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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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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道:「早說不就不會受這個苦了麼?」一頓,接問:「這麼說,你四人是受人所僱?」 殘眉塌鼻漢子沒說話。 顯然,是這麼回事。 關山月道:「以你四人在『熱河』地面上的分量,能受人所僱,拿的應該不少。」 殘眉塌鼻漢子說了話:「那是當然。」 關山月道:「我不問你四個能拿多少,我只問為什麼?」 殘眉塌鼻漢子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關山月道:「你不知道?」 殘眉塌鼻漢子道:「受僱辦事,合適就接,不合適就不接,管他為什麼?僱我四人的人沒說,我四人也不問。」 有這個可能。 這也是規矩。 關山月道:「是實話?」 殘眉塌鼻漢子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是這麼說。」 看來也不假。 關山月道:「我還要問,是那老人『旗』裡的什麼人?」 殘眉塌鼻漢子道:「來跟我四人接頭的,是個『蒙古』中年漢,他說是老頭兒旗裡的,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主兒,我四個只認他給什麼、給多少,何必管他是誰?」 是理。 這也是規矩。 關山月道:「也是實話?」 殘眉塌鼻漢子道:「我還是那句話……」 關山月道:「我聽了兩回了,你不必說了。」 殘眉塌鼻漢子道:「老頭兒要是真還活著,讓他自己回『旗』裡查,不就知道了?」 是個辦法。 關山月道:「我會告訴老人的,你三個可以走了,把同伴帶走,從今以後,以同伴為鑒,不管什麼事,多想想再做。」 殘眉塌鼻漢子跟另兩個,如逢大赦,顧不得自己的傷痛難受,合力抬起了地上瘦高漢子的屍首,急急走了。 雖然帶傷的帶傷,難受的難受,可卻一溜煙般走得沒了影兒。 真不慢。 關山月回了屋。 老頭兒迎著就道:「恩人好武功,我真是開了眼界了,也知道什麼才是真武功了。」 關山月沒有客氣,沒有多說,道:「剛才外頭說的話,老人家都聽見了?」 老頭兒道:「都聽見了。」 關山閂道:「老人家認為是實情實話?」 老頭兒道:「恐怕是,至於為什麼,是誰,我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關山月道:「老人家能查出來那就好。」 老頭兒道:「我兒子還臥病在床,這件事不能耽誤,我這就趕回去查。」 關山月道:「老人家……」 老頭兒道:「謝謝恩人,我已經完全恢復了,不礙事了,告辭!」 他說走就走,行了個「蒙古」禮,轉身就往外走。 關山月、賈亮送到門邊,老頭兒已經要出院子了。 真急! 難怪,這種事是不能耽誤,何況家裡還有個臥病的兒子? 關山月、賈亮轉了回來,賈亮道:「忘了問他是哪個旗的,姓什麼、叫什麼了。」 關山月道:「這無關緊要,再說,我既不願告訴他,自也不便問他。」 的確。 兩人沒再多說什麼,也沒再多待,賈亮過去提了關山月的行囊,就轉身出了屋。 櫃房會了賬,伙計牽來了關山月的座騎,賈亮又陪著關山月出了城,兩人這才分了手。 賈亮回「北京」去。 關山月往「蒙古」去。 ▼第三章 初踏蒙古 「熱河」跟「蒙古」之間,沒看見明顯的地界。 可是,一進「蒙古」感覺得出來。 那種感覺就是不一樣,就跟出了「古北口」,到了「熱河」時一樣。 景物不一樣,連吹在臉上的風都不一樣。 關山月騎在他那匹「蒙古」馬上,這時候的感覺,就是這樣。 一路走來,人越來越少,等到到「蒙古」,根本就看不見人了。 看得見的,只是空曠、遼闊、看不見邊的草地,一片綠,或者是一片黃沙地。 心裡有一種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知道不舒服,心裡不舒服。 看不見人,可是關山月覺得出,聽得見,他後頭跟了個人。 這個人,從他一進「蒙古」,就跟上了他。 只是,保持一段距離,讓人看不見的距離。 這人一定沒想到,他保持的距離讓人看不見,可是關山月覺得出,聽得見。 關山月知道,保持著讓人看不見的距離,在後頭跟著他的這個人,一定是「蒙古」人。 進了「蒙古」,就少有漢人了。 也沒有漢人跑來「蒙古」跟人的。 這是幹什麼? 是因為他是外地來的漢人? 騎的雖是「蒙古」馬,可是穿著打扮不一樣,不「蒙古」,一眼就看出來了。 跟當初在「承德」,賈亮一眼就看出,那老頭兒是「蒙古」人一樣。 難道外地來的漢人,一進「蒙古」地,都有人在後頭跟著?看看這個漢人來「蒙古」幹什麼? 不管是為什麼,關山月不在乎,你跟你的,他走他的,愛跟你就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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