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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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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很愿意在厨房吃饭,但奶妈从来不允许这样。“只要有我侍奉在你左右,你就得有小姐的派头。”当诺埃拉提出这个要求时她就这样说。 诺埃拉走进餐厅,餐厅里只剩下一个小桌,两条腿已断了,又马马乎乎地修好了。这东西没有人要,所以就放在房间中央了。除此之外,还有两把松木椅子,诺埃拉就坐在那上面吃饭,奶妈认为这样才象样。 桌上也罩着一块干净的布,在一杯水旁还有餐巾,这是奶妈为她准备的。她等了几分钟奶妈端着汤盘进来,里面就是她的午餐,用一小块发霉的面包蘸汤吃。 当诺埃拉拿起勺子喝汤时,汤还很热,奶奶说:“我已和霍金斯先生盘算过了,依俺们看,你最好自己去,俺们可以留下来,没什么,至少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诺埃拉明白,奶妈和霍金斯都知道,在哪儿生活也比在贫民收容所好。她抬起头望着奶妈,觉得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们更体贴她,爱护她的了。“如果你们留下,那我也不走了。”她郑重地说,“我已跟雷文先生讲清,如果你们不去,我也不会去的。”没等奶妈回答,她接着说:“你,奶妈,是我唯一活着的亲人,唯一的亲人。不能没有你,不管我去哪儿,干什么都不能没有你。” 奶妈眼里充满了泪花,用惯常的严厉而不知怎么地又有些发颤的声音说: “如果这是你的态度,那俺就早点去收拾行装。” 她走出房间。诺埃拉很快地喝完汤就去和她一起收拾起来。 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的,就是她最好的裙子也已穿得露线了,再就是属于诺埃莉的两件晚装。 她穿上一件带帽子的衣服,这本来是她妈妈的,但现在看来再没有其它的衣服比这件更适合做旅行之用了。 戴着她母亲去教堂常戴的帽子,诺埃拉觉得多少还有点派头呢。梳妆台已被卖掉了,她往那没框子的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对奶妈说:“我看上去就象刚到克菲图国王①宫殿的乞妇,可是我想那没什么关系。” ①克菲图系一虚构的非洲国王。 “我想阁下大人会杀了肥牛来款待浪子回头。”诺埃拉忍不住笑了。 当雷文先生回来时,带回来在驿馆买的猪肉饼。 他让他们快些吃,因为他要急着赶路呢。 可是诺埃拉只能强咽下几口,剩下的就被奶妈和霍金斯一扫而光了。 没等他们吃完,雷文先生就高声吆喝上路,马也已等不及了。 当霍金斯锁上前门把钥匙交给她时,诺埃拉觉得她一定是在梦里呢。 她能就这样离开她出生并居住过十八年的房子吗? 她真的就要和一个几小时前才相识的男子走了? 她真的愿意冒充那个在教堂墓穴里安息在妈妈身旁的诺埃莉? “这可真是个疯狂的念头。”她自言自语地说。 然而同时她又有点兴奋,雷文先生象是在挥舞着魔杖,一切都变了,至少她再也不必为下一顿饭而费尽心思了。 最后,当她望着坐在她对面的奶妈时,她心里想,不管该不该受到谴责,但她做对了。 她怎能撇下这两个慈祥的老人让他们挨饿呢? 她也寻思着霍金斯吃了点美餐后的动作也轻盈、利落了。她还注意到奶妈满是皱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血色了。 “我也许正在欺骗人,妈妈。”她在心里对妈妈说, “但至少我为奶妈和霍金斯做了点应做的事。” 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象母亲正在对她微笑。 只是当他们策马启程时,她才觉得贾斯伯·雷文先生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自负神态。 他就象一个单枪匹马的得胜将军,又象一个使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的洋洋得意之人。 “或许会有好结果的。”她自慰地想。 然后她安下心来以一种她以前所末体验过的悠闲自得的神态欣赏着旅途中的田园风光。 贾斯伯·雷文带着诺埃拉启程前往伦敦。 在途中他们在一个驿馆过了一宿,她注意到他订了最好的房间,并在单独的客厅吃了一顿晚餐。 晚餐虽然不是十分精美,但比起这段时间他们所吃的东西,那要丰富多了。 饭后她睡得很安稳。 她知道虽然奶妈没有说,但她对这样丰盛的晚餐和一夜的安歇也是很满意的。 他们在途中换了两次马,于晚上到达伦敦。进城时,贾斯伯·雷文说:“我带你们到公园街我哥哥的地方过夜,去年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他离开时带走了所有的人员,只留下两个看门人,因此你们不必紧张。” “我……尽量……不……。”诺埃拉低声说。 “对看门人当然只说你是诺埃拉女士,”贾斯伯尖声说,“不过我们不得不吃顿野餐了,在刚才咱们停的那地方我买了些酒和吃的。” 诺埃拉对他的周详考虑表示了感谢同时她发现他老练地操纵着一切事,其中也包括她本人。 她并不认为这样是好事,同时她知道她不特别喜欢贸斯伯·雷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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