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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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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漢子臉色一變:「我不信!」 關山月道:「你不信?」 瘦高漢子道:「中了我那種暗器,絕難活命,多年來也不曾有一個活下來的。」 也就是說,多年來有不少人喪命在他那種歹毒暗器之下了。 關山月道:「那你還問什麼死活?」 瘦高漢子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關山月道:「又一個不好。」 瘦高漢子道:「又一個不好?」 關山月道:「怕什麼有什麼,你碰上了萬一!」 瘦高漢子道:「是麼?」 關山月道:「剛才我就告訴你了,那『蒙古』老人還活著。」 瘦高漢子深深看了關山月一眼:「你這個人跟別人不一樣。」 關山月道:「你是說……」 瘦高漢子道:「任何人聽了我說的話之後,都會說那老頭兒已經死了,不就不會給自己招殺身禍了麼?」 關山月道:「我這是實話賣說。像我這樣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數,你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也不能不實話實說。」 瘦高漢子目光再凝:「你說那老頭兒沒死?」 關山月道:「不錯!」 瘦高漢子道:「你倆救了他?」 關山月道:「這家客棧,到如今並沒有別的客人。」 瘦高漢子道:「你倆能救他?」 關山月道:「事實上我倆已經救了他了。」 瘦高漢子道:「我還是不信。」 關山月道:「信不信在你了。」 瘦高漢子目光閃動,神色陰晴不定:「我還是那句話,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 關山月道:「我要是不讓你見呢?」 瘦高漢子臉色一轉陰很:「那由不得你。」 似乎要動。 關山月道:「先別逞橫耍狠,讓我先弄清楚。」 瘦高漢子沒動,道:「你要弄清楚什麼?」 關山月道:「你四人是……」 瘦高漢子道:「我四個人稱『熱河四狼』!」 不怕人知道,夠自大、夠狂! 看他四個那份陰很神色,也的確像狼! 關山月道:「聽那『蒙古』老人說,他碰上了四個強盜,不但搶了他的錢財,還用暗器傷了他。」 瘦高漢子沒答,反問:「這是那老頭兒臨死前說的吧?」 挺有把握的。 以他那種暗器淬的那種毒,他是該有把握。 奈何碰上的是關山月! 關山月沒答理,道:「劫財不傷命,傷命不劫財,你四個怎麼兩樣都要?」 瘦高漢子道:「那老頭敢跟我四個動手,我四個當然也要他的命!」 關山月道:「只為一百多兩銀子,還躡蹤追到這裡來?」 瘦高漢子道:「怎麼樣?」 關山月道:「只為一百多兩銀子,不像是『熱河』地面的人物,倒像是下九流的宵小,以淬毒暗器非要置人於死地,還躡蹤追到這裡來看究竟,也不像是翦徑打劫的強盜,倒像是深仇大恨的仇人!」 瘦高漢子臉色變了一變:「不關你的事。」 關山月道:「這是江湖事,我是江湖人,怎麼不關我的事?」 瘦高漢子道:「你是哪裡來的?哪條路上的?」 關山月道:「我哪條路上的都不是,也初入江湖,籍籍無名,不能跟你『熱河四狼』比。」 瘦高漢子道:「那就少管我『熱河四狼』的事,讓我一見那老頭兒的屍首,領受薄懲之後,我放你倆走。」 關山月道:「奈何我倆已經伸了手,不能虎頭蛇尾,半途而廢。」 瘦高漢子道:「你是說──」 這還用問麼? 關山月道:「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上天,不是麼?」 是,都是這麼說! 瘦高漢子臉色大變,兩眼閃起兇殘厲芒,一聲:「好,我就讓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話落,要動。 背後三個灰衣漢子裡,殘眉塌鼻的那個冷喝:「我來!」 他動了,閃身跨步,帶著一陣勁風撲關山月。 還真快,一閃就到,劈胸就是一掌。 這一掌也帶著勁風,足見掌上造詣不錯。 關山月淡然道:「你不行!」 容得掌力劈到,抬左掌封住,同時右掌閃電探出,一把抓住了腕脈,振腕一扔。 殘眉塌鼻漢子站不穩了,兩腳離地,往後飛撞。 瘦高漢子首當其衝,一驚出雙掌,硬是接住了殘眉塌鼻漢子。但他也站不穩了,往後退了三、四步才停住,後頭另兩個不是躲得快,怕也要被撞上。 只一招! 只一招,連另三個也受到波及。 瘦高漢子臉色又一次大變。 殘眉塌鼻漢子顯然沒受過這個,臉色變得怕人,兩腳落地,站穩之後,就要再撲。 另兩個已經動了,一聲沒吭。一左一右撲向關山月,手上已經有了傢伙,一個是帶齒的鋼輪,一個是雙節棍。 棍是棍,可不是木頭的,硬是精鋼打造的。 沒見他四個帶兵刃! 顯然都藏在身上! 這兩個,在鋼輪跟雙節棍上顯然都下過功夫,一出手,輪影棍影就立即罩住了關山月。 關山月又是淡然一聲:「你兩個也不行。」 話落,一片輪影跟一片棍影同時不見,那兩個照樣踉蹌後退,四手空空,鋼輪跟雙節棍都不見了。 鋼輪、雙節棍,分別握在了關山月兩手裡! 「熱河四狼」自出道以來,沒碰上這種事。 敢說絕沒有! 瘦高漢子驚怒,喝問:「你究竟從哪裡來的?究竟是哪條路上的?」 到了這時候,誰都會問,誰都想知道。 可以相信,絕對是真想知道。 「熱河四狼」也是一樣。 關山月道:「我說過了,哪條路上的都不是,也初入江湖,籍籍無名,不能跟你『熱河四狼』比。」 「熱河四狼」如今知道了,不是那麼回事,絕對不是! 其實他四個錯了,還就是那麼回事。 關山月還真哪條路上的都不是。 也真是初入江湖。 知道他關山月的,也真是不多。 瘦高漢子沒再問,一點頭,道:「好!」 瘦臉上,猙獰狠毒之色代替了驚怒之色,右手抬起,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隻右手已經戴上了一隻薄薄的皮手套。 戴手套的那隻右手又一揚,一蓬黑忽忽的東西撒出,煙霧似的,黑中還閃著點點藍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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