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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笑褒姒道:「也許。」

  青衫客道:「也許?」

  笑褒姒道:「我到飛龍堡一帶找個人,他要是不在那兒,我還得到別處找他去。」

  青衫客道:「原來如此,姑娘找的這個人是……」

  笑褒擬道:「我的未婚夫婿。」

  青衫客微微一怔,道:「原來姑娘是已經訂過親的人,但不知哪位福緣深厚,令人羨煞的鬚眉男兒是當今武林中的哪一位?」

  笑褒姒道:「你怎麼知道他非是武林中人不可?」

  青衫客道:「我只是這麼的猜想,姑娘是武林中人,所找的如意郎君自也應該是武林中的人。」

  笑褒姒一笑搖頭道:「只能說他是半個武林人。」

  青衫客訝然說道:「半個武林人?姑娘這話……」

  笑褒姒道:「我提個人,也許你知道,名捕東門長青。」

  青衫客道:「東門長青我怎麼不知道,當代名捕,近百年來也只有他一個配稱這個捕字,其他的都是糟蹋公糧混飯吃,姑娘跟我提他……」

  笑褒姒道:「我的未婚夫婿,就是東門名捕的唯一傳人。」

  青衫客「哦」地一聲道:「原來是他呀。」

  笑褒姒道:「你知道他麼?」

  青衫客道:「我何止知道,我對東門名捕的這位愛徒,可以說有相當的瞭解!」

  笑褒姒道:「是麼?」

  青衫客遲疑了一下道:「有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笑褒姒道:「什麼話?」

  青衫客道:「姑娘這門親事,是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

  笑褒姒道:「不是的,我自己認識他的。」

  青衫客道:「姑娘跟他認識沒多久吧?」

  笑褒姒道:「不惜,說起來這該委諸緣分,我認識他才不過一天。」

  青衫客吁了一口氣道:「原來只不過一天,那就難怪了!」

  笑褒姒轉頭凝目道:「怎麼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青衫客口齒啟動了一下道:「這話我本不該說,可是我又不能不說,婚姻大事,非同兒戲,尤其關係一個姑娘家的一輩子,姑娘自問對他瞭解得夠麼?」

  笑褒姒道:「他很風流,到處留情,說得那個一點,他害過不少的女兒家,是不?」

  青衫客怔了一怔道:「姑娘知道……」

  笑褒姒道:「我對他瞭解得夠麼?」

  青衫客怔怔地道:「我生平頭一次碰見姑娘這麼一個女兒家。」

  笑褒姒淺淺一笑道:「這是緣分,是天意,我明知道他是這麼個人,可是我不克自拔,也願意受。」

  青衫客一整臉色道:「姑娘,恕我直說一句,莫怪交淺言深,這不是情……」

  笑褒姒道:「便是孽又如何,也許我前輩子欠他的。」

  青衫客呆了一呆道:「他令人羨煞,也令人妒煞。」

  笑褒姒道:「承蒙看重,謝謝你。」

  青衫客忽然目光一凝道:「姑娘當真這麼輕看自己的一生?」

  「誰說的?」笑褒姒道:「我不以為這是輕看自己的一生。」

  青衫客道:「姑娘現在是閉著眼說話,我這個旁觀者卻不忍眼看著姑娘毀了自己一生。」

  笑褒姒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青衫客道:「我對姑娘一見傾心,自信還不至於委屈姑娘,假如……」

  笑褒姒截口說道:「謝謝你,我承認,單憑你的外貌,你確是每個女兒家夢寐以求的對象,要是我先碰見你,也許我會像喜歡他似的喜歡上你,奈何我們無緣,我先碰見了他。」

  青衫客道:「姑娘,他會害了你,現在回心轉意還來得及。」

  笑褒姒搖頭說道:「來不及了,我已經把心交給了他,今生今世不再作他想,你要是願意,請候我來生。」

  青衫客道:「姑娘,他究竟有什麼好?」

  笑褒姒道:「在別人眼裏,他也許遠不如你,可是在我眼裏,任何人比不上他。」

  青衫客道:「真是這樣麼?姑娘。」

  笑褒姒一點頭道:「真的。」

  青衫客猛吸一口氣道:「我有個辦法,讓姑娘非嫁我不可。」

  笑褒姒一個嬌軀突然平射後退,落在洞深處,道:「他風流成性,但對我始終保持君子風度,你自詡正經,卻是一肚子的邪惡。」

  青衫客站了起來道:「姑娘,我這是為你好。」

  笑褒姒冷冷一笑道:「謝了!」

  青衫客道:「姑娘,這個洞沒有其他的出口。」

  笑褒姒道:「我知道,我要從眼前這個洞口出去,再不就是你從跟前這個洞口出去。」

  青衫客搖頭說道:「姑娘,你出不去,你也沒辦法把我趕出去。」

  他邁步逼了過去。

  笑褒姒飛起一掌攻了過去。

  青衫客抬掌硬接,砰然一聲,笑褒姒被震得血氣浮動往後退了兩步,青衫客卻跟個沒事人兒似的,道:「怎麼樣,姑娘?」

  笑褒姒臉色一變道:「我打不過你,可是你也別想碰我,你再敢逼過來,我就自斷心脈……」

  她一指抵在自己心窩上!

  青衫客停了步,道:「姑娘,你要是就此香消玉殞,可就永遠見不著他了。」

  笑褒姒冰冷說道:「我要是不死,又有什麼臉見他。」

  青衫客雙眉一揚道:「我不信你是這麼個貞節烈女。」

  邁步逼了過去。

  笑褒姒美目寒芒暴射道:「你看看我是不是。」

  玉指一揚朝著心口點下。

  眼看她就要點中自己的心窩,而就在這時候,她忽覺手肘像被什麼東西叮了一下,先是一痛,繼而一陣痠麻,一隻手臂頓時無力垂下。

  她大驚失色,便待再嚼舌,可是忽然間她怔住了。

  沒想到,眼前那青衫客已經不見了。

  當她轉身再看,身後也沒有那青衫客的蹤影。

  她怔住了。

  她大惑不解。

  青衫客既然有辦法制住她,為什麼會輕易放過了她,這是什麼道理?

  轉回來看看洞外,雨小了些,可是還在下。

  青衫客想必已成了落湯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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