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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所以,本爵仍然以為這一計夠狠夠辣,那小子再有辦法也招架不住的,何況這件事還轉了幾個彎呢!」

  兩人舉杯相視,會心而笑,隆貝勒道:「不久之後,你將高枕無憂了。」

  「貝勒爺不以受惠良多?今後誰還會和你一爭長短?不過卑職仍然領情,呆會有點小意思,偏勞貝勒爺帶回去。」

  「什麼東西?」

  「馬蹄金一百兩,不成敬意,事成後還有……」

  「中堂,你真是多禮,我是卻之不恭了!」

  「還有那來京告狀之人,一定要……」所指告狀的人就是孫國泰。

  「我早已派人監視神力王府的四名頭等護衛,如王爺派人與告狀者聯絡,定派這四個之中的一個去。」

  「貝勒爺,我服了您,不過那四個頭等護衛可不好惹。」

  隆貝勒傲然一笑道:「那你就等著瞧吧!」

  ***

  孫國泰離開王府,走在回客棧的路上,心中直犯嘀咕,也就沒留意到後面跟著有人。

  他回到了客棧,進了房,關上了門。

  哈奇帶了一個助手,跟在孫國泰的後面,讓孫國泰進了房,交代助手幾句話,兩人就分手。

  此時岔巷中,閃出了一個人,他看了哈奇一眼,露出一絲陰笑,低聲自語道:「原來是神力王府的哈奇,抱歉!這黑鍋就讓你背吧!」話落他繞到客棧後門,閃身進了客棧。

  孫國泰在客房中把王爺派人送來的口信寫在一張只有一寸見方的小紙上,捲起插入鴿子腿上的小竹管內。

  一鬆手,這隻受過訓練的信鴿即穿窗而出。

  鴿子拍翼聲很大,但出窗之後就沒聽到,孫國泰急忙出屋,想看看這隻鵲子是否往南飛。

  他也知道訓練有素的信鴿飛行數百里也不會迷途的,只是有極少數的例外。

  這件任務非同小可,關係著白家的幾條性命,但他才走出內間,外間有人迎門站立,手中握著鴿子。

  孫國泰是個忠心耿耿的人,乍見鴿子被這人捉住,不由憤怒的道:「你這是幹什麼?」

  這個二十來歲的漢子,看衣著是官家差役打扮,一臉不在乎的神色道:「你要幹什麼?」

  「我?」孫國泰怒道:「我要幹什麼干你屁事?」

  這漢子淡然道:「著啊!大爺要幹什麼干你屁事!」

  孫國泰急了,急著李夢帆正在等消息,而這人竟抓住了信鴿,如果把它捏死了,一時之間怎辦才好?

  「把信鴿還我。」

  「怎能證明是你的信鴿?」

  「剛才是我放的。」

  「怎能證明是你放的?」

  「因為……因為……」他不便說出送信的事。

  「可見你是誣詐,鴿子根本不是你的。」

  「放屁!不是我的是誰的?」幹過山大王的人,急怒之下就露出本色來了。

  「好,是你的,那你放鴿子一定是要傳信息是不是?」

  「朋友,你少管閒事,信鴿拿來!」

  「說說看,和誰通信?」

  「朋友,你要管我的閒事,你管得著嗎?」孫國泰臉紅脖子粗的說。

  「幹嘛這麼兇啊?」

  「我恨不得一個耳刮打你兩個響!」

  「嘿嘿!還挺有股子狠勁嘛!是和李夢帆通消息嗎?」

  孫國泰心頭猛一怔,這怎麼對得起李大俠?就這麼一件事都辦不好,道:「媽的,你以為姓孫的是好欺負的?你也不打聽打聽,十幾年前在東北大興安嶺上安窰立寨,做金交椅,坐地分金,大碗喝酒的孫國泰……」

  這人笑笑道:「原來是孫寒主,失敬了!」

  孫國泰一看此人軟硬不吃,心裏有點慌了,這些年來在白家也把一頭棱角磨光了,以為此時此刻還是不火爆為妙,道:「你是什麼人?」

  「看!這才談上了正題!」這人道:「你既然是李大俠的人,咱們就不是外人了!」

  孫國泰雖不是個簡單的人,但畢竟是直性子,道:「不是外人,那是最好了,尊駕到底是哪一路?」

  「小弟哈奇。」這人道:「是神力王府的。」

  孫國泰一時也沒轉過彎來,這才有了笑意,抱拳道:「哈上差,恕老奴無狀,剛才多有冒犯之處。」

  「孫兄別介意,是小弟沒先報出身分來。」哈奇道:「王爺以為,京城龍蛇混雜,只怕你不大安全,且擔心走漏消息,因為李大俠既然曾到中堂府去尋過仇,樑子結上了,不得不小心,所以派我來……」

  「多謝王爺關照,也謝謝哈上差鼎助。」

  「其實王爺也能猜到你們用信鴿通消息的用意了,」

  孫國泰道:「哈上差是聰明人,當然……」

  哈奇道:「為什麼你們的行止就不能讓王爺知道?要說一般人不知道王爺的脾氣還情有可原,李大俠怎會不知王爺人在皇室,心卻在江湖,對李大俠大為敬佩,我們做下人的,都不免為王爺抱屈了!」

  孫國泰是性情中人,也覺得李大俠也小心得過了火,道:「哈上差,我可以破例告訴你,但你不能再告訴別人,李大俠目前仍在……」

  他說了一切,又道:「哈上差,鴿子就請你馬上放了吧!李大俠定等得心焦的。」

  「當然,當然!」哈奇臉上的笑容很奇特,道:「孫兄,鴿子還是交給你,由你自己來放了吧!」

  「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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