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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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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鹰儿已经不耐大喝道:“苏老前辈对尔等一片婆心,竟敢这等无理?那便是尔等死期到了。” 说着一指空中神火金花,二次又向杨文秀涌去,那旁立妖妇殷好好忙也将身边一个人皮口袋一拍,血雨又复飞出,但这一次却大失效用,才一出手,便被神火烧尽。 二魔一见势头不妙,相互一打手式,便待遁走,猛听田婉娇叱一声道:“无知左道妖人,这时想走已经迟咧。” 一声喝罢,便见紫光一闪,那一片干天混元罡气,已从天空飞下将二人连那神火金花一齐罩定,那片紫光看去非常柔和,但一经罩定之后,立转强烈,并现无数银色细丝,便似一片紫绡笼着一篷银雨向两魔打下。 那神火金花,在紫绡之中也分外显出光彩,两魔一被罩定,便上下飞腾冲闯不已,无如外有干天混元紫气,内有神火金花,便夹着两极磁气所化光丝,饶得两魔神通广大,已经炼成不死之身,又分合由心也闹了个手忙脚乱,厉啸连声,却再也冲不出来。 鹰儿和田婉两人见已将两魔困住,这才一齐向苏仙子叩拜施礼,苏仙子笑道:“可喜你两个今日竟达成了这样一场功德,但这两个老魅一时还无从除却,只好少时再说。” 说着,那诸天神火已与外面的干天混元紫气融合成一片强烈银光,两魔也似已不支,在一片银光之中,被那四十九朵金花簇成一团,渐渐翻腾不得,俱各瞪着一双凶眼向外看着,一脸惨厉之色,非常难看,似在无边痛苦之中,正在煎熬着。 田婉不由偎向苏仙子身边道:“这两个鬼东西不是已经不动了吗?我曾听师父说过,这诸天神火和干天混元紫气两极滋气精英本来同出一源,如果融为一体便再厉害的魔头,也必被内外夹攻炼化,何况还有寂灭金花,也是一件有名的降魔法物,既已将他们困住怎么偏就除他不得呢?” 鹰儿也道:“看这样子,这两个老魔头的不坏魔体,便不被寂灭金花簇碎,也必被这混元紫气和诸天神火所化银光炼化,难道他们还可以遁走不成?” 苏仙子满脸不忍之色道:“你两个哪里知道,这两个老魅久已经过地水风火诸劫连四九天劫全逃过几次,这两具魔体确成金刚不坏之身。便有这几件佛门降魔至宝,一时岂能将他炼化,不过这样一来,他两个所受痛苦,却绝非诸劫可比,这内外夹攻的活罪,简直在鼎镬刀锯之上,难以形容,我如非要等一个人来,真不忍再看下去咧。” 说着,忽见西北天际一点赤霞电掣而来,一到上空,便直泻而下接着一阵冷笑,有人大喝道:“苏慧如,你休得装模做样假充好人,我在天外魔宫已经看得清楚,如非你和那玉虚老鬼暗中弄鬼,凭这两个孩子,我这盟弟、弟妇怎能吃这大亏,是好的快将他二人放开,随我到那天外神山去,你我少不得言归于好,我三人也决不再助那阿修罗王,否则只有今天你便难逃公道咧。” 鹰儿和田婉一看,那片红霞中间却笼着一个身穿大红白鹤仙衣赤面修髯的道人,一听语气,便知那是天外三魔当中的兜率天魔石坤。 他们正待发作,忽见苏仙子双蛾微蹙道:“我因入道伊始,即立下宏愿,誓以极大忍耐化解你我之间这场魔劫,却非怕你,更非姑息养奸,所以才在这里等你,天下无不可渡之人,更无不可解的冤孽,你如自知大劫即将临头,稍加悔悟,我必命这两个孩子立刻将那两个老魅放出,由你带回去。从此各行其是,只你们不出那天外神山一步,这场劫数也许可免,否则那便难说了。” 石坤哈哈大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这一套,你别用这大劫临头来吓我,须知我在这无量劫中已经打过几转来,却不在乎一两次咧。再说老实的,我三人此番出面,便是要寻你夫妇和那几个老鬼算账,不过因为我心上始终忘不了你这人,所以才这等客气,否则你不怕我,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我要没有这点神通,还不把你留在这人世之间咧。” 说罢倏然颜色一沉,厉声道:“你既仍念旧情在此等我,那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免我动手,速命这两个小鬼将我这盟弟、弟妇放出,随我回去,成为夫妇;第二条路那只有各凭道力一拼死活,我如不胜,你自可将我除去,永绝后患,你如不胜,那我便不管如何,也要一偿夙愿咧。” 苏仙子闻言也不去理他,转向鹰儿和田婉道:“你二人一个曾习金刚不动禅功,一个也懂得还虚合道,且随我一同入定,任凭他闹去便了。” 说罢,绿色蒲团忽然涨开丈许,自己先垂帘入定,鹰儿和田婉知道此中必有深意,便也各自在苏仙子面前迦跌而坐起定来。 那石坤一见三人跌坐在那绿蒲团上,均各宝相庄严入定不动,不但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便连眼前境界也好似均已忘却,但除那一个绿蒲团浮在空中,更无法定护身佛光。 他不由心中大怒,再看那杨文秀和殷好好二人在那一片银光之中已被寂灭金花束紧,神色愈加惨厉,连忙高叫道:“老弟、弟妇,你二人且再撑持一会,待我先把这泼贱和那两个小狗料理了,再来助你们出困便了。” 说罢袍袖一展,飞出一道暗赤光华向三人当头罩下,霎时间那三人身外,便被那一幢血光包没,却一无抵拒,也不见动静,石坤又冷笑道:“我赤尸血焰久与心灵相合绝非寻常魔中人所炼可比,一被罩上便死活由心,你打算用禅功相抗那是妄想,只我意念一动,你还许可以支持一时三刻,这两个小狗的精血元灵便全完咧。” 那苏仙子却置不答,便鹰儿和田婉二人也给他一个不理,那石坤见状,猛又把手一挥,那片血焰立刻向三人坐处一紧,满以为苏仙子或可无碍,那两个孩子一定支持不住。 谁知那血光紧处,三人仍旧分毫不动,便如三尊石像一般,格外显得庄严自在,毫无异状。石坤不由大出意料之外,忙将双臂一抖,浑身衣冠蜕脱,肉体立化一片血影,向苏仙子扑来。 如在平日,他这赤尸夺魄之法,只一用上,对方浑身精血立被吸尽,元神也被制住,增的利害已极,这一次明明认定苏仙子当头罩下,却空如无物,影血所至更吸不着什么,不由又大吃一惊。 他一扑不中之后,忙将身子缩回,再看时三人仍旧跌坐如故,心下更觉骇异,接着又大喝道:“你想用这大挪移之法逃出我手,那是妄想,这一次再看你逃到哪里去?” 一声喝罢,二次又化血影扑将上去,这一次是用足功力,连两个孩子一齐罩在当中,心中暗想即使苏仙子佛法精深,对那两个孩子也必得手无疑,谁知依然无效,又扑了一个空。 这一来,不由更激发野性,打定了一个极恶毒的主意,猛然把嘴一张,喷出粟米大小一点血珠,直向苏仙子口中射去。 那原是他炼就的一粒天欲丹,无论仙凡只一入口,均非乱性不可,本来就专对付苏仙子所用,这十余甲子以来,他因无隙可乘,始终未能用上,现在恰好正是机会。 他那天欲丹除用本身元灵精气而外,尚有各种至淫奇秽之物提炼而成,他满心打算先毁苏仙子戒体,一经得手,所有法力也必随之尽失,所以天欲丹一经出口,便化成一个美俊少年,赤身张臂,便待扑去。 却不料那粒十余甲子炼成的元丹,才一出口,还未到苏仙子身边,只见眼前金光一闪,震天也似的一个霹雷,一下便被震得粉碎。 眼前却多一个奇形怪状的叫化,大笑道:“你这死没出息的魔崽子,竟连这等下流玩艺也使出来,苏仙子虽然决不怕你,我老人家却看不过去,再不夹了尾巴滚蛋,那我便要着你先留下点东西再去变驴变马咧。” 石坤一看却是大同教主彭康,也不答话,把身子一抖又化血光扑去,这一下却扑个正着,但却像扑在石人上面一般,不但精血丝毫末能吸动,转觉对方吸力也极大,自己反而百脉俱沸,那一点真气竟欲脱口而出。 正说一声不好,打算摆脱,却无奈再也脱身不得,却听彭康哈哈大笑道:“你这厮平常吸人精血,夺人庐舍,已经得惯便宜,竟连我老人家的元灵真气也打算吸起来,须知我这积年叫化,又吝又啬,生平只吃人家的,却从不作东咧。” 石坤不由怒吼一声,拼舍一部份真元,将全身气血和元神猛一收摄,倏的一声大震一个阴雷,将所化血光和彭康一具肉身一齐震得粉碎,才算两下离开,正在高声喝骂:“彭康,你这贼叫化原来也不过如此,现在又奈我何?” 忽又听彭康拍手大笑道:“本来我没法子奈何你,不过那一块顽石与你又有什么难过,你却将它炸成粉碎是何道理?” 石坤再仔细一看,只见满天石屑横飞,正向下面纷纷坠落。情知又着了彭康大挪移之法,不由怒极,一抖赤尸血焰又待向彭康罩下,遥见彭康把手一摇道:“你且别忙,我还有话说。” 石坤也将所发血焰暗为一停,大喝道:“贼叫化,今天便是你我一拼死活的时候,还有什么话说?” 彭康大笑:“你别着急,要拼死活那还早得很,现在你们这三个魔崽子虽然算是已经到齐了,但那阿修罗老怪还在装模作样,此刻我们如果便将你三个除了,他也许一吓便不敢出头,这一场大劫数岂不又要延长下去,再说你们也许还有一两件玩艺儿还没有弄好,如果在这个时候一完,不也含冤负屈吗?所以我想和你说明,先放你回去,连那两个魔崽子也一齐让你们滚蛋,你们不是仗着那两间无极阴雷来下战书吗?如今那东西虽然由玉虚道友父女代为销毁,也许你三个心犹未死,何妨就此约定,或是你来这里再寻我们一决雌雄,或者我们到你那冰山绝顶上去移尊就教均无不可,你愿意吗?” 那石坤原因无极阴雷尚未完全成功便被毁去,杨文秀和殷好好二人又被困住,这才情急拼命赶来,现在已经闹成一个欲战不能,欲归不得,简直下不了台,却想不到彭康竟肯如此轻易放过,忙也大喝道:“我天外三魔作事向来光明磊落,原来派弟妇殷好好前来,就为约定时间地点一拼死活,谁知尔等却令两个小狗出面拦截,又暗伏能手接应,这岂是正教手段?现在你如此说法,我等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必寻尔等算账,便那谢元小凶也烦代为一道,仍在此地相见便了。” 接着又向苏仙子道:“只我一灵不昧,也必仍来寻你。” 猛见苏仙子忽然睁开二目道:“你已大劫临头,还敢如此说法吗?此去如能够悬崖勒马回头猛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再执迷不悟,那就真万劫不复了。” 说罢回顾鹰儿和田婉道:“既是大同教主和他已经有约,你两个可将那两个魔崽子也放了容他一同回去,以观后效便了。” 鹰儿和田婉忙也将神火金花和干天混元紫气一撤,三魔立刻各化一道长虹飞去,这里三魔方才遁走,彭康忙向苏仙子笑道:“我这叫化子,总算不辱贤夫妇之命,将这三个鬼东西喝退了,不过贼心不死,终难安份,这以后便是你和谢道友的事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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