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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聽畢,皇甫林激動地連連點頭說道:「那該是他,那該是他了,這就的確不難明白了,這就的確不難明白了……」眼一抬,凝目接道:「冷老兒,你適才說跟費慕人在一起那人是……」

  冷遇春道:「『鐵面巨靈』左車。」

  皇甫林神情猛震,身形暴顫,珠淚倏湧,道:「天可憐……我還能見著左大哥……」

  白如雪突然說道:「林哥,你尚沒有想到,左大哥怎會跟費慕人在一起。」

  皇甫林道:「他倆為什麼不能在……」

  一怔,接道:「那有可能左大哥幫我向費慕人解釋了。」

  白如雪道:「林哥,這種事不是唇舌所能解釋得了的。」

  皇甫林皺眉說道:「那麼是……」

  冷遇春道:「聽沈東山說,他倆處得很好。」

  皇甫詫聲說道:「那被……」一頓,笑接道:「我明白了,那費慕人必然感左大哥救命之恩,所以才能跟左大哥相處得很好。」

  白如雪點頭說道:「該只有這種解釋了……」

  皇甫林笑道:「如今好了,呼延老兒心中的歉疚……」

  一句話提醒了冷遇春,他心中一震忙道:「二位,我還要趕到『南嶽』去,不能奉陪了……」

  皇甫林忙道:「冷老兒,你也到『南嶽』去又幹什麼?」

  冷遇春匆忙地把原因為了一遍,說完就要走。

  靜聽之餘,皇甫林夫婦臉色連變,聽畢,皇甫林伸手拉住了冷遇春,道:「有這種事,那匹夫好不狠毒,冷老兒,可巧我夫婦也要回『南嶽』看看,咱們一起走。」

  說著,拉著冷遇春便走。

  ▼第七十三章

  三個人掠出十餘丈,冷遇春突然說道:「皇甫大俠,既有二位去,我看我就不必去了,我正好趁這機會查明一件事,消消自己的一身罪孽。」

  皇甫林道:「冷老兒,你要去幹什麼?」

  冷遇春道:「找費『中尊』問個清楚。」

  皇甫林略一沉吟,點頭說道:「也好,那麼你請吧。」

  話落,逕自與白如雪飛掠而去。

  冷遇春望著他夫婦身形不見,低頭沉吟了一陣之役,突然掉頭騰身,循來路折了回去……

  ***

  這一天,正午……

  皇甫林與白如雪雙雙來到南嶽之下,站在山下仰望祝融,山風振衣,皇甫林臉上的神色難以言喻,良久他一嘆搖頭。

  「故鄉,家園,我終於又回來了……」

  白如雪道:「只不知咱們遲了沒有,別耽擱了,快上去吧。」

  皇甫林一點頭,道:「雪妹,我暫時不想驚動山中故人,咱們由峰後小路上去,請跟我來。」

  言畢,拉起白如雪皓腕,騰身向左縱去。

  一路草木不驚,片刻之後,他夫婦又停身在「祝融」極巔,天風凜冽,空蕩寂靜,顯然,宇文瓊還沒有到。

  他夫婦心中鬆寬不少,皇甫林眼望小樓故居,不由撲簌簌灑落了熱淚兩行。

  白如雪一旁笑道:「看你,一個大男人家,動輒掉淚,也不怕人笑話。」

  皇甫林難掩悲喜地赧笑說道:「雪妹,這是人之常情……」

  白如雪玉手掠雲鬢,顯左右而言他。

  「你這地方真好,就是風大了些。」

  皇甫林道:「雪妹恐怕還不知道,我得助於這天風的地方不少……」

  白如雪「哦」地一聲,回目問道:「林哥!怎麼說。」

  皇甫林抬手一指,道:「這祝融極巔每日凌晨天風最強,當年我每日晨起東向盤坐,借天風之助練成之『大靜神功』……」

  白如雪笑道:「有這麼大的好處,我往後每日也要在這兒坐坐了。」

  皇甫林笑道:「雪妹身輕如燕,恐怕……」

  白如雪風韻醉人,嬌嗔地「啐」了他一聲。

  皇甫林改口笑道:「如今主人返來,且已帶得主母歸,小樓不可再興冷落,雪妹,走,你我屋中歇息,靜候……」

  突然一陣叱喝呼叫之聲由峰下傳了上來。

  皇甫林剛一怔,白如雪已然變色說道:「林哥,你我忽略了,瓊兒攜呼延海登峰,焉有不被你那山中故人攔阻之理,別讓她鑄成大錯,快走。」

  當先騰身而起,如凌波飛仙一般向峰下掠去。

  皇甫林心神震動,忙跟著掠下。

  甫落峰下,一眼瞥見「上封寺」前廣場上,「上封寺」眾佛門高手正跟兩個白衣人遊身拼鬥。

  上封寺的幾名老和尚並立在寺門前,宇文瓊跟另兩個白衣人則站在廣場一端,呼延海躺在她腳前。

  當然,那四名白衣人是「雪衣四靈」。

  適時,拼鬥中的濮陽飄與濮陽飛怪招雙出,眼看就要擊上兩名中年和尚要害,白如雪星殞石墮般掠到,衣袖一揮,震得濮陽兄弟悶哼暴退。

  緊跟著,「南令」皇甫林閃電射落,立震全場。

  一名清衣老僧飛掠上前,驚詫說道:「二位檀樾是……」

  皇甫林伸手摘下了大帽,笑道:「大和尚,怎忘了峰頂故人。」

  清衣老僧一怔,其他諸僧帶著驚呼掠到。

  「是皇甫大俠……」

  「阿彌陀佛……」

  皇甫林激動點含笑說道:「諸位且請退後,容我夫婦化解眼前此事後再行敘舊。」

  一欠身,掠向了白如雪身旁。

  此時,白如雪與宇文瓊已接上了口,只聽白如雪道:「瓊姑娘,我是白如雪,但外子卻不是費『中尊』。」

  宇文瓊嬌靨上的氣色雖好一些,但仍顯得憔悴堪憐,聞言微愕說道:「那麼這位前輩是……」

  皇甫林道:「姑娘難道沒聽見諸位大和尚對我的稱呼?」

  宇文瓊略一凝目,臉色忽變,道:「你,你是皇甫林……」

  「對!姑娘。」皇甫林含笑點頭,道:「我是真正的『南令』皇甫林。」

  宇文瓊道:「真正二字何解。」

  皇甫林道:「據我所知,當今世上另有一個『南令』皇甫林,而那一個,正是姑娘仇敵!不承認他是生身父的那一個。」

  宇文瓊呆了一呆,倏然冷笑說道:「你休想……」

  皇甫林道:「姑娘,諸位大和尚該是最佳人證。」

  宇文瓊道:「我怎知你跟他不是一個人。」

  皇甫林道:「姑娘,你自小跟那一位長大,憑你的感覺,你可以為我跟那一位是一個人?」

  宇文瓊凝目良久,突然搖頭說道:「我承認,你不是那一個,這麼說來,你是真『南令』了?」

  皇甫林道:「姑娘,佛門弟子出家人不打誑語。」

  宇文瓊道:「那麼,那一個又是誰?」

  皇甫林搖頭說道:「姑娘,我不知道,但我正在查,有件事我告訴姑娘,在來此之前,我碰上了冷遇春,他告訴我那一位『南令』根本不知道『翡翠宮』在何處……」

  宇文瓊呆了一呆,道:「對,他的確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他早就找我……」

  倏然改口說道:「你知道『翡翠宮』在何處?」

  皇甫林笑了笑道:「姑娘,巫山之雲,虛無縹緲……」

  宇文瓊臉色大變,道:「你,你知道,這麼說來你確是真……」

  突然凝目住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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