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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盖隘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迳自回家,但第四天夜晚,金盖隘正抱着玲儿戏耍,窗外忽飘来一阵嘿嘿冷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异常。金盖隘大吃一惊,忙把玲儿放在床上,双后一挥,灯光顿灭,打开窗户,跳落院中。

  四处一望,那有半点人影,正想回房,东边大树下忽又传来“嘿嘿”冷笑之声。

  大喝一声,展开轻功提纵术,拔起三丈来高,朝大树扑去,人在半空,忽见一条黑影,疾如奔弦强弩,呼呼,往别处窜去,不禁大怒。

  展开全力,一阵急迫,两人闪电般奔出十余里,金盖隘忽暗想道:“这厮轻功明明与我不相上下,老是抛不脱似的距离十丈左右,莫非这厮怀有什么鬼计?”

  猛然想到自己中了来人调虎离山之计,心中一急,忙收住身形,一转身朝家中飞奔,不一会,已来到家中。

  只见妻子一阵历啸嫁叱声,不由大惊。

  闪身进来,见自己妻子正与一个身体矮小,骨瘦如柴,双手特长的汉子斗在一块,她披头散发,满身血污,但手中一柄铜剑,却如满天星雨朝矮人猛攻。

  旁边立着二人,为首一人年约六旬,蓝布大褂,福字履,头若巴斗,眸子开合精光四射,另一人正是那年青邪恶汉子。

  金盖隘这才明白过来,不由热血沸腾,目眶尽裂,大声喝道:“何方贼子,前来寻事,大爷与你们拼了。”

  青铜宝剑猛一抖来,纵起三、四丈高,立时剑气如册,风雷交加,技叶飞扬,朝那打斗中的矮子当头劈下。那矮子猝见一团青光,夹着一条快若疾矢的影子,当头罩下,暗叫不好,想亲已是不及。金剑仍原式劈下。只听一声惨叫,那矮子一条右臂,活生生被金盖隘砍断,痛得他大叫-声,朝后便倒。

  旁立老人,两眸倏然寒光暴射,也不见他怎样做势,一跨足,人已闪到矮子身后,伸手自怀中取内金疮药,将矮流血止住,再在他口里塞进一粒丸药。

  这才一转身,面若寒霜,冷冷说道:“我‘雪山野叟’三十年前巳不问江湖是非,但却不容有人背后辱骂老夫和伤害老夫之徒,你知罪否?”

  金盖隘没料到他竟是三十年前闻名江湖的“雪山野叟”,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忙道:“老前辈明察,弟子并未在背后辱骂……”

  话未说完,“雪山野叟”已摇手道:“不必多说!”

  金盖隘知道今天之事决不能善罢,久闻“雪山野叟”,生性极为护短怪僻,今一见面,果然不是虚传。

  “雪山野叟”道:“现在老夫给你两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由你自选。”

  金盖隘道:“何是生路?”

  雪山野叟道:“尔自断双臂,给老夫叩三个头赔罪!”

  “死路呢?”

  “与老夫过招!”

  金盖隘听了,怒火上冲,热血沸腾,瞥了妻子一眼,傲然应道:“雪山野叟,我敬你年纪大,叫你一声老前辈,不想你越老愈糊涂,你的宝贝徒弟,在外面为非作歹,你却毫不过问,一味护短,金某虽然不才,倒要见识见识你那绝世武功。”

  “雪山野叟”怒极狂笑道:“好狂的小辈,老夫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吧!”

  言罢,一声历啸,声震长空,双掌一开一合,全身骨骼,格格作响,身子往下一挫,穿左掌,跟左脚,一攻下盘,一抓颈颚,声势惊人,用招老到。

  金盖隘猛的倒退丈余,但“雪山野叟”如蛆附骨,学风又到,金盖隘又退了四五丈远,脱出掌风范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暗一咬牙,又自扑上,展开成名绝技“大抛掌”,拼死抢攻。

  老人冷笑一声,双掌加力,展开身形,人如数十条黑膨,在金盖隘四周乱转,眨眼问已递了三十余招。

  “雪山野叟”似已不耐。怒嘿一声,突然使用生平绝技“玄天九死子午罡气”,运足真力,朝金益隘一击而至。

  一时邪气弥空,罡风劲疾,金盖隘想躲已迟,倒踏“七星步”,全身真力运足,一掌迎上。

  但“玄天九死子午罡气”,乃取万年寒冰侵身所得,利害非凡,“雪山野叟”又掌临身,“霍”的吐气开声,金盖隘立觉一股奇大劲风压到,眼前一黑,脸前如被千斤铁锤击中一般,脸骨尽碎,内脏翻动,惨叫一声,身子飞起三丈多高。

  惨呼了一声,跌倒在地,气绝而死。

  金盖隘妻子一声悲呼,朝“雪山野叟”奔去,青铜剑一阵乱砍,完全一付拼命模样,“雪山野叟”大怒,再次运起“玄天九死子午罡气”,反手一掌,将她震起三丈多高,追随亡夫到地下去了。

  此时有一条黑影,偷偷走进金盖隘房间,见床上睡了一个婴儿,忙把他抱起来,双目含泪喃喃道:“金盖隘啊,你救了我一命,夫妇却连遭杀身之祸,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盖隘兄嫂!你们安息吧!我一定把你的女儿教养成人,练成武艺,为你复仇!”

  说罢,朝西方拜了三拜,身如一缕轻烟,瞬间隐去不见……

  金玲一口气说到这里,已哭得泪人儿似的,越飞身世与她同样凄惨,顿生同病相怜之感,细细安慰,金玲拭去泪痕,经他一阵好方相慰,这才破涕为笑。

  时间已至晌午,客栈前忽来了两个身背长剑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汉子,双目炯然,瞧他俩下马的身形,武功身手似乎不弱,他俩走进客栈,大声呼道:“帐房的,快给我俩找一间干净的房子,把马牵去喂,要上好的食料,知道吗?银子是少不了的。”

  说完,两人迳朝里面走去,正巧金玲走出来,两人一见,眼都直了,暗道:“老子出道江湖也有十余年了,就从没见过这样美的妞儿,这姑娘从那儿来的?恁地这般美丽。”

  金玲此刻已复女装,猝见两个中年汉子,失魂落魄的瞧着自己,“哼”了一声,正想发作,那边店小二已传来声音道:“两位爷们,房间小的已整理好了,请爷们过来看看中意不中意?”

  两人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互看了一眼,迳朝里面走去,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汉子道:“师弟,这妞儿真美,我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美的姑娘,如能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我孙康,死复何憾?”

  另一个被称师弟的道:“师兄,你说得不错,小弟亦有此感,不知她是那方人儿,倒要打听打听,就凭咱们哥俩兄这付身手,难道还得不到她垂青吗?”

  那叫师兄的猛一拍大腿喜道:“对,对,师弟你说得真对,我们的身手在武林中亦非泛泛之辈。”

  两人咕噜咕噜正谈得口沫四溅.那边房内的越飞,剑眉-挑嘴角隐噙冷削之色。

  突然站了起来,一个闪身,纵到两人房间之外,隔窗向内一望。

  房内灯火明亮,坐着两个中年汉子,好似正在谈论些什么似的,只听那年纪稍长的道:“师弟,那雁荡掌门人‘玉真子’,真不是东西,瞧他耶骄傲样子,丝毫没有把咱们两上放在眼内,你想气人不气人,咱们若不是奉师父之命往谒,早就翻脸了,就凭他那两手轻功,暗器,妄想称雄武林,得那天下第一的名号?哼!”

  被叫师弟的汉子道:“师兄,不是咱们吹牛,只要恩师他人家把那‘玄龟罡气’练成,还不天下第一吗?咱们那时再到雁荡山,大闹一场,出一口恶气怎样?”

  两人谈笑间,窗帘忽风自动,桌前灯光突地升高二寸,直把他俩吓得跳了起来,四下一望,又没有半点可疑景象。

  其中一人回头一看,身后赫然立着一个黑衣人,大吃一惊,忙跳开二丈多远。

  黑衣人冷冰冰笑了一声,两眸露出两道摄人寒光,缓缓向两人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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