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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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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印道:“好,好,好,到时自知,少不得有人会告诉你,却不用我多所饶舌咧!” 接着又道:“我这小和尚,从无一日得闲,每至一处就要忙一处,如今你们的事暂时已经告一段落,韦将军的事自有他师父去料理,那赵相公却已身临险境咧,我本意将那焦野驴用心光圈住,逼其命妖妇将人送出,免又大费手脚,谁知左道无情,连夫妇也是假的。那妖妇却因赵相公身具仙骨,意欲盗取元精,竟连他丈夫的生死也不顾,这却不可再缓咧,含芳侄女暂留船中相助老菩萨维护这附近孑遗,柳贤侄女,随我同往江底一行如何?” 云云连声答应,那玉娥一闻丈夫身临险境,不觉声泪俱下,跪求相救,心印笑道:“无妨,我们这一去,少时便回。” 说罢,又向昭业说了一声:“行再相见。”便携了云云一同出舱。 只见那焦野驴在心光之下仍在挣扎,便如冻蝇穿窗一般,却无论如何也闯不出来,一见心印,已非前此凶悍之状,连忙在心光之中跪倒道:“小禅师,你饶了我吧,我那老婆只顾自己快活,却不要我了。” 心印大笑道:“她要你不要你,我和尚管不着,你们心灵相通不会再求求她吗?真的她要再不将那赵相公送回,那你只有形神俱灭了。” 焦野驴不禁哭道:“我已求她好几次咧,她不答应我有什么法子,小禅师不信,只听一听便明白了。” 说着,果听那妖妇喝道:“你这没有出息的死王八,想拿我这心上人去换你回来吗?我才不那么傻咧,你也不瞧瞧你那副驴脸,够得上我拿赵相公去换吗?再说,我阿修罗教下,只有教主阿修罗王,哪有夫妻父女之情,对不起我和赵相公正在吃交杯酒,却没有工夫再理你这野驴咧。”接着遥闻娇笑吃吃,似闻妖妇在说:“赵相公,你再吃这半杯酒,我们就好睡咧。” 那焦野驴闻言,不禁双睛突出,在心光之中大叫道:“小禅师,我只请你暂开一线之恩,让我出去,和这贱妇拼了,便死也感激。” 接着又叫道:“左丽娃,难道你真看着我受这心光罩体,佛火焚身之苦,就没有半点香火情吗?” 遥闻那妖妇娇喝道:“我和你有什么香火情,平日不过大家作乐而已,论资格我是西方魔教的弟子,你不过白骨教下的一个尊者,论相貌,我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你不过像一个野驴精的蠢东西,还有什么亏负你的,老娘现在可没有工夫听你的驴鸣狗叫,对不起恕不再答话咧。” 说罢寂然,焦野驴愈加愤怒,一脸惨痛之色,又向心印道:“小禅师,现在我是什么全明白咧,依我平日所为在这心光之下,形神俱灭也不为过,不过此妇不诛我恨难消,还请你网开一面,容我与她一拼死也甘心。” “你自信拼得过她吗?只恐怕放了你,又要找成一路咧。” “小禅师,我实在是知道左道无情了,现在并不求生,你如放我出去,至少可以和那妖妇拼个同归于尽,焉有又打成一片之理?” 心印闻言大喝一声道:“既如此说,我且放你出去,看你如何拼法。” 看着心光一敛,那焦野驴如释重负,倏的颜色骤变,厉啸一声,直向江底钻去,心印也携了云云分开江水,穿波而下。 云云一看那江水中分,便似一条琉璃甬道一般,江底藻荇礁石,历历可见,鳞介水族都从两壁而过,不禁非常惊异,心印笑道:“你奇怪什么,难道连这点小术全忘记了吗?那魔穴便在前面,如今那焦野驴已和老婆左丽娃拼上,那妖妇所炼大抵北极寒冰之宝,你那天蜈珠大有用场,她已将赵定国藏在一百丈寒泉之中,如果由我行法破禁救出,势必江水上涌,泛滥成灾,又须先在江面上下一道禁制,不免骇怪世俗,少时最好由你用天蜈珠将其困住,逼令将人交出,便可省却不少手脚,否则便须费事咧!” 云云忙道:“赵相公半点法力全没有,如被浸在江里寒泉焉有命在?此事还须从速才好。” 心印道:“这却无妨,一则那寒泉已由妖妇禁制,把水全逼干,无异一间石室,此刻还不至给活罪他受,二则他身上具有仙骨,虽非纯阳之体,也与常人有异,一时决不要紧。” 说罢,遁光一闪,只见迎面一座礁石,高可十余丈,被江水冲刷得玲珑异常,乍看便似一朵乌云从江底直立,拦住去路,宽广不过三五丈,又似伞盖。 再一细看,那礁中间,却有一个丈余高六七尺宽的石洞内雷声隐隐,时露灰白光华,还有喝骂之声。 云云方道:“那妖妇便在洞内吗,我们能不能进去呢?” 心印笑道:“如果不能进去,我们还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只管把胆子放大,前生所习旁门法力,不妨尽力而为,全有我呢?” 云云终不敢大意,先将霜华剑光放出,一道银光直向洞中飞进,谁知才进洞口便滴水俱无,那洞内却是一条甬道,斜下去,不到十来丈,倏向右侧一转,便见眼前一亮却是一座穹顶石堂,广宽何止十丈。 那妖妇仍是浑身赤裸,只用一团粉红色香雾护着身子,正戟手指着那焦野驴笑骂道:“你这蠢驴真蠢到了家,那小和尚既把你放了,为什么不远走一些,倒引鬼上门来寻老娘晦气,教老娘把那酸丁还他,须知那酸丁身具仙骨,元阳充沛,一个要抵千百个,管他是谁来,老娘才不会那么蠢,会把到口的食吐出来,你要再不走开,可别怪我咧!” 那焦野驴也在一团灰白光华护身之下大骂道:“你这贱妇,只为了一个野男人便连丈夫的性命也不顾,我还有什么情义可言,如不赶快将人交出,随我回去,那便不用怪我要下辣手咧!” 说着,抖手一粒阴雷打去,紫光一闪,轰的一声大震,那妖妇媚笑一声道:“你那九幽玄雾已被人家破去,我还怕你什么?要说这阴雷,那是白废,再不识相,老娘虽然没有什么辣手,却能叫你快活煞呢。” 焦野驴闻言厉吼一声,那阴雷连珠打去,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只打得那团粉红色光华,在石堂之中乱滚,那妖妇随着阴雷震荡之势,颠倒俯仰做出诸般妙相,乍看便似娇慵无力,已被轰得东倒西斜,却面不改色,娇笑连连,接着猛伸双臂向焦野驴一扑,那团粉红色光华随着飞起,直向焦野驴当头罩下。 遥闻焦野驴厉叫道:“小禅师救命,这淫妇已下绝招咧!” 云云心中虽已恨那焦野驴入骨,但对妖女无耻之状,更不容坐视,立刻把手一指,先将那青灵金芒梭打去,只见一道沉绿光华挟一片极细金芒打去,却好和那团粉红色光华迎个正着,只听得一声厉叫,妖妇立被打落,但那护身粉红色光华立转白色,人并未伤。 云云转劫以来,法力虽复,但一见青灵金芒梭威力大减,竟不如前生在手时远甚。不知那是好久未经自己真气催动,一时心灵不能全与相合,还疑在妖人手中日久,妙用已失。 她不由一惊,正待二次施为,倏听妖妇冷笑一声,接着喝道:“丫头,且慢动手,老娘且教你个希罕。”说着,便似闪电也似的,又向焦野驴撩去。 只听得一声惨嗥,那道由粉红转白的光华,已和焦野驴护身灰白光华一处,焦野驴一身玄色道服,立刻蜕脱,也成了一丝不挂,被妖妇一把抱定,又妖笑道:“一向我们全没有真拼过,最多不过说明在先互易元精而已,今天却要看看你的本领如何咧,只你有本领将我元阴夺去,我便听你处置,否则我近来也学会了武飞云之法,不但元阳须由我吸尽,便你这副驴心肝和脑子是什么滋味,也须让我尝尝咧!” 说罢妖躯向下一压,立将焦野驴放倒,遥闻焦野驴大叫道:“我一生造孽太多,自难逃此恶报,那姑娘还不快走,再迟不但这丑恶之状难看,便连你也被她这妖女迷魂之法将本性迷失咧!” 妖妇又娇笑道:“你自己顾顾自己吧,还舍不得这丫头吗?”说罢竟自当人布起淫席来。 云云不禁既羞且怒,连忙在剑光之中,一伸手,放出天蜈珠光,只见那道珠光才出珠囊,便似烈火一般,将两人连那身外妖光一齐罩定。 那妖妇把手一指,那身外灰白光华,倏又转成玄色,一面冷笑道:“老娘且寻快活,却没闲空来理你咧。” 接着又听焦野驴厉声道:“我死无妨,你也跑不了呢,如今你已在赤城山庄至宝天蜈灵珠纯阳真火笼罩之下,外面又有佛光慧剑,你却向哪里逃去,老实告诉你,我现在已痛改前非,这具肉身听你摆布,只小禅师垂怜,容我悔过,元神也可以转劫,你却完定咧。” 那妖光一转玄色,内外便自隔绝,但闻妖妇又吃吃笑道:“你别吓我,凭一颗天蜈珠还破不了我这厉战玄冰炼成的玄阴神幕,少时便叫那丫头好看咧!”说着,只听那珠光之中,一片猥亵之声。 云云不禁把脸羞得飞红,猛见眼前金霞一起,却珠光大盛,便似一团烈焰一般,耳中便倏然清净,什么也听不见,又半晌之后那块玄冰,渐渐炼化,又听得一声惨叫,再看时。玄冰神幕只剩下薄薄一层,内外又复通明,焦野驴已经死在地下,胸腹之间裂了一个大洞脏腑流了一地,那妖妇却捧着一副鲜血淋漓的心肝在咀嚼着,满脸血污狼藉简直是一付夜又变相。 云云不禁大骇,转瞬之间,那妖妇已经将一副心肝全吃了下去,又一手托起焦野驴的头,双手两个拇指捏定天庭,向内一抠,猛一用力,那颗脑袋便分为两半,白花花的脑汁流出来,那妖妇,又连舔带吸,将人脑生吸下去。 云云吓得几乎把头背了过去,忽听身后喝道:“我只因焦野驴这厮,平生造孽太重,所以特借这妖妇之手代他消去一部恶业,以偿孽报,如今却轮到你咧!” 再一看时,却是心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不由失声道:“师伯,这妖妇委实和夜叉无异,人世之中哪有这等凶恶形相?却千万容她不得呢!” 心印忙道:“你不要害怕,左道大抵如此,要不然也不能成为左道咧,那焦野驴所行也和她相去无几,所以我才让他自食其果,尝尝孽报的滋味,如果恶行少差,所遭便不至如此之惨咧!” 正说着,那妖妇两只血淋淋的手在两条雪股上一抹,又冷笑一声向两人道:“你两个以为这天蜈珠,当真便可以将我困住吗?我且教你看我个厉害再说。” 说罢,把那血污狼藉的樱口一张,倏然飞出一粒豆大银丸,只听得一声大震,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云云又是一惊,方疑珠光必被震破无疑,连那石堂也非飞去不可,心印却冷笑道:“你的主意倒打得不错,想借这北极寒雷将珠光震散便好逃走,却不知我小和尚比你更鬼,对不起,早已在这珠光之外,另外加了东西,慢说是你。便再换一个法力比你高的也未见得能走得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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