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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康全身後那蒙面黑衣人一指點倒康全,轉身就要往後去,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突然喝道:「他說對了,去把徐光田幾個帶來。」

  那蒙面黑衣人腳下頓了一下,但沒說話,旋即長身往後撲去,去勢如電。

  李玉琪站在那兒沒動,他原就有把握這三個飛賊不會傷徐光田幾個,如今他更有把握了。

  轉眼間,徐光田夫婦、徐姑娘玉蘭,還有那一見便讓李玉琪心裏百念齊湧,五味俱陳的金玉環在前,後面跟著兩個蒙面黑衣人來了。

  金玉環跟徐玉蘭攙扶著徐夫人,徐光田不愧是位大員,從容得很,也鎮定得很。

  李玉琪一欠身道:「大人,卑職防範不周……」

  徐光田含笑擺手,道:「李侍衛別這麼說,這也是運,區區一幅畫算得了什麼。」

  李玉琪還待再說。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徐大人的確是位不同於一般的官兒,這份胸襟讓人佩服。姓李的侍衛爺,人在這兒你可以交畫了吧。」

  李玉琪一搖頭道:「徐大人幾位還在你們手裏。」

  徐光田幾人身後,剛才制康全那蒙面黑衣人怒聲說道:「姓李的,你要知足……」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你們居然知道我姓李。」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這有什麼稀罕,我們還知道這供職查緝營的褚三……」

  李玉琪道:「我等的就是這一句,我請教,你們擄去了褚姑娘,又把褚姑娘送了回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難道你不願意我們這麼做麼?」

  李玉琪道:「那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告訴你也無妨,擄褚三的女兒,我幾個不知道,是我幾個那些個手下擅自做的主,把褚三的女兒送了回去,這才是我幾個的意思,因為我幾個鬥的是你,跟你那位青梅竹馬的愛侶無關。」

  李玉琪道:「倒像個英雄……」

  「姓李的。」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截口說道:「我不願意再多說了,你最好也別再囉嗦,交畫吧。」

  李玉琪道:「我不說麼,徐大人幾位還在你們手裏。」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姓李的,你可是漢子?」

  李玉琪道:「讓那兩個遠離徐大人幾位身後,我馬上交畫。」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我就衝你這句話,你兩個上來。」

  制康全那蒙面黑衣人沒說話,跟另一個蒙面黑衣人騰身掠起,直上屋脊。

  李玉琪向著徐光田微一欠身道:「大人,這幅畫從卑職手中失落,他日自會從卑職手中歸還大人……」

  徐光田剛要說話,李玉琪已轉望屋脊:「你三個,哪一個接著?」

  原站在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我接畫,你扔上來就是。」

  李玉琪道:「在我沒扔畫之前我有一句話,你要聽清楚了,京畿所在九重禁地,只要我姓李的在這兒一天,你們的心願就永遠無法達成,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遠離京畿,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姓李的。」那制康全蒙面黑衣人冷笑說道:「你這是癡人說夢,大言不慚。」

  李玉琪道:「是不是你們可以往後看。」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還待再說,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已然說道:「姓李的侍衛爺,你知道我幾個的心願?」

  玉琪淡然一笑道:「我只能這麼說,你們的目的在人而不在物……」

  原站在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在人而不在物,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玉琪道:「我只是這麼猜,中不中不敢說,但我有九成把握,你們的目的只在殺人而不在竊物,這些日子以來做這些案子,那只是掩人耳目,轉移人注意的一種手法……」

  原站在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沉聲說道:「姓李的,你……」

  李玉琪笑問道:「說著了,是不是?我再說一遍,有我在這兒一天,你們就別想得逞。」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道:「姓李的,你……你怎麼知道……」

  李玉琪道:「這跟你們知道我跟褚三老的關係一樣,咱們都有一手,是不?」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突然冷笑說道:「姓李的,你別在這兒癡人說夢,大言不慚,你連一幅畫都護不住,還談什麼……」

  李玉琪道:「畫是畫,人是又,那不同,不信你們試試看,接畫。」

  話聲一落,揚手把畫扔了上去,只見那畫軸月光下化成一道烏光,直向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射去。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帶笑一聲:「好手法,好腕力。」

  伸手一抄,接住了那畫軸,畫軸他是接住了,身形卻猛地一個蹌踉,差點沒一頭栽下去,只聽他驚聲說道:「姓李的,你……」

  李玉琪笑道:「就憑這一手,夠吧?」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道:「你的功夫是不差,可是你要想管閒事那還不夠,不信咱們就鬥下去好了,看看最後是誰服誰……」

  話說到這兒,他一揮手,喝道:「咱們走。」

  李玉琪及時騰身拔起,躍上屋脊,他站的是靠院子這一邊,一有異動,他可以從容地救徐光田幾人。

  他射上屋脊招了手:「慢點兒,畫交給你們了,咱們較量較量再走不遲。」

  「好啊。」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叫道:「姓李的,你還沒完沒了……」

  李玉琪笑道:「咱們鬥的日子還長著呢,現在就完了那怎麼行?我想看看你們的所學,也要你們知難而退,你們是三個一塊兒上還是……」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冷笑說道:「三個一塊兒上?你也不怕閃了舌頭,姓李的,我一個人領教你的絕學高招,你出手吧。」

  李玉琪搖頭說道:「抱歉得很,我跟人過招,向不先出手。」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目中精光暴射,道:「姓李的,你夠狂的,那麼站穩了。」

  話落,抬手,一指點了過來,指風帶聲,凌厲怕人。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這有點兒像震天指,不知道是不是?」

  他抬掌一封,「嘶」地一聲裂帛異響,硬把那縷指風給截了。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一怔怒叱,便待再出手。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突然伸手一攔,目中精光閃射,望著李玉琪震聲說道:「你識得震天指,也能破震天指。」

  李玉琪道:「這麼說他這一指果然是震天指了,震天指我怎麼不知道,它傳自三聖之一的凡凡大師,我既然知道震天指,能破它那就不是什麼稀罕事了,對不?」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驚聲說道:「姓李的,你是……」

  李玉琪道:「我來自江湖,現在供職官家。」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道:「姓李的,我問你的出身。」

  李玉琪道:「跟你們一樣,我來自江湖。」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道:「姓李的,你裝什麼糊塗……」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突然一聲沉喝:「姓李的,你再試試這個,也再破破看。」

  出單掌一揮,劃半弧,直襲李玉琪胸前大穴。

  李玉琪道:「彼此無怨無仇,這一招未免過於狠了些,這是大木真人玄玄寶鉤化出來的招式,以手代鉤,內滲玄玄心法,威力一如寶鉤,你再看我破它。」他揚手便要反擊。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及時驚喝:「三弟,撤招。」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還真聽話,立即沉腕撤招收住威勢,李玉琪也收了手,笑問道:「怎麼了?怕了?」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目中精芒暴射,逼視李玉琪道:「姓李的,你也知道玄玄寶鉤?」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我既知其一,焉有不知其二的道理?凡凡大師、大木真人、東郭先生;貝葉金刀、玄玄寶鉤、蟠龍玉杖,這三位距今已過百年,你們當然不可能是他三位的傳人,要是嘛,你們該是他三位的再傳,也就是說你們跟岑大俠、霍大俠、端木大俠三位有淵源,沒錯吧?」

  三個蒙面黑衣人身形為之一震,連金玉環臉上都變了色,當然,李玉琪沒看見金玉環的異樣表情。

  只聽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道:「姓李的,你究竟是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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