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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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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娘传来消息,有两批人正在哈尔纳拉处聚会密商,天木判断,血帖一现,必作鸟兽散,你们去给我捉回来,这样更可以座实哈尔纳拉的罪,叫他无可抵赖。” 天叟丁威道:“这两批人是何来路?” “一批乃鞑靼番人,一批来自中原,你们专门对付中原人, 鞑子由天木、石娘负责。记住,要活捉。” “是,少主!” 二叟齐声应命,立如旋风而去,徐不凡看看天色,交代八骏歇一下,一刻之后,才由另四骏抬轿上路。 固阳乃番属部落聚集之地,哈尔纳拉原为部落酋长,归顺天朝后,封为县令,仍居原址,当血轿抬进他小皇宫似的居所,插在门楣上的香火头刚刚燃尽,徐不凡步下血轿时,发现哈尔纳拉及其下属,皆已走避一空。 八骏之首说道:“公子,属下早就说过,提前通知,有害无利,不是对手及早准备,增加困难,就是逃之天天,徒劳往返。” 徐不凡笑道:“放心,他跑不了!” 他真的没跑掉,徐不凡料事如神,余音尚在耳朵里转,哈尔纳拉已被石娘押回来。 哈尔纳拉战战兢兢,畏畏缩缩,一颗光秃秃的脑袋,恨不能缩进脖子里,扑通一声跪下去,磕头如捣蒜,低声下气的道:“徐公子饶命!徐公子饶命!” 徐不凡冷哼一声,道:“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小的对天朝一向忠心不二,我没有罪,没有罪。” “没有罪为什么要潜逃?” “那是因为你的名头太响亮,接到血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命。” “这是狡辩,我问你,既已归顺我朝,就当安份守己的当你的县太爷,为何还要与鞑子眉来眼去?” “小的与鞑子毫无关系,我说的全是实话。” “哼,你的嘴里还会有实话,莫非连当年巴尔勒进贡的事,也否认是你牵的线?” “线是我牵的,鞑靼王肯进贡我朝,这是一件好事。” 徐不凡脸一沉,道:“好事的后面,却包藏着坏点子,你说,巴尔勒的贡品,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假货?为何不直接送北京,而要怂恿先父代转?你到底收了巴尔勒的多少好处?” “天地良心,我没有收巴尔勒的一文钱。” “我调查的清清楚楚,巴尔勒送你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外加三个花不楞登的大姑娘,要不要我将这三个小老婆的名字报出来?” “巴尔勒是送了我三个女人,但与进贡之事无关。” “那么,今天下午,你与巴尔勒法王的人,及内地来的奸细,所进行的秘密会谈,又作何解释?” “这是欲加之罪,本县未会见任何人。” 哈尔纳拉死鸭子,硬嘴巴,拒不吐实,他那里想到,徐不凡早有巧妙安排,举臂作了一个手势,大门外马上押进一个红衣喇嘛来。 徐不凡一见押解的人是钟雪娥,先是一怔,但见高天木也随后跟进来,立时了然,心知必系被蒙面女抢了先,爽朗地一笑,道:“钟姑娘倒是挺热心的。” 钟雪娥绿纱蒙面,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又娇又冷的道:“客气了,想向你徐公子讨碗饭吃,不得不全力以赴。” 哈尔纳拉眼见人已带到,纵有莲花妙舌。也洗不清他的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脚底一抹油,拔腿就逃。 “哪里跑?” 哈尔纳拉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自己也晓得逃不出徐不凡的手掌心,喝声中,声到!人到!哈尔纳拉的人头业已落地,狂奔的身子仍然止不住,又冲出三四步,与刚刚被二叟捉回来的人撞个满怀才倒下去。 被二叟捉回之人,头戴黑帽,足履长靴,一身黑色紧身衣,与铜衣使者的手下一般无二,先撞上死人,触了一身霉气,正自懊悔间,忽然瞧见了钟雪娥,立又转忧为喜,脱口就说:“公主,你来的正好,快……” 快怎么样还没有说出口,钟雪娥玉指一弹,噗!那黑衣人仅仅留下半声闷哼,已自双手捧心而亡。: 这事来的太突然,大家都惊呆丁,徐不凡、王石娘、高天木、乃至二老八骏,都是大行家,钟雪娥单凭指尖上发出去的劲力,便能在五步之外取人性命,其内力之精纯深厚,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更何况,这是数百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功的‘穿心指’,更令人莫测高深。 徐不凡跨前三步,暗提足一掌真力,道:“钟姑娘,这是‘穿心指’,对不对?” “算你有见识。” “你与黑衣人是一伙的?” “伙有很多种,何必去钻牛角尖。” “但是,善恶不能不分,敌友不能不明。” “天下没有绝对的善恶,也没有绝对的敌友。” “就像你杀害自己的伙伴一样?” “杀他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你为什么不说,是怕徐某从他口中得到供词?” “你是误指本姑娘杀人灭口。” “难道不是吗?” “徐不凡,你错了,我杀他固然也是为了灭口,却不是你想像的那一种,而是怕他影响了我们的合作。” “我们合作?” “我一直在卖消息卖证物给倚;,这不是合作吗?” “可是,价钱太低,不像是生意人,我怀疑你另有目的。” “这叫做放长线钓大鱼,薄利多销,多卖就可以多赚,我不想一下子就把顾客吓跑了。” 钟雪娥心思细密,词锋锐利,说来头头是道,语蕴玄机,大家皆全神贯注,仔细品尝着她的弦外之音。 徐不凡道:“在商言商,钟姑娘,我想向你买几个消息。” “什么消息?” “你是谁?” “钟雪娥。” “是真的?” “姓名只是一个符号,真实的人才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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