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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那好,空口無憑,我不能辦蕭家父女,為了三廠的今後,我也姑且饒你這一遭,希望你以後做事,三思而後再行,去吧。」

  項剛振腕鬆手。

  熊英後退,腳下不由一個踉蹌,忙躬下身去:「謝總教習不罪,不過熊英來找花三郎,並非單純只為要人,實在是還有更重要的事,若是有人知道花三郎的所在,還望……」

  項剛道:「什麼事?九千歲交代下來的事?」

  「正是。」

  「呃!這件差事,落在你東廠了。」

  「正是。」

  「你東廠沒有別人了,難道就非他不可?」

  「回總教習,這件事不比別的事,花三郎以武功入選三廠,應該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項剛沉默一下點頭道:「只有我知道他在那兒,我告訴你,他上他天橋那個說書的朋友那裏去了,我可不知道他那個朋友住那兒,只有你們自己去找了。」

  「是,多謝總教習。」

  熊英沒多說什麼,欠身一禮,帶著花九姑、巴天鶴等走了。

  望著熊英等背影不見,項剛的臉上浮現起一片沉重的陰霾。

  蕭錚跟蕭姑娘極度不安,齊聲道:「總教習,我父女該死,給您惹來……」

  項剛道:「你父女錯了,我倒不怕什麼,大不了一走了之,我只擔心東西廠,今後恐怕更不好處了。」

  蕭錚道:「丫頭不是已經……」

  「那沒有用,熊英的性情為人我清楚,你們也應該知道一二,他不會因姑娘代他求情而滿足的,說不定反而更加深他的仇恨。」

  蕭錚道:「那……」

  項剛道:「你父女也該知道我的性情為人,項剛我一向鐵面無私,做這種偏袒某一方的事,在我項某人來說,這還是生平頭一次,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蕭姑娘滿面愧疚,垂下螓首:「總教習,我……」

  項剛道:「過去的不必再提了,答應我,從今後別再……」

  蕭姑娘猛抬螓首:「總教習,難道我對他一見傾心,竟而不克自拔,是罪過。」

  「絕不是罪過,今天你要不是身在這個圈子裏,你用什麼方法接近他都行,只是,如今你供職三廠,你就沒有你自己的一切,一言一行必須要遵從三廠的規法,否則,那就是罪過。」

  蕭姑娘又垂下螓首,不再言語。

  蕭錚惶恐地道:「總教習,那麼現在……」

  項剛道:「好在九千歲把這件大差事交給了熊英,也許能彌補他的不滿,清除他的嫉恨。」

  蕭姑娘再度抬起了螓首:「總教習,他明明是先邂逅我這個西廠人的,現在他東廠卻反客為主,我不甘心。」

  項剛道:「我知道,我所以有所偏袒,也就是為這一念不平,但是你必須用正當的手法,不直接跟熊英衝突,我支持你。」

  蕭姑娘一雙美目中綻放異彩:「謝謝您,有您這句話,蕭嬙就放心了,我發誓跟東廠周旋到底,不管將來的勝負如何,我永遠感激您的恩德。」

  項剛眉鋒一皺,道:「姑娘,容我問一句,值麼?」

  姑娘蕭嬙道:「您也認識他,而且一見如故,相當投緣,您的看法怎麼樣,您要是我,您認為值麼。」

  項剛雙眉一層,猛點頭:「好吧,姑娘,誰叫我跟你也投緣,項剛生平無大志,唯願見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就用這個辦法吧,只要你能讓他點了頭,包管誰也搶不走他的。」

  姑娘蕭嬙的如玉嬌靨猛一紅。

  項剛伸手輕拍姑娘香肩:「我不多待了,有事盡早知會我,別忘了,只要你不跟熊英正面起衝突,別讓我太難說話,太難插手,我這個內行廠總教習,就永遠是你的保鏢。」

  蕭嬙美目中充滿感激神色:「我感激,項爺。」

  項剛沒再多說,擺擺手走了。

  ▼第十章 嬌俏玲瓏

  韓奎抓藥回來,玲瓏已是面向上仰臥著,一雙美目雖然仍閉著,可是小臉上已經有了紅潤之色,呼吸也均勻多了。

  除了她仍是那麼瘦,任何人都會說她是睡著了,而看不出來姑娘她正讓病魔緊緊地纏著。

  花三郎坐在一邊,額上有汗,臉色也有點蒼白,眉宇間也掩不住那疲累之色。

  韓奎是個行家,一看就知道花三郎是用內家真氣渡入自己女兒體內,不但遍行了五臟六腑,奇經八脈,而且助長了自己女兒的血氣流暢。從此,自己女兒身輕體健,很難再有病魔入侵,說得那個一點,簡直就能益壽延年。

  韓奎忍不住心裏的激動,剛要開口。

  花三郎卻先睜開眼說了話:「回來了,韓大哥。」

  韓奎道:「三少爺,我韓家兩代受華家厚恩……」

  花三郎道:「玲瓏的元氣,耗損得很厲害,參怎麼樣,是不是成氣候的?」

  韓奎忙道:「藥是前門大街『福仁堂』抓的,大掌櫃的說,是上了百年的老山參。」

  花三郎道:「那就行了,京裏這些藥舖,都是上百年的老字號,他們只要說了話,那比寫字據,立保單還可靠,玲瓏的虛弱是能治了。」

  韓奎一臉感激色,道:「三少爺……」

  「韓大哥,說一句是感激,一百句也是感激,何必呢,衝咱們這份淵源,用得著這樣麼?」

  韓奎赧然而笑道:「我也知道,只是……」

  忽聽玲瓏虛弱地叫道:「爹……」

  韓奎忙望,只見床上的玲瓏已經睜開了眼,這一喜非同小可,急忙放下手中藥,一步跨了過去:「丫頭,你醒了,快看看,誰來了。」

  玲瓏氣很弱,道:「誰?」

  花三郎站了起來,叫道:「玲瓏。」

  玲瓏像讓人拿針扎了一下,瘦弱的身子一震,霍地在枕上轉過了臉,突然間,她清瘦的面頰上紅意更濃,一雙美目都瞪圓了,重現了耀眼的光采,驚喜叫道:「三少爺,是您?」

  花三郎笑道:「你說是誰。」

  「您,您回來了。」

  「可不,該來看看你們爺兒倆了。」

  說著話,花三郎到了病榻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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