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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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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慕人一個人站在「安樂學館」前,臉上的神色有點怕人。 本難怪,這一來不但他那父親被害的疑案難破,反而把冷遇春及冷瑤紅送進了魔掌。 人海茫茫,宇內遼闊,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上哪兒去尋,又從哪兒找尋起。 良久,他威態漸斂,廢然一嘆,滿腹焦慮,一腔情思,沮喪地頭一低,剛要舉步。 突然一個冰冷話聲劃空傳到:「姓費的,你站住。」 費慕人一震抬頭,目光至處,四條白影如電射至面前,正好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赫然竟是「雪衣四靈」。 費慕人心中正煩,不由雙眉一挑,冷冷說道:「你四個找我幹什麼?」 濮陽厲陰陰笑道:「看來那老兒沒說錯,果然在這『安樂學館』前找到了你,還好我兄弟及時趕到,倘若遲來一步,豈不……」 費慕人目閃寒芒,道:「濮陽厲,你說誰告訴你我在這兒。」 濮陽厲道:「一個姓邵的俊秀才,老冬烘,你認識麼?」 費慕人冷哼一聲,道:「當然認識,我正在找他,濮陽厲,他在何處?」 濮陽厲搖頭笑道:「不忙,不忙,辦完咱們之間的事,我再告訴你不遲。」 費慕人道:「我沒那麼多工夫,濮陽厲……」 濮陽厲搖頭說道:「不辦完咱們的事,我不會說的。」 費慕人陡挑雙眉,欺前一步,道:「濮陽厲,你是逼我出手。」 濮陽厲陰笑說道:「要怕你我們兄弟就不來了,你要願意多耽擱,你儘管出手。」 費慕人一想不錯,固然以他的功力對付「雪衣四靈」綽綽有餘,但那得在二三十招之後,二三十招是要耽擱不少工夫,他略一思忖,當即說道:「好吧,濮陽厲,你我之間有什麼要辦之事?」 「自然有。」濮陽厲點頭笑道:「要沒有我兄弟找你幹什麼,費慕人,昨日我兄弟急於找宗主去,竟忘懷了一件事,你那紙藥方,可是你那父親當年去『哀牢』『萬毒宮』時,趁火打劫來的?」 費慕人一點頭,道:「想必是,怎麼樣?」 濮陽厲道:「那就好,當年你父親與南令、北旗、東邪、西魔,聯手對付本宗宗主一人,如今碰上了你,我打算把這筆賬清一清再去找我們宗主。」 費慕人道:「你四個不必找了,我昨天忘記告訴你們,那宇文化早在十八年前便已死在家父與南令……」 「費慕人!」濮陽厲陰陰笑道:「那麼這五六年前的『無影之毒』,是誰放的。」 費慕人搖頭說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已告訴你們了,信與不信全在你兄弟?」 濮陽厲道:「本宗宗主神人,你父等焉能傷得了他,我兄弟自然不信,好在這是我兄弟的事,與你無關。」 費慕人點頭說道:「說的是,那麼這筆賬你打算如何個清法。」 濮陽厲陰陰一笑道:「本來一般是什麼賬用什麼還,不過我兄弟不想跟你干戈相向,現在我有個好辦法在此,不知你可能答應。」 費慕人立即猜透了八分,道:「既有好辦法,那是最好不過,你說說看。」 濮陽厲碧目一轉,道:「交出你那三分之一的『天寶圖』,不但彼此間這筆賬可以一筆勾消,而且我立即奉告那姓邵的老兒去處。」 費慕人淡淡說道:「辦法倒是好,我也願意答應,只可惜你兄弟遲了一步。」 濮陽厲臉色一變,道:「怎麼,費慕人,莫非已有人先我兄弟……」 費慕人點頭說道:「不錯,可以這麼說,不過那不是被人搶去的,而是我自己把它拿出送了人。」 濮陽厲臉色又復一變,旋即嘿嘿笑道:「費慕人,你把我兄弟當做三歲孩童,世上哪有如此大方之人?」 費慕人道:「事實上就是這樣,我沒有騙你們的必要,昨天我都能拿出給你兄弟看,今天何至於不敢承認。」 濮陽厲嘿嘿笑道:「費慕人,一樣換兩樣,天下很少有這麼便宜的事,你要三思。」 費慕人道:「既如此,你就該不會放過這種便宜事。」 濮陽厲笑容一斂,道:「費慕人,你當真把它送了人?」 費慕人點頭說道:「是的,半點不假。」 濮陽厲跺腳道:「世上哪有你這麼傻的人,你把它送給誰了?」 費慕人本想以毒攻毒,以矛還牙讓這四個去找那三個,但轉而一想,說出來眼前這四個未必肯信,再說,那「安樂居士」雖擄去冷氏父女,也並不一定就發現了冷瑤紅身上藏著另一份,如果一說出,讓這四個找上他一問,那豈不是提醒了他,遂淡然搖頭說道:「濮陽厲,那是我的事。」 濮陽厲目中碧芒方閃,但倏又含笑說道:「這樣吧,我兄弟再退讓一步,你若說出把它送給了誰,我兄弟仍願勾消前賬,並告訴你那姓邵老兒去處。」 費慕人點頭說道:「確是便宜,但,濮陽厲,你何妨先說?」 濮陽厲狡猾地笑道:「我還不至於那麼傻。」 費慕人道:「同樣地,我也不算糊塗。」 濮陽厲笑容一斂,道:「費慕人,別忘了,你急於想知道那姓邵的去處……」 費慕人截口說道:「不如你兄弟急於要那份天寶圖。」 濮陽厲道:「還有那一筆前賬。」 費慕人道:「合你四人之力,有把握勝我麼?」 濮陽厲陰笑道:「功力或不夠,但你別忘了那句:『當者皆披靡,一毒震寰宇。』我兄弟出身『毒宗』,舉手投足皆是毒。」 費慕人心中暗暗一震:「濮陽厲,那宇文化施毒的本領,較你四人如何?」 濮陽厲道:「我兄弟焉敢上比宗主,那是差之千里,望塵難及。」 「是嘍!」費慕人道:「你也別忘了,我是中尊之後,以宇文化那施毒的本領,在家父面前尚且不免,何況不如宇文化多多的你四人。」 濮陽厲目中碧芒一閃,道:「那麼,費慕人,你可願試試。」 費慕人淡淡說道:「交易談不成,自然難免要試,不過在試之前,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問,你兄弟只碰見那姓邵的一個麼?」 濮陽厲道:「這我可以說,共是三個,那兩個也都姓邵。」 費慕人道:「未見一個女子跟他們在一起麼?」 濮陽厲搖頭說道:「沒有。」 費慕人眉鋒一皺,暗暗納悶,他深信那三對大腳印,是邵景逸及邵福、邵貴的,可是那纖小的蠻靴腳卻又是誰的,「安樂學館」中,也未見有過女子啊。 只聽濮陽厲冷冷說道:「費慕人,你問完了麼?」 費慕人道:「問是問完了,不過我改變了主意,不想試了。」 濮陽厲陰笑說道:「這才是,識時務……」 費慕人一搖頭,道:「濮陽厲,你錯了,費慕人生平不知一個『怕』字,剛才我之所以願意談交易,只是怕耽擱時間,如今談交易已耽擱了不少時間,我豈能再耽擱下去……」 濮陽厲點頭說道:「說得是,那麼你打算……」 費慕人道:「我把那三分之一的『天寶圖』,送給了一個叫綠珠的女子……」 濮陽厲詭笑說道:「總該有個令人能信的理由。」 費慕人點頭說道:「自然有,我用那三分之一的『天寶圖』,換得了……」 倏地住口不言。 濮陽厲嘿嘿笑道:「那女子必然十分艷迷。」 費慕人道:「那當然,否則我何至於不惜那三分之一的『天寶圖』。」 濮陽厲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風流種子,她現在何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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