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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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虯髯公抬手攔住了她,目注郭璞,道:「閣下有話可以在這兒說。」 郭璞笑道:「虯髯老兒怎也如此小氣?難道忘了岳墓前事麼?」 虯髯公一怔,道:「我沒有忘,至今我不明白你為何救我師徒……」 郭璞搖說道:「你錯了,我不是單為救你師徒三人,而是救當時在場每一位忠義豪雄,可惜,他們點之不透……」 虯髯公詫異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郭璞淡淡說道:「虯髯老兒,因為我姓郭。」 虯髯公一怔,郭璞接著又道:「你聽不出我是誰還有話可說,魚娘卻不該聽不出我是誰。」 魚娘美目凝注,道:「我聽出來了,但我不敢相信。」 郭璞道:「世上有些事往往如此,你聽出了我是誰?」 魚娘道:「郭家的燕南六少!」 郭璞笑道:「畢竟魚娘耳聰。」抬手扯落了他那特製面具。 魚娘一怔,隨即喜呼:「六少,果然是您……」 郭璞點頭說道:「不錯,魚娘,世上只有一個郭燕南!」 虯髯公與呂四娘直了眼,虯髯公瞪大了一雙環目,詫異欲絕地道:「『貝勒府』總管,人人痛恨的郭璞竟是郭六少,這真令人難以相信,這真令人難以相信!」 郭璞淡然一笑,道:「我不說過麼,世間事往往如此,老哥哥,如今可以讓我進屋裡坐坐去麼?」 虯髯公一定神,忙道:「如今我恭請都怕來不及!」側身擺手肅容。 郭璞又道:「老哥何前倨而後恭?」瀟灑舉步,行進了禪房。 禪房中分賓主落座,坐定,郭璞笑顧呂四娘道:「姑娘,如今可以把兇器收起來了!」 呂四娘嬌靨一紅,忙把軟劍藏回腰中。 魚娘適時說道:「怪不得『貝勒府』的總管打遍天下無敵手,也怪不得他們沒辦法劫奪曾、張二先生,六少,你怎麼能把二位先生……」 郭璞截口說道:「你說我不該把曾、張二位先生押解來京?」 魚娘毅然點頭,道:「正是,六少!」 郭璞笑了笑,道:「胤禎所以找我去四川,其目的就在試試我是否郭家後人,我怎麼能不把他二位押解來京?」 魚娘道:「我知道您是為了工作,可是這一來豈不斷送了……」 「誰說的?」郭璞道:「我擔保他二位不傷毫髮地各回來處。」 三人一喜,急道:「真的?」 郭璞道:「這等大事,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魚娘喜道:「我明白了,您是利用那位莽貝勒……」 郭璞眨眨眼,搖頭笑道:「不,這怎麼能找他,我有個貴為侍讀伴駕的朋友……」 虯髯公急道:「六少是說雲家那位……」 郭璞點頭說道:「不錯!」 虯髯公擊掌說道:「那曾、張二位先生就絕對安全了!」 魚娘美目凝注,嬌靨上帶著三分笑,道:「六少,您跟那位雲姑娘僅是朋友麼?」 郭璞臉一紅,道:「恐怕她會是郭家六少奶奶!」 此言一出,魚娘一躍而起,盈盈襝衽,道:「恭喜六少,賀喜六少……」 她站直嬌軀,眨動著美目含笑問道:「六少,什麼時候喝您的喜酒?」 郭璞道:「一切大事了後,回去少不了你的!」 虯髯公一旁說道:「六少,還有我跟四娘。」 郭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魚娘忽地斂去笑容,道:「六少,有件事我至今不明白……」 郭璞道:「什麼事?」 魚娘道:「您救年羹堯……」 郭璞道:「那麼我告訴你,你知道年羹堯是怎麼死的?」 魚娘道:「胤禎本就要殺他,他怎麼死都活該。」 郭璞搖頭說道:「固然,胤禎早有意殺他,但要不是他把半塊虎符交給了『丹心旗』,他還不會死得那麼快。」 三人聞言一怔,虯髯公意道:「我明白了,是六少說動了他。」 郭璞點頭說道:「不錯,是這樣,老哥哥,結果我卻遲了一步,胤禎此人確實厲害,要不然的話,如今西南半壁江山,該是咱們的了!」 虯髯公道:「六少,詳情如何,可否……」 郭璞點了點頭,遂把年羹堯的被害經過說了一遍。 聽畢,虯髯公扼腕跺腳,惋惜不已。 魚娘紅著嬌靨,囁嚅說道:「這麼說來,我不該罵他。」 郭璞點頭說道:「無論怎麼說,他都不失為一個值得敬佩的英豪。」 霎時禪房中一片沉寂。 有頃,虯髯公道:「那麼六少今夜此來……」 郭璞道:「我在潼關聽說了惡耗,今夜特來看看呂四娘。」 呂四娘眼圈兒一紅,垂下了螓首。 虯髯公神情一黯,旋即挑了濃眉,道:「六少該知道胤禎此人有多狠毒……」 郭璞點頭說道:「我明白,在滿虜歷代皇上之中,胤禎可是最狠毒陰險的一個。」 虯髯公道:「我不明白『丹心旗』主為什麼不讓四娘下手?」 郭璞淡然說道:「這麼說,老哥哥認為『丹心旗』不該阻攔此事?」 虯髯公道:「我不敢批評旗主,也許他有過人的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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