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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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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總教習,教什麼的總教習? 奉命來見?又是奉誰之命? 既是奉命來見,又帶兩字啟稟,顯然,來人還在塚外,還沒看見要見的總教習、既是如此,塚中何以聽得見話聲? 而且那麼清晰?那麼近? 既然有人來見在塚裏的這位總教習,那麼這位總教習是不是還在塚裏,或者是說這座巨塚裏還有人在? 他腦中閃電盤旋,很快的得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不管是教什麼的總教習,這所謂總教習,必是德瑾母子兩人中的一個。 奉誰之命而來,可以暫時不去管他,只要能擒住來人,那麼來人是奉誰之命,就不難知道了。 來人雖在塚外,塚內可以清晰的聽見話聲,那是因為這座塚的設計匠心獨具,太以巧妙。 至於塚裏是不是還有人在? 只消轉眼工夫,馬上也就能知道。 他心念及此,只聽那中年話聲又自響起:「啟稟總教習,屬下等奉命來見。」 又一次的啟稟,那表示頭一次的啟稟沒有得到反應,也表示塚裏並沒有別人在。 也就是說,來人,還有派來人來見的人,還不知道德瑾他們母子已經離開了這座巨塚他去。 有了這項所得,李玉麟他不再等待,立即閃身往外撲。 燈光照耀下,路徑看得清楚,加以他身法如電,很快的便到了那扇秘密門戶前,腳一踏上控制秘密門戶開關的石階,那扇秘密門戶立即內陷開啟。 天光瀉進,門戶外沒見人。 顯然,來人在塚前,而不是到了塚後。 也就是說,來人並不知道那扇秘密門戶的所在。 李玉麟他當即穿出巨塚,掠到塚前。 果然,巨塚前有人,還不是一個,是兩個黑衣人。 李玉麟何許人,一眼便看出,這兩個黑衣人臉上都帶了人皮面具。 李玉麟看見了兩個黑衣人,當然,兩個黑衣人也看見了他。 雖然有人皮面具遮著,看不見兩個人的臉色表情,但想見得兩個人一看見李玉麟,必然也是一怔。 然後,左邊一名冷然發了話:「你是什麼人?」 聽話聲,跟剛在塚裏聽見的話聲一樣,顯然他就是剛才發話啟稟的那個人。 李玉麟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兩個黑衣人沒答話,很快的互望一眼,然後,居然一聲不響的突然雙雙出了手,疾襲李玉麟。 兩個人動作相當快,一閃便到眼前,然後一左一右,四隻蒼白的手掌已然罩住了李玉麟的周身大穴。 李玉麟早防著了,他不閃不躲,雙掌一翻,凝足了內力,硬迎上去。 這是硬碰硬的打法。 只一對掌,修為之深淺強弱立判,是絲毫無法勉強,絲毫無法投機取巧的。 只聽砰然一聲大震,李玉麟屹立如山,身軀紋風未動,但是兩個黑衣人,卻已身軀晃動,腳下踉蹌,雙雙退出好幾步。 合兩個人的內力,猶不是李玉麟的對手,顯然,兩個黑衣人的功力修為,差李玉麟太遠了。 李玉麟並不怕兩個黑衣人逃出手去,他沒有乘勝追擊。 這給了兩個黑衣人機會,只見他兩個四目之中奇光暴閃,只聽他兩個嘴裏發出一聲怪嘯,不約而同,抬手探腰,兩手一抖,銀光疾閃,兩蓬黑忽忽之物,電射奔來,分別罩向李玉麟。 早在兩個黑衣人各自探腰之際,李玉麟就料到這兩個人要發出暗器了,及至入目兩蓬黑忽忽之物閃電奔來,當頭罩下,只當是淬毒鐵砂一類暗器,他身軀一閃,早就偏過身避了開去。 他以為他躲開了,豈料竟大謬不然。 他這裏剛站穩,那兩蓬黑忽忽之物竟如影附形,立即轉變方向跟了過來,仍然不離他的頭頂。 他知道了,那不是淬毒鐵砂一類的暗器,而是一種可以隨心所欲控制的東西。 他心頭一震,匆忙間凝力揚掌,疾拍過去。 只聽砰然兩聲,那兩蓬黑忽忽之物被他的掌力震得激盪飛開。 震開是震開了,只是那不過是一轉眼工夫的事。 一轉眼工夫之後,那兩蓬黑忽忽之物各在空中盤旋一匝,又自快如流星,分左右閃電奔來,罩的仍是他的頭頂。 也就在這一轉眼工夫之間,李玉麟看出來了,那兩蓬黑忽忽之物,是兩個各有盆大的黑色革囊,囊口圓張,口下底上,從囊口到兩個黑衣人手裏,各有一條極細銀線連著。 果然不錯,這是一種能控制自如的暗器,只是這是什麼暗器,卻是前所未見,李玉麟胸蘊極廣,卻也沒聽說過。 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暗器,究竟是效用如何,也全不知道,以掌力震開既然沒有用,暫時只好躲避了。 是故,李玉麟一連躲閃了幾次,而就在這一連幾次的躲閃之中,他有兩種發現,一是他發現兩個黑衣人訓練有素,或前後、或左右,配合得很好,兩個人用這種猶不知名的暗器,也有他們的獨到之處。 兩根銀線,兩具革囊,在他們手上竟然像活物一樣,不管是盤旋,不管是飛襲,都能得心應手,極具準頭,始終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一是這兩具革囊,不管怎麼躲,也始終不離他的頭頂,似乎隨時都能罩下來。 他明白了,既是訓練有素,那就是有人教,所謂教習,教的恐怕就是這個,這東西,攻取的只是人的頭部,只要頭能躲開,想必它就發揮不了什麼效用。 不過李玉麟也明白,以這兩個黑衣人使用這種東西的獨到手法,頭能躲得開的人,只怕是不會太多。 心念及此,那兩具革囊又自奔電般襲到頭頂,這回他既不掌震,也不躲閃,任憑兩具革囊飛到頭頂,如飛罩下。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間,他雙掌並出,翻腕疾抓,正讓過兩具革囊,抓住了兩根銀絲,銀絲入握,他沉腕猛扯。 兩個黑衣人一見銀絲被抓,不由大驚。 念頭還沒有來得及轉,便被李玉麟那沉腕一扯之勢帶得立足不穩,跌跌撞撞直奔了過來。 李玉麟跨步迎前,再度雙掌並出,十指併張,只一扣,便分別扣住了兩個黑衣人的喉嚨上。 兩個黑衣人身子一挺,眼圓睜、口半張,不能動,也不敢動了。 李玉麟冷冷一笑,道:「現在可以讓你們知道我是誰了,李玉麟,遼東李家的李玉麟,聽說過嗎?」 兩個黑衣人恐怕是聽說過,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身軀猛地一震,似乎打算掙扎。 也只是打算而已,兩個人只動了一下就沒動了。 本來嘛!喉嚨扣在人手裏,還能掙? 只聽李玉麟又道:「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了,現在,該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了吧?」 說完話,右掌微鬆。 當然,他這是讓右邊那黑衣人說話。 他也感覺得出,右邊那黑衣人的兩腮跟喉嚨似乎動了一下。 但動是動了,卻不是說話,因為緊接著,他覺出右邊黑衣人身子一陣猛顫,說話哪用得著這樣。 以他的經驗歷練,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心頭震動之餘,他右掌鬆了右邊黑衣人的喉嚨,疾快上翻,一下扯下了右邊黑衣人的覆面物。 的確是個中年人,頗為英武的一個中年人。 而,也不過這麼轉眼工夫之間,這中年黑衣人的一張臉因痛苦而扭曲,臉色紫黑,嘴角也滲出了色呈紫黑的血。 再一轉眼工夫,砰然聲中,這黑衣人倒下了地,兩腳微一踢彈,不動了。 他知道,這黑衣人不是性子剛烈,而是不敢說出身分,不敢洩密。 是誰能控制他們這麼嚴? 是誰能讓他們怕成這個樣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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