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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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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洞府四周,龙、虎、干、戈四大护法弟子,早已率同一干九阴爪牙,全都刀剑出鞘,如临大敌,守在门口。 此时一见方玉琪抱着一个紫玉葫芦,从容走出,他身后还跟着长须拂胸的飘浮子,大家正待一涌而上,但瞧到两人身后,九阴夫人保送客似的跟了出来,不由全都愣然相顾,没有夫人的命令,谁敢妄动? 是以方玉琪和飘浮子态度安详的步下石阶,大家虽然手执兵刃,却依然鸦雀无声的静立如故。 九阴夫人铁青着脸色,微微抬手,道:“没事啦,你们下去好了!” 龙、虎、干、戈弄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既有夫人吩附,大家瞧了方玉琪一眼,立即梢无声息的纷纷后退。 方玉琪还紧抱着紫玉葫芦,向前急走,没有丝毫放下之意。 九阴夫人忍不住厉声喝道:“姓方的,你这会总该相信老身了吧,还不把葫芦放下?” 瓢浮子敞笑道:“夫人但请放心,我老道担保方老弟一到隧道出口,立即奉还。” 说话之间,已越过空地,漆黑无光的隧道出口,就在眼前。 方玉琪心中清楚,这紫玉葫芦中贮着的“紫芝驻颜仙露”,不仅是九阴夫人仗以保持青春,可能还是助长内功的灵药,真恨不得把它一下摔碎,方雪心头之恨,但瓢浮子既已答应还她,自己自然不能任性胡来,走到入口之处,便站定身子,回头向瓢浮子瞧去。 瓢浮子面含微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颗鹅卵大小漆黑生光的东西,托到手中,点头到:“方老弟,咱们不能失信于人,你就把紫玉葫芦还给夫人罢!” 一面又向九阴夫人笑道:“夫人大概识得这颗海南异宝‘碧焰阴雷’吧?要是夫人认为贫道和方老弟这样出去,大为便宜,仍想把咱们两人捉回去的话,贫道只有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九阴谷数里方圆,悉数夷为平地了。” 海南异宝“碧焰阴雷”,还是百余年前名震寰宇的碧落真君亲自制炼,一经出手,山崩地裂,数里方圆,悉成火海,威力之强,无与比伦,真君因此物太以歹毒,除了当年制成的八粒之外,此后就严禁门下仿制,是以失传已久,但武林中人,只要一经提起“碧焰阴雷”,还是谈焰色变,不知飘浮子从那里弄来这么一颗! 方玉琪虽然没听人说过,但瞧飘浮子如此说法,心头大定,依言把紫玉葫芦放到地上。 随侍九阴夫人身后少女,立即捧过,九阴夫人此时似乎对“紫芝驻颜仙露”倒反而显得并不关心起来。 因她听说瓢浮子手上托着的就是海南异宝“碧焰阴雷”,也不禁脸色微微一变,一双如电目光,盯了“碧焰阴雷”几眼,冷冷的道:“瓢浮子,你把老身当作何等人物?海南异宝‘碧焰阴雷’慢说失传已久,即使是真,老身自问要从你身上夺取,也并非难事;不过,老身言出如山,既已答应过你们离开九阴谷,绝不为难,除开今日,下次遇上,就没有如此便宜了。” 飘浮子还没说话,方玉琪已星目放光,朗声笑道:“九阴妖妇听着,姓方的和你仇深似海,慢说他日遇上,一年之内,就是你不找我,我也一定会找你算账!” 九阴夫人阴哼一声,转身回谷。 瓢浮子、方玉琪两人也不再多说,匆匆向甬道中走去,不多一会,出了甬道,缘索而上,翻登九云岭,一口气走出一二十里远近。 瓢浮子才舒了口气,瞧着方玉琪笑道:“方老弟,你武功胆识,全都胜人一筹,好叫老道心折不止,听老弟口气,好像尊师就丧在九阴妖妇手下,不知老弟究是何派门下?能否见告?” 方玉琪毫不隐瞒,把自己经过情形,扼要说了一遍。 瓢浮子听到当年黄山天都峰与会之人,除了自己外,悉遭毒手,连老友恶穷神归驼子也死在“飞叶摧心掌”下,更是唏嘘不止。 过了一会,才沉吟道:“据老道所知,九阴妖妇的‘玄阴煞气’,还只练到十一层左右,平日极少出谷,当然,她因丈夫九臂魔君死在五大门派手下,怀恨入骨,非消灭五大门派,难雪其愤,但在五大门派掌门人悉数遭害后的今天,她还幽居九阴谷,可见杀害五大门派掌门人的凶手,另有其人,绝非九阴妖妇本人。” 方玉琪惊道:“老前辈说杀害先师等人的,并非九阴妖妇?” 瓢浮子捻须道:“老道是说幕后使的,当然还是妖妇,但执行命令的,恐怕妖妇还有许多得力帮手,依老道的想法,要消灭九阴妖妇,必先翦除她的羽党。” 方玉琪拍手道:“老前辈说得极对。” 当下就把九阴妖妇创立“玄黄教”,并由自己大师兄龙步行出任总坛主之事,也详细说了一遍。 飘浮子道:“我说如何?九阴谷除了妖妇本人,只有四个护法弟子,显然她认为九阴谷地势隐僻,也无人敢去轻捋虎须,是以把全部实力,都集中在九宫山玄黄教上,准备借本年端阳的开坛大典,一举消灭异己。” 方玉琪心头猛震,急急说道:“老前辈,那么我们赶快设法阻止他们的开坛大典才好!” 飘浮子笑道:“开坛大典他们请柬已发,倒也用不着阻止,只要在会前翦除他们羽党,削弱妖妇实力,然后一面联合各大门派,犁庭扫穴,才是上策。” 方玉琪听得心中大喜,忙道:“老前辈,目前距端午时间不多,那么我们快走。” 这一老一少,边走边谈,在勾漏山脉中,居然定下了扑灭九阴谷的大计。 他们经容县、苍格,一路北行,第四天到达湘境的蓝山县,已是傍晚时分,正想打尖,忽见路旁有一座酒楼,里面顾客云集,非常热闹,方玉琪一时高兴,便向飘浮子笑道:“老前辈,这家酒楼,生意鼎盛,想必甚是出名,咱们这几天连日赶路,难得有暇,何不上去凑个热闹,饮上几杯,润润喉咙。” 飘浮子捻须微笑道:“你既想去润润喉咙,大家凑个热闹也好。” 方玉琪没听出他言中之意,便兴冲冲跑了上去,那知上楼一看,竟然座无虚席,候了片刻,才由酒保在朝街一个小角上,收拾出一张小桌,让两人落坐。 方玉琪虽然阅历不够,但一经坐下,也觉得此处偏僻小县,又不是交通要道,这座酒楼,会有这好的生意?心中好生奇怪,正在寻思,酒保已将杯箸摆好,问两人要些什么酒菜,瓤浮子随意要了几样酒菜。 酒保招呼下去,便忙着走开。 那知过了一会,还不见端上菜来,而且人也不见。 方玉琪少年气盛,等了半晌,渐感不耐,正待喝叫,只见飘浮子面含笑容,向自己微微摇头,不由脸上一红,便忍了下去。 这时正好自己邻桌,原坐着两个商贾打扮的人,只吃喝了一半,因久候酒菜不来,大喊酒保,似要发作。 那酒保含笑过去,悄悄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 两个商贾人不但没有发作,脸上反而显出慌张,连叫了的菜,也顾不得再等,匆匆付过酒账,便下楼而去。 这两人刚走不久,又上来了一个酒客,此人年约三十,生得仪表俊秀,英气勃勃,背上斜挂一口长剑,上楼略一打量,就往那张空桌上坐下。 方玉琪只觉来人十分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满堂客人,正在轰饮,呼么喝六,热闹非常。那人上来时,酒保正好送先前两人下楼,一见又来了这么一位佩剑之士,不由走将过来,哭着问道:“尊客可是九嶷上香去的?” 那人微微一怔,摇头道:“我是路过此地,打个尖的。” 酒保眉头一皱,赔笑道:“小店今晚都是给九嶷山上香的主顾包了,酒菜准备得不多,尊客请包涵一点,上别家去吧!” 那人方要答话,正赶先前招呼瓢浮子和方玉琪的酒保,连酒菜饭食一齐端上,方玉琪原想和飘浮子两人,慢慢吃酒,不想先是久等不来,这会却连酒带饭一齐来了,而且还有几个菜,自己并未叫过,也一并送来。心想也许厨下太忙,才趁空一并做好,多出的菜,定是方才酒保听错,既已送来,也只好将就。 但酒却只送了一小壶来,自己两人如何够喝?这就剑眉微蹙,招呼道:“酒保,你们生意忙了,菜要现做,酒可不要现做,你再添一两壶来,免得临时叫你。” 那酒保闻言,赶紧凑近桌边,先向瓢浮子瞧了一眼,才压低声音,赔笑道:“尊客原谅,今晚这里有事,这位最好少喝点酒,改日再请过来吧!” 瓢浮子微笑道:“你只管放心,我和这位老弟酒德最好,何况我们路过这里,听说你们的酒菜出名,才特地上来过过酒瘾,绝不会多言多事,你尽管送来,回头多给你些小账好了。” 方玉琪听到瓢浮子说出“绝不会多言多事”,心中一动,不禁向四处看去。 果然满堂酒客,除了雅座以内,看不见外,其余的人,个个都是横眉竖目的劲装汉子,心知自己还未上楼之时,敢情瓢浮子早已看出,他同意自己上来喝一杯,也无非想借着吃喝,看个动静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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