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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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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杰罗德,”她听见自己一种新的强烈的声音在说话。她意识到,这声音本来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时机来打破沉默的。毕竟,置身于这罕有人迹的卜什威克马克湖的北岸,被手铐铐在床柱上,身上只有一条极为暴露的尼龙短裤——可是她发现自己仍在自我欣赏。“你可在听我说话?我知道这些日子来,当我说话时,你不在认真听。可是,这一次,你听我说话真的很重要。所以……你到底在不在听?” 他正跪在床上看着她,仿佛她是以前未曾发现的一种昆虫。他的面颊上红色的毛细血管蠕动着,形成复杂的网络(她把它们看做是杰罗德的饮酒招牌),脸几乎红成紫色了。他的额头也涨得紫红。颜色是那么深,形状是那么清楚,看上去就是一块胎记。“是的。”他说,他用他低沉的新语调说出来,说成了是——的。“我在听你说,杰西,我肯定在听。” “好的。那么,你走到梳妆台那里去拿钥匙。你把这个打开。”她将右腕哐啷哐啷地撞在床头板上,“然后再把这个打开。”她以相同的方式让左腕哐啷作响。“如果你立刻这样做,我们可以来点正常的、无痛苦的、双方都有高潮的性事,然后回去过正常的、无痛苦的生活。” 没有意义。她想。你把那个词省略了。在波特兰的正常的、无痛苦的、没有意义的生活。也许情况就是这样,也许有点过于戏剧化。她发现,被手铐锁在床上,就会使人这样。但是,不管怎么说,倒不妨省略那个词。这表明那个新的、并非一派胡言的声音毕竟还不是那样卤莽。接着,仿佛要和这个想法相矛盾,她听到了那个声音——那毕竟是她的声音——明显地开始节奏加快、怒气上升。 “但是,你继续荡来荡去,嘲笑我,我就直接从这里上我姐姐家,查明谁判她离婚的,我要给她打电话。我不是开玩笑。” 我不想做这个游戏。 这时,确实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这是她根本不会料到的:他那种咧嘴的笑又浮现在脸上,就像是一艘潜艇,经过危险的长途航行,终于达到安全的水域,浮上了水面。然而,那并非真正让人难以置信。真正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种咧嘴笑不再使杰罗德看上去是个无害的弱智,而使他就像个危险的疯子。他的手又伸过来了,他抚摩着她的左乳,然后挤它,使她感到疼痛。他捏她的乳头,真让人讨厌。以前他从未这样捏过她。 哟,杰罗德,好痛啊! 他严肃地、很欣赏地点点头。这神态配上那令人恐惧的咧嘴笑,显得很是怪异。“很好,杰西,我是指整件事情。你可以当个演员,或者一名应召女郎,要价昂贵的那种。”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这应该说是恭维你了。” “我的上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她确信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现在她真的害怕了。卧室里产生了某种糟糕的东西,像只黑色的陀螺转啊转着。 然而,她还在生气——就像那天威尔戳她时一样生气。 杰罗德真的在笑。“我在说些什么?有那么一小会儿,你使我相信我说的那些,那就是我所说的。”他的一只手落在她的左股上,当他再开口时,声音欢快、古怪,而又一本正经。“好了——你想为我分开你的大腿吗?还是我自己来?那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吧?” “让我上来!” “好的……最后你上来。”他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这一次,他捏的是她的右边乳头。他捏得那么狠,刺激了她的神经,冒出一个个小金星,顺着左侧的身体直通臀部。“现在,分开美丽的双腿吧,我高傲的美人儿!” 她仔细地看了看他,看到了一件可怕的事:他知道,他知道她不想继续做这游戏不是闹着玩的。他知道,却宁愿不知道他知道的事。一个人怎能那样做呢? 那个并非胡言乱语的声音说道:如果说,你是南波斯顿、北蒙特利尔最大的律师事务所里老到的讼棍,我想,你想知道些什么,就能知道些什么。不想知道的就可以不知道。我想,你在这里遇上大麻烦了,宝贝。这种麻烦能结束婚姻。最好咬紧牙,眯上眼。因为,我想,那恼人的种痘式性交就要来了。 那咧开的嘴,那丑陋的、卑俗的咧嘴笑。假装不知道。拼命假装,以后他就能通过就这一问题进行的测谎实验。我还以为那是游戏的一部分呢。他会睁大着双眼,深受伤害似地这样说。我真的这样以为。如果她坚持用她的愤怒来攻击他,他最终就会依赖这种古老的防御手段……然后滑入这种防御,就像蜥蜴钻进石缝一样:你喜欢这游戏。你知道你喜欢的,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假装不知道。知道却仍然打算照行其事。他将她铐在床柱上,那是在她自己合作下完成的。现在,呃,废话,别画蛇添足了。他打算强奸她,真的要强奸她。与此同时,门在嘭嘭作响,狗在叫,链锯声在嘶呜,潜鸟在湖面上变换着声音啼叫着。他真的打算这么做。是的,先生,孩子们,嗨、嗨、嗨,你身下的女人如果不像热烤锅上的母鸡那样四下乱蹦,你就不算有女人。如果她真的在这种耻辱的事情结束后去找梅迪,他会继续坚持说,他脑中压根儿没想过强奸一事。 他把粉红色的手放在她的双股上,开始分她的腿。她没太反抗,因为,至少在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使她过于恐惧、惊诧,她无法使劲反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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