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芭芭拉·卡德兰 > 意乱情迷 | 上页 下页


  因为凯瑟琳没耐心教她的女仆做事,所以就苦了秀拉,她希望秀拉无时无刻都伴随着她。

  在英国城堡的时候,秀拉很难得有自己的时间,现在到了皇宫,还是一样地忙碌。

  因此,她也右以确定,在凯瑟琳的婚礼完后,她绝不可能被遣回英国。

  她无法想象,没有她,凯瑟琳将怎么办?所以想到这儿,她大为放心。

  可是,秀拉又开始担心,她除了能看看皇宫里几间巧夺天开的房间和四周的花园之外,再也没有机会到外面去瞧瞧。

  “我们从不到城里或詹索斯之外的地方吗?“她问派特罗斯上尉。

  “很少,”他回答:“即使要出去,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因为女士们都怕热。”

  “我想到乡间去遛马。”秀拉笑着说。

  “也许婚礼过手,你会有个机会,”上尉回答:“但是,如果你现在提出来,一定会引起非议,因为这儿没有人骑马。”

  秀拉失望地叹口气,然后说:“我似乎很任性,可是我们终日不能离开皇宫一步,使我觉得好象被囚禁一样。”

  “我自己也常有这种感觉,”派特罗斯上尉回答:“但是,当陆军元帅到全国各地检阅军队时,我倒可以离开皇宫。”

  “我想看的东西太多了。”秀拉渴望地说。

  一面想着壮丽的山岳、绚丽的花朵、险峻的峡谷、深密的大森林,森林里面还藏着许多褐熊、山猫和野猫。

  “那么,你表姐当了王后之后,你就得设法说服她,时常出去郊游,野餐和举行探险活动。”派特罗斯上尉建议她。

  秀拉太了解凯瑟琳了,她知道凯瑟琳对那些活动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只要能管理小小的宫廷就心满意足了,而且说实话,宫里每天举行的舞会或宴会,就已经够她取乐消遣了。

  “其实,我不该再抱怨了。”秀拉告诉自己:“我能脱离英国城堡到这里,已经是够幸运的了。”因为有许多绅士成天围绕着公爵,想讨好他,所以他很少看到他。可是在婚礼的前两天,他把她叫了去。

  她一进王后的起居室,就看见她舅舅正在等着她,她突然觉得好担心,万一他要带她回家怎么办?

  “我想跟你谈谈,秀拉。”她紧张兮兮一进门,他就对她说。

  “什么事?塞普提玛舅舅?”

  “婚礼完毕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他说:“到时候凯瑟琳一定会使你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在我离开之前,可能没有机会再跟你讲话。”

  “不会的,塞普提玛舅舅。”

  他似乎不太象要带她回去的样子,秀拉心情放松了一些,等着她舅舅继续说下去。

  “你必须一直留在卡瓦尼亚,直到凯瑟琳不需要你为止,”公爵说:“可是有一件事,我想事先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舅舅?”

  “你必须安守本份,不许你喜欢任何男人,也不许任何男人喜欢你。”

  秀拉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不懂……您的意思。”

  “那么,让我说得更明白些,”公爵说:“秀拉,无论你住在英国或卡瓦尼亚,我永远是你的监护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不准结婚,而且,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同意你的婚事!”

  “但是我现在……在这里呀,塞普提玛舅舅?”

  “不管你在哪里,”公爵回答:“因为我以前曾告诉过你,你母亲使我们的家名蒙羞。”

  秀拉没说什么,他更激动地继续说:“我不想向任何想娶你的人解释,说我流着贵族血液的妹妹因为嫁给一个与佣仆相差无几的男人,而糟蹋了她自己,也玷辱了我们的家名!”

  公爵的口气比他的话更令人难受,秀拉双手紧握在一起,尽量避免冲口而出为她父亲辩护。

  “这里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外甥女和凯瑟琳的表妹,”公爵继续说:“所以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你母亲的丑行。”

  他停了一下又激动地说:“我想你我都很清楚那件事。秀拉,这就是我要你一辈子当处女的原因,我要你以服劳役和卑躬屈膝来洗刷你双亲的罪名,直到你死为止。”

  “塞普提玛舅舅……”秀拉正想说什么,就被公爵的一声怒吼打断了,他说:“不许你强辩,没什么可说的,你还是守本份点,乘乘地照我的话做,只要稍有差错,我就叫凯瑟琳立刻把你送回家!”

  他傍了一会儿,又附上一句:“一旦你背叛了我,被送回家之后,我就要重重地惩罚你,让你后悔不及!你懂吗?”

  “我……懂……塞普提玛舅舅。”

  “那么,我所要告诉你就是这些,”公爵说:“凯瑟琳需要你,你应该庆幸,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所以你应该拿出实际行动来感恩图报,相信你会的!”

  公爵一说完,立刻转身走出王后的起居室。他关上门,只剩秀拉一人在里面,她难过得把手蒙在脸上。

  她不能相信他所说的全部是实话。她将永远不能结婚,永远无法尝到象她父母相依相偎的快乐和幸福。

  她太了解她父亲的为人了,他是一位与众不同的人物。在牛津的每一个人,都对李察华琳的才气赞不绝口。他曾应选为他们学院的评议员。而且在大学里里,没有人不钦佩他的博学,不喜欢他的为人。

  他死了以后,秀拉曾经收到数百封哀悼他、或赞扬他的伟大人格的信件,这些信件她从来不敢拿给她舅舅看。

  他知道他一定拒绝看,而且还会剥夺她珍藏这些信件的乐趣。

  她父母死后,家里所有的东西全都被她舅舅变卖或抛弃了。

  除了她自己的衣物之外,公爵不准把任何东西带进城堡,甚至连她父母遗留给她的极少金钱,都被他没收了。

  记得当她要到卡瓦尼亚时,她曾经对她舅舅说:“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钱,塞普提玛舅舅?我想我可能要些钱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不时之需?”公爵带着反对的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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