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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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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飛快的一指,點了程明山的穴道,又道:「程兄只是雙手無法舉動,冒犯之處,程兄乞諒才好。」 一面回頭朝一位使女吩咐道:「你領程兄到下面去休息一回吧!」 司空玉蘭聽說他要把程大哥送下去,心裏不由大急,叫道:「你把程大哥也留在這裏。」 飛龍公子沒有理她,只是揮了揮手。 那使女回身朝程明山道:「程公子請隨小婢來吧!」 程明山朝司空玉蘭含笑道:「小妹子只管放心,飛龍公子要把你留作人質,絕不會對你有加害之意,他要我下去,大概是要和令尊談什麼條件,不願我在場聽到罷了。」 飛龍公子大笑道:「程兄說得一點沒錯,本公子正是這個意思。」 程明山又道:「小妹子留在這裏,不用害怕,我到下面去休息一回也好。」 說完,舉步隨著那使女身後,跨出門去。 飛龍公子拱拱手道:「委屈程兄,本公子不送了。」 程明山大笑道:「在人屋簷下,那得不低頭,公子也不要和我假惺惺了。」 那使女引著程明山,走下第二層,再從左舷繞到後艙,從一道木梯走了下去。 程明山隨著走下,心中暗道:「這是最低下的一層了。」 這低層敢情是水手住的地方,也是他們存放食物的儲藏室,中間是一條走道,兩邊各有四五個木門。 那使女一直走到前面左道一道木門前面,從身邊取出一把鑰匙,開啟鐵鎖,伸手推開木門,側身道:「程公子請進去吧!」 這間艙門,甚是黝黑,程明山也沒說話,就一腳跨了進去。 那使女等他人走入,立即「砰」的一聲,關上了木門,然後又在外面落了鎖,才回身自去。 艙門關上之後,室中登時黝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程明山目能夜視,當然不在乎黑暗,目光轉動,發現這間艙中,地方雖然不大,卻已有三個人默默的坐在那裏。 這三人,程明山全都並不陌生,一個是靈山島主的大弟子,靈山街臨海酒樓的大掌櫃劉保祿。另一個則是那條沉船的船主商老二。 這兩人不但被點穴道,還被反剪雙手,用繩子綑了起來。 另外一個則是最無辜的人了,她就是就了一句「飛龍公子」,就被割去舌頭的杜鵑,她也像被點了穴道,坐在艙板上,一動不動,只是眨動著眼睛,在程明山進來的時候,望了一眼。 飛龍公子精擅「拂花手」,這三人被閉住穴道,自是意料中事,但「拂花手」閉穴,只是封閉了某一穴道,人還是清醒的。 商老二在那使女打開艙門,讓程明山進來的時候,早就看見了人,這時不覺洪聲笑道:「姓程的,你也來了。」 程明山走到他們面前,含笑道:「商老二,都是你害的人,如若不是你將船鑿沉,咱們就不會到這條船來了。」 商老二道:「咱們為什麼不把船鑿沉?竇金樑那狗娘養的,說話不算數,咱們就要他落海餵王八去。」 程明山道:「但他並沒有餵王八,而且也在這船上了!」 劉保祿睜目道:「你看到了?」 程明山道:「在下自然看到了,這條船目前正在朝靈山島開去,大概中午就可以抵達靈山島了。」 劉保祿道:「他們是想偷襲靈山島去的了。」 程明山道:「他們不用偷襲,因為司空玉蘭就在他們手中,可以以她做為人質,威脅靈山島主了。」 商老二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商老二落在他們手中,不然,就可比他們早到一步,也好讓島主有個準備。」 程明山笑道:「你不想要那兩百兩黃金了麼?」 商老二道:「那是我商老二受了他們威脅利誘,雙管齊下,人總是貪心的,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劉保祿切齒道:「不錯,只要有一口氣在,我劉某縱然不是姓竇的對手,也非和他一拼不可。」 商老二道:「現在說這些話,還有屁用?咱們落在他們手裏,還有你拼命的機會?」 程明山笑道:「那倒說不定,他們只有一條船,深入靈山島,船上人手,總究有限,只要有人把司空玉蘭從他們手中救出,靈山島主不受他們脅迫,就可以把來人一網打盡了。」 商老二哼道:「這不是廢話?司空姑娘已經落在他們手中,還有誰有這通天本領,把她救得出來?」 程明山嘆了口氣道:「你說得也是,咱們全已落在人家手中,自身尚且難保……」 說到這裏,急以「傳音入密」朝商老二道:「商老二你只要聽在下的,咱們不但可以把司空姑娘從他們手中救出來,而且還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商老二聽到耳邊蚊叫的聲音,心中方自一奇。(他不懂「傳音入密」功夫) 程明山又以「傳音入密」說道:「你不可出聲,在下是故意讓他們制住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你們兩個,在下才有幫手,待回你只要如此如此,靈山島主不但不會再責怪於你,而且還是一件大功,你肯不肯幹?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在下的計畫,不肯和在下合作,在下說不得只好點你死穴,肯,就點個頭,不用說話。」 商老二見識過他的武功,而且此時人在對面,還能在自己耳朵邊上像蚊子一般的說話,心中自然把程明山當作了神明,聽完話,就連連點頭不迭。 他看不到程明山,卻聽程明山的聲音又在耳邊說道:「好了,現在我要和劉保祿說了。」 說完,又以「傳音入密」朝劉保祿道:「劉兄,在下是來救你們的,也希望你能和我合作,自把司空姑娘救下來,這樣,令師就可不受他們脅迫了,你願不願意?願意,只要點個頭就好,不願意,在下絕不勉強。」 劉保祿是靈山島主的大弟子,他雖然不會「傳音入密」,但程明山以「傳音入密」和他說話,他自然知道,不覺嘆了口氣道:「咱們不但雙手反剪,還被那個公子封閉了穴道,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看來真是連想和人家拼命也都沒法子拼了。」 他不擅「傳音入密」,但這話是答覆程明山,他被封閉了穴道,無能為力。 程明山又以「傳音入密」說道:「在下既來救你,區區封穴手法,何足道哉?劉兄那是答應和在下合作了。」 劉保祿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程明山又以「傳音入密」道:「如此就好,待回你只要如此如此,其餘的事,自由在下會接應的,好了,現在在下還要和這位杜鵑姑娘談談,你們不用說話了。」 程明山走到杜鵑面前,低低的叫了聲:「杜鵑姑娘。」 杜鵑穴道受制,但耳朵依然能聽,抬眼看了程明山一眼,又緩緩垂下眼去。 她那雙明眸,黑白分明,依然盈盈如水,這一眼竟是包含了無限辛酸,無限幽怨,她只是洩漏了一句「飛龍公子」,就被割斷舌頭,她內心自然有著無限的委屈。 程明山輕輕嘆息一聲,接著說道:「在下原是不該問姑娘的,讓姑娘受了如此酷刑,在下心裏實在非常過意不去。」 杜鵑沒有作聲,割去舌頭,也作聲不得,突然兩行清淚從她眼中奪眶而出,沿著粉腮掛了下來。 女孩子家受了委屈,自然會流淚,何況她遭受的是終身之痛,一個本來黠慧而美麗的少女,從此成了殘廢的啞女,她除了流淚,還能有什麼表示? 程明山又道:「姑娘無辜遭受了酷刑,內心一定十分悲苦,但悲苦無補於事,姑娘應該堅強起來……」 杜鵑本來只是流著淚,聽了程明山的話,雙肩抽動,哭得更是傷心,只是沒有出聲。 杜鵑倏地抬起頭,淚眼望著程明山,極力的搖頭臉上忽然流露出恐怖之色。 她這搖頭,並不是拒絕程明山替她解困,而是要告訴程明山,她被「拂花手」拂閉了穴道,不是普通手法所能解得開,如以普通手法胡亂解穴,就會逆血倒行,使人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得,這是最歹毒的手法。 這話她無法表達,故而只有露出恐怖之色,來表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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