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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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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那地方我差不多搜遍了……」 「除了我們自己人,誰也難搜出什麼。」 「呃?好吧,咱們走。」 花三郎拉著陳鐵口站了起來。 陳鐵口道:「咱們最好從『白雲觀』後頭進去。」 花三郎目光一凝:「什麼意思?」 「你願意驚世駭俗!」 「除非『白雲觀』的全真沒有干連,否則我不在乎什麼驚世駭俗。」 「人命關天的事,我不願意也不能亂攀扯別人。」 「你有出家人一樣的慈悲胸懷。」 「要鏟除劉瑾的都是俠義,身為俠義,理應如是。」 「好話,我這個人有個脾氣,最好讓你先知道一下。」 「什麼脾氣?」 「我可以擔保不傷你毫髮,但是我最受不得讓人騙。」 「這你我都可以放心,沒人騙你,至少眼前沒人騙你。」 花三郎微一笑道:「那就行了,走吧。」 花三郎推著陳鐵口要走,忽又停了下來:「你的卦攤兒怎麼辦?」 陳鐵口臉色微一變:「什麼卦攤兒怎麼辦?」 花三郎道:「你早想到了是不是?你的卦攤兒空著沒人,你的朋友們看見了,不就會想到你是出了事了麼?」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讓我扛著卦攤兒走。」 花三郎道:「這樣吧,就算你給你的主顧留個字,告訴他們,你去辦點兒事,馬上回攤兒上來。」 說完話,提筆濡墨交給了陳鐵口。 陳鐵口遲疑一下,接過筆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寫的是:「有事稍離,片刻即回。」一筆草書,寫得還真不賴。 花三郎道:「你的朋友還真找對人了。」 「什麼?」 「你文武兩途都頗可觀,找你來假扮陳鐵口,相當適合。」 陳鐵口冷然道:「你錯了,這是小事,所以由我這小角色來充任,他們另有重任,事實上我們這些人,個個文武兩途都不錯。」 「呃,那是我輕看你們了,走吧。」 剛才花三郎就是繞著出來的,現在又從原路繞了回去,到了東牆外,貼著東牆根兒往後繞,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白雲觀」的後門口。 四下無人,裏外靜悄悄的。 花三郎道:「怎麼進去。」 陳鐵口遣:「門從裏頭拴著,震斷門閂同樣會驚世駭俗,翻牆進去吧。」 花三郎道:「悉遵君便!」 陳鐵口還沒提氣,花三郎已架著他胳膊,騰身一掠翻過了牆,陳鐵口目現驚異神色:「好修為。」 的確好修為,帶一個會輕功的人翻牆不難,會輕功的人提起氣來,渾身的重量不過像四兩棉花。 但是陳鐵口還沒提氣,沒提氣重量就如常人,是沉重的,能帶這麼重量個人翻過牆,輕輕鬆鬆,落地仍如四兩棉花般,點塵不驚,這可就不容易了。 花三郎笑笑道:「不然怎麼能一身兼東西兩廠的總教習呢。」 陳鐵口嘆了口氣道:「朝廷不幸,萬民不幸,東西兩廠有了你這麼個總教習,何愁那些鷹犬的武功不突飛猛進,往後要除劉瑾,恐怕是更難了。」 花三郎道:「咱們別扯遠了,眼前已是『春花園』,你說吧,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的確,眼前已是「春花園」,離剛才花三郎來過的地方不遠,可以看見那些匣弩等物還在地上,沒人收,也表示剛才花三郎走後,到現在還沒人來過。 陳鐵口道:「跟我來吧!」 他帶著花三郎順著花間幽徑往前走,一路奇花異卉,嫣紅奼紫,令人目不暇接。 當然,兩個人誰都沒心情欣賞這些。 走著走著,陳鐵口突然在一座假山後停下,假山下地上,有片新土。 陳鐵口道:「扒開這片新土,你找的人就在裏頭。」 「真陳鐵口!」 「不錯。」 「這樣你們就不怕驚世駭俗。」 「埋得相當深,這兒進不來野狗,不虞露屍臭味兒。」 「人死一了百了,我不想再擾他了,就是翻他出來又能如何,咱們談談活人吧。」 「活人?」 「你跟你的那一夥,是個什麼名稱?」 陳鐵口道:「沒組合,志同而道合,人同此心而已,既沒組合,就沒名稱。」 「一共有多少人?」 「數不清,天下想食劉瑾之肉,剝劉瑾之皮的,遍地皆是,我們這些個不過是代表而已,不過是膽大些,敢付諸行動而已。」 這是不折不扣,一點兒都不假的實情。 「除了你,我還能找誰,怎麼個找法?」 陳鐵口沒說話。 花三郎道:「用不著我提醒你吧,這是咱們的條件,拿我想知道的,換取你的毫髮無損。」 陳鐵口道:「我告訴你你就相信麼?」 「我會帶著你作伴,一起去求證的。」 陳鐵口臉色變了一變:「跟我來吧。」 他帶著花三郎往西走,很快地到了「春花園」西牆下:「慢著!」 兩個人停在西牆下,陳鐵口突然轉身向西北,往前走了八步,又轉向東南,往前走十步。 花三郎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你這是……」 陳鐵口道:「看啊。」 花三郎循陳鐵口目光望去,這一看,看得他心頭一震,立時恍悟。 眼前那座假山,靠西北面,近腰處,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洞口,裏頭黑忽忽的,什麼也看不見。 原來假山上那塊石頭,顯然是陷進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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