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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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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哲終於清醒了,道:「我愚昧,竟不知自己的一廂情願。讓人笑話,像白姑娘這樣美而慧的人,自應配武林豪俠之流……」 白綾喟然道:「我和司徒大俠也許犯了同樣的毛病,好啦!如果司徒大俠接納我的意見,就請馬上離開的好。」 司徒哲深深一揖,道:「白姑娘,救命之恩,容當後報,我要走了!」 白綾道:「請快快離開,蒙面人快要回來了,他的心腹被我在酒中弄了手腳醉倒了,但他也快醒了!」 司徒哲蹣跚的走出這民宅。 白綾望著他的背影,也離開了這兒。 *** 李夢帆和玉珠酒後雙雙來找傅硯霜。 意外地,白綾也在這兒,這是萬萬也沒料到的事兒,但是傅硯霜卻十分冷淡,送上茶後靜坐一旁。李夢帆雖有許多話要問白綾,此時此地他也不便啟口。 玉珠首先開口道:「霜姐,北京就這麼大的圈圈,而你卻處處躲著我們,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你?」 硯霜冷冷地道:「不要說沒有,就是有也沒什麼關係。」 玉珠道:「這什麼話,霜姐,你說,我粗心大意,也許有什麼不對地方,或者是上次有人把你送到我那兒……」他說了漆九的事。 「沒什麼,事情已過去了!」硯霜道:「你們都是君子,彼此謙讓,不失風度,有什麼不對的呢?」 二人一聽,不由心頭一沉。 的確,世上任何事都可以「上而揖,下而飲」處之,只有男女間的事難說。 還有,李夢帆和玉珠情感日增,經常在言語之間互相敬重,彼此禮讓,這話聽在硯霜的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了。 傅硯霜又道:「我是一件東西?或是一個奴婢嗎?要不,為什麼會被兩個男人慷他人之慨,讓來讓去呢?」 「硯霜!」李夢帆道:「聽你的口氣,似乎你又誤會了!」 「但願這是誤會,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一位是皇族貴胄,身世顯赫,高攀不上,另一位是『天下第一劍』,武林世家……」 「好了,好了!」玉珠道:「霜姐,你太多心了!由於我們二人相見恨晚,走得很近,自然凡事要互相禮讓……」 硯霜道:「可惜我不是東西,也不是奴婢,僅憑一句話就可以被人人推來推去,為別人表現大方、超然的身分……」 「硯霜,你越說越離譜了!」李夢帆轉了話題問道:「白姑娘是什麼時候來的?」 白綾道:「剛來一會兒。」 「什麼時候離開江帆家?」 「江帆應太上皇之請進京,他就告訴我,我根本沒什麼病,要我把心情放開朗點兒,所以我自個兒就到京裏來了。」 李夢帆道:「白姑娘可知令尊的近況?」 「不……不大清楚。」白綾答話吞吐,不大自然。 李夢帆道:「聽說令尊已不在任邱縣的大牢中了?」 「噢?家父出來啦?那不是沒罪了嗎?」 李夢帆道:「由抄家而變成無罪,在官場個是要大費周章的,所以這乎有點蹊蹺……」 玉珠一怔道:「白繼武開釋了?」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蓋、海二位說的,他們聽說白大爺被押在任邱縣大牢,便打點照料,夜探大牢,發現白大爺已不在大牢中,連探數次都沒看到。因此,他們二人進京,想和白家的兩位總管研究這件怪事,但不久,兩位總管及蓋、海兩人都遭了蒙面人的毒手去世了!」 白綾道:「不知道有沒有家父的消息?」她只關心老父的生死,對管家們的死卻無動於衷。 玉珠道:「世上哪有這種事?諒一個小小的任邱縣令也沒這麼大膽子。」 硯霜截口道:「那可不一定,任邱縣敢無的放矢,敢說白家有什麼玉雕,影射太上皇,他們的膽子已經夠大了,有什麼不敢做的?」 「要查,要查!我馬上派人去查!」玉珠道:「霜姐!由上回的事兒來說,你住在外面很不安全,要不,就住我那兒,你原來住的房間也方便,再不然,就和夢帆在一起,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硯霜笑笑道:「您抬愛!似乎我住在什麼地方,兩位都不放心,只要是住在兩位任何一位身邊就放心了,是不是?」 玉珠道:「這樣也有個照應。」 硯霜道:「對於二位的關切,我不能總是無動於衷,這樣吧!兩位印證一下劍術,誰略高一籌,我就住在誰那兒?」 「硯霜,這是你的意思?你要我們火拼?」 李夢帆愣住了,也只是幾個月前的事吧!在一個晚上,西直門外的長河一帶,他和玉珠兩人騰空換了六招一十二式沒分勝負,這可急壞了霜姑娘,拔出匕首要自絕相阻(詳見《美人如玉劍如虹》)。現在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硯霜道:「只是上次阻了你們,掃了二位的興,所以……」 玉珠道:「是啊!此地事了,我的確有意和夢帆印證一番,但要想出一個辦法,只求勝負,不見生死,但不是現在。」 硯霜道:「我的意思正是要你們一見勝負,這種比鬥前人已有先例。」 白綾道:「霜姐,你不能出這種主意,俗語說:相罵無好言,相打無好拳。萬一有個失閃,一位是王爺,一位是武林中頂尖人物……」 「正因為他們什麼都禮讓,才讓他們在比劍上爭一爭,到底誰強誰弱?」 李夢帆望向玉珠。 玉珠也望了李夢帆一眼。 顯然,玉珠是躍躍欲試。 玉珠這種心態是為了什麼?是不是為了一旦勝了,他就可以贏得硯霜的芳心呢?或者是為了虛名? 能擊敗天下第一劍,不是顯示他比第一劍還要高明嗎? 「夢帆,你的意思……」 「玉珠,不可以,至少現在不成。」 硯霜道:「二位放心,我絕不會讓二位受傷流血,只要站在我的左右,比手劃腳,且要說出招式,見招拆招,見式破式,有一方破不了對方的招式就算落敗。」 李夢帆心想,硯霜為什麼要來這一招呢? 他一時也想不通,便道:「玉珠,我仍以為不可。」 玉珠道:「夢帆,如此印證,絕不會受傷,因中央夾了個霜姐,而且不論誰勝誰敗,咱們的友誼絲毫不受影響。」 李夢帆道:「硯霜,你三思過這事的後果?」 「當然。」 李夢帆道:「玉珠,我勉為其難……」 白綾雖無幸災樂禍之心,但男女間的事就是這樣,有傅硯霜在,她永遠得不到李夢帆,萬一李夢帆略遜一籌,傅硯霜住到王府去,那就有改觀的可能了。 他們來到大廳中,硯霜在中間一站,李夢帆在左,玉珠在右,各抱著劍而不出鞘。 玉珠的確算是身在廟堂,心在江湖的豪俠,講義氣,重情感,尤其和李夢帆這一段,並非泛泛之交。 然而,傅硯霜不是個平凡的姑娘,為了這個姑娘,玉珠放不開,丟不下,所以硯霜的建議,他立刻就贊成。 玉珠絕不否認和李夢帆的交情,但對硯霜也絕不輕言放棄。 硯霜道:「我說過,不論誰勝誰負,不論到了何種境地,都不許動刀動槍、翻臉動粗,你們都能遵守嗎?」 兩人同聲道:「當然。」 硯霜道:「好,開始,玉珠先攻!」 玉珠劍勢如虹,「天風垢」,指的是站在中央硯霜的肩井。 李夢帆神色肅穆,「鳳點頭」算是禮數。 玉珠改為「天地泰」。 李夢帆變為「分鬃」。 玉珠作勢拔起,又改為「澤雷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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