼收穫,花三郎還是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怎麼樣?」

  韓奎滿面焦愁搖了搖頭,沒說話,可是他突然又變得很激動:「不找她了,死活是她的事,我已經盡心盡力了。」

  花三郎道:「韓大哥,別這樣,會找到她的。」

  「上那兒找啊,幾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到處找遍了,您也託了人的話,要有消息了,不早就有了。」

  「韓大哥,是好是歹,總該有個消息的,是不是?」

  「這孩子太任性,太任性了,要能找到她,不好好打她一頓我就──」

  就怎麼樣,韓奎沒說出。

  何用他說,誰還能不明白他心裏的感受。

  花三郎沒說話,他不但急,還有相當深的內疚。

  玲瓏是來找他的。

  不為找他,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

  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這分內疚豈不更深。

  花三郎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一股血氣上湧,他衝口說道:「韓大哥放心,我發誓一定給你找回玲瓏來。」

  他走了,韓奎抬手要攔,抬起的手,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玲瓏上那兒去了?

  玲瓏究竟上那兒去了?

  花三郎一邊走,一邊自問,想想,他也覺得小姑娘太任性,真該好好管教管教,可是她錯了嗎,情竇初開的年歲,喜歡一個人算錯嗎?

  可是玲瓏要是沒有錯,誰又錯了呢。

  想著想著,腳下不由自主的到了南宮玉的住處。

  南宮玉竟不在家。

  南宮玉不在,她的兩侍婢跟趕車的老車把式自然也不在。

  看家的是個小廝,從他嘴裏沒能問出什麼來,也就是說,還沒有玲瓏的消息。

  離開了南宮玉的住處,花三郎漫無目的逛,一直逛到了太陽下山。

  他忘了渴,也忘了餓。

  真說起來,沒交差之前還沒這樣。

  交差原指望一身輕,那知道心裏負擔更重。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他進了項剛的霸王府。

  項剛回來了,一見面,項剛就問東廠的情形,花三郎把東廠的情形告訴了項剛。

  沒等花三郎問,他也把內行廠的情形告訴了花三郎,張嘴就是一臉的怒氣:「你說怪吧,老弟,我把金如山交給了九千歲,九千歲居然沒怎麼生氣。」

  「金如山跟九千歲的交情果然不同。」

  「什麼交情不同,這是什麼事,還能袒護,他要是真袒護了金如山,往後別人還怎麼替他辦案。」

  「項爺,結果怎麼樣?」

  「我把金如山交給了他,他問都沒問就把金如山押起來了,看情勢他好像不願當著我的面問似的……」

  「那您就別勉強,反正領三廠的是他不是您。」

  「我幹嗎勉強他啊,人抓到了,怎麼辦是他的事,不過我臨走說了話,不許寬容包庇,公事公辦。」

  「九千歲怎麼說?」

  「他沒吭氣,也不要他吭氣,他真要包庇了金如山,咱們到時候再說。」

  聽到這兒,花三郎暗鬆了一口氣。

  劉瑾有意包庇金如山,對金如海就不會過於為難,那麼東廠方面也就不敢怎麼動金如海了。

  花三郎沉默一下之後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我慘了。」

  「怎麼?」

  「九千歲有意包庇,我攪了金如山,九千歲饒得了我嗎?」

  項剛一瞪眼道:「他敢,他真要敢動你,那是逼我。」

  花三郎沒說話。

  項剛一揮手道:「不管了,往後再有天大的案子,不接,看誰敢把你怎麼樣!」

  花三郎苦笑道:「項爺,我現在倒不擔心這了,我只擔心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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