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118)_獨孤紅

一一八

　　左北斗「哈」地一聲，說道：「這個傢伙人老眼神兒也不好了，怎麼連咱們這塊招牌都認不出！」

　　時逸冷冷地說道：「難怪，誰叫咱們三個這塊招牌沒人家『雙鳳門』的招牌大！」

　　彭剛冰冷一哼，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薛空群冷然截口道：「『逍遙宮主』要見見貴門主。」

　　彭剛一怔，說道：「你們是『逍遙宮』的人？」

　　薛空群道：「不錯。」

　　彭剛目中寒芒往後一掠，道：「『逍遙宮主』現在何處？」

　　薛空群等縱身躍下車轅，薛空群伸手掀起了車簾。

　　彭剛往車裡看了一眼，道：「老夫眼拙，哪位是『逍遙宮主』？」

　　逍遙宮主冰冷道：「你跟誰稱老夫？這就是你們『雙鳳門』的禮教了？」

　　只聽雙鳳門主的話聲傳了過來：「『雙鳳門』不能落人笑柄，彭護法不可失禮，閃開些。」彭剛、潘朋雙雙躬身退後。

　　雙鳳門主道：「小君！」

　　黃君抬皓腕掀起了轎簾，雙鳳門主端坐轎內，話聲微帶冷意，道：「『雙鳳門』跟『逍遙宮』素無往來，應該談不上什麼嫌隙，不知道宮主這是什麼意思？」

　　逍遙宮主道：「『逍遙宮』一向少與人來往，也從不侵人，跟誰也談不上嫌隙，不過要是有人意圖危害『逍遙宮』，那卻是『逍遙宮』難以忍受的。」

　　雙鳳門主道：「宮主的意思是指『雙鳳門』意圖危害『逍遙宮』？」

　　逍遙宮主道：「可以這麼說！」

　　雙鳳門主突然笑了，她笑聲很好轉：「宮主一宮之尊，『逍遙宮』在武林中，也很有點名氣，宮主不應該是那莽撞孟浪的人。」

　　逍遙宮主道：「門主舌利如刀，好不厲害，我提個人門主就明白了，楚雲秋！門主知道這個人嗎？」

　　黃君為之一怔。雙鳳門主也為之一怔，道：「楚雲秋是貴宮的人？」

　　逍遙宮主道：「門主既知楚雲秋，當知他不是我『逍遙宮』的人，不過他跟我『逍遙宮』有極深的淵源、異常密切的關係。」

　　雙鳳門主道：「這一點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太明白，宮主跟我提起這個楚雲秋──」

　　逍遙宮主道：「門主，楚雲秋是『神手書生』楚凌霄的後人。」

　　黃君臉色一變。雙鳳門主道：「我明白了，宮主敢是為我指『神手書生』楚凌霄殺害梅氏一家的事找我？」

　　逍遙宮主道：「正是，我要問問門主，有何證何據指楚凌霄殺人滿門？」

　　雙鳳門主道：「要是別的事我不敢說，這件事我不會不給宮主一個滿意的答覆，不過我要請教，楚凌霄跟貴宮有什麼淵源？有什麼關係？」

　　逍遙宮主道：「我不瞞人，也用不著瞞人，『神手書生』楚凌霄他……他是……他是我的夫婿。」

　　黃君猛然一怔，她脫口叫了聲：「楚夫人！」

　　這答覆顯然也大出雙鳳門主的意料，她怔了一怔，旋即說道：「我說楚凌霄沒死跑到哪兒去了，原來他跑到『逍遙宮』招親去了。」

　　逍遙宮主冷冷地說道：「門主錯了，我跟楚凌霄的夫妻關係早在十幾二十年前，不是現在。」

　　雙鳳門又復一怔道：「怎麼說？宮主跟楚凌霄的夫妻關係早在十幾二十年前，不是現在。」

　　逍遙宮主道：「不錯。」

　　雙鳳門道：「那麼楚凌霄現在──」

　　逍遙宮主道：「我不知道他現在何處，楚雲秋就是我的親骨肉。」

　　雙鳳門主淡然地笑了笑，道：「可是，我聽說楚凌霄的妻子早在十幾二十年前便已亡故……」

　　逍遙宮主道：「他以為我死了，但我沒死，從那時候起我就離開了他，後來我就沒有再跟他見過面。」

　　雙鳳門主道：「這是怎麼回事？」

　　逍遙宮主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不足為外人道，我只是要問問門主，憑什麼指他殺梅家滿門？」

　　雙鳳門主道：「宮主已在十幾二十年前就離開了他，後來也沒有再跟他見過面，怎麼知道他沒有殺梅家滿門呢？」

　　逍遙宮主道：「他曾經是我的夫婿，我曾經是他的妻子，我當然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雙鳳門主道：「據宮主所知，楚凌霄是什麼樣的人？」

　　逍遙宮主道：「天地間第一等奇才！天地間第一等英雄！」

　　雙鳳門主哈哈地笑了起來，忽然她面色一黯，說道：「好一個天地間第一等奇才，天地間第一等英雄，這話出自逍遙宮主之口，要是換個人，誰也不敢相信，可是我要告訴宮主，宮主跟楚凌霄雖是夫妻，但卻不是真瞭解他的人。」

　　逍遙宮主道：「那麼，門主以為誰才是真瞭解他？」

　　雙鳳門主道：「我。」

　　逍遙宮主突然道：「是嗎？」

　　雙鳳門主道：「說句不怕宮主生氣的話，楚凌霄是天地間第一等奇才是不錯，但他卻是天地間第一等醜惡的人。」

　　逍遙宮主冷然道：「門主怎麼這麼瞭解他？」

　　雙鳳門主道：「很簡單，屬於他的事，我比宮主知道的得多。」

　　逍遙宮主冰冷道：「門主，楚凌霄不是那種人！」

　　雙鳳門主哼了一聲，道：「我不能不佩服楚凌霄，因為他能使任何一個人認為他是個英雄，我也不能不對宮主表示無限同情，因為宮主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來得可憐。」

　　逍遙宮主怒聲道：「門主──」

　　雙鳳門主截口道：「宮主不要動氣，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最真實不過的，好在楚凌霄還在人世，宮主跟他若有夫妻團圓的一天，可以當面問問他，我還有別的事，失陪了。」

　　「雙鳳門」的人要動。

　　「慢著！」逍遙宮主沉喝一聲，道：「真到那一天就來不及了，我要門主現在就拿出證據來，如若不然──」

　　雙鳳門主道：「怎麼樣？」

　　逍遙宮主道：「我認為門主挑起這場搏鬥，居心叵測，我不能坐視，也難以容忍……」

　　雙鳳門主突然柔聲道：「楚夫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最真實不過的……」

　　逍遙宮主道：「門主應當知道，空口無憑。」

　　雙鳳門主道：「楚夫人……」

　　逍遙宮主道：「門主，我也心平靜氣跟你說一句，拿出證據來，門主你要是跟楚凌霄有什麼怨隙，盡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他，不該無中生有假他人之手……」

　　黃君聽到這兒，實在忍不住，突然說道：「宮主，我義母絕不是無中生有，也絕無意假別人之手做什麼。」

　　逍遙宮主道：「姑娘──」

　　黃君道：「晚輩黃婉君，曾經化名黃君，楚雲秋既是宮主的親骨肉，宮主該從他那兒聽到過晚輩。」

　　莫言一怔，叫道：「這麼說，你就是那位『血無痕』黃君。」

　　黃婉君道：「正是。」

　　蕭棲梧從車裡探出身子道：「姑娘還認得我嗎？」

　　黃婉君道：「我早就看見姑娘了，我願為當日的事向姑娘致歉！」

　　蕭棲梧道：「那倒不必了，我也不敢當，這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聽說姑娘被擄失蹤了，怎麼如今……」

　　黃婉君毫不隱瞞，當即把梅恨天劫擄她的經過，以及後來見著楚雲秋，雙方誤會冰釋，甚至連楚雲秋為梅恨天解毒的情形，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蕭棲梧道：「這麼說，梅恨天現在已是門主的義女婿了。」

　　黃婉君微微垂下了螓首，她的聲音放低著說道：「是的！那是因為我發現我對梅恨天有相當深的感情，所以我只好……」

　　蕭棲梧道：「應該這樣，這種事兒本就不能勉強，姑娘的選擇是對的，只是我聽說楚少俠對梅少俠原就不錯，剛聽姑娘說楚少俠也救過梅少俠，照這麼看，門主似乎不該對楚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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