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凡尔纳 > 壮丽的奥里诺科河 | 上页 下页 |
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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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5年前,我们的一个同胞在上溯到奥里诺科河源的途中曾受到您的慷慨款待,就像您今天对待我们一样。” “夏方荣先生!”专员叫了出来,“是他!一个无畏的探险家,他给我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还有他的同伴穆索先生。” “您给夏方荣先生留下的印象也同样好,马纽艾尔先生,”让说,“您为他提供的帮助,他在游记中都提到了。” “您有那本书吗?”马纽艾尔十分好奇地问。 “有啊,”让说,“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跟您有关的段落翻译给您听听。” “那真是太好了,”专员说着,朝旅客们伸出手去。 游记除了盛赞马纽艾尔·阿桑松及其在达纳科的住宅之外,还提到了特吕松先生,是他在奥里诺科河上游为法国人博取了崇高的荣誉。 大约40年前,特吕松先生来到奥里诺科河上游这片地方。在他到来之前,印第安人根本不懂得开发利用橡胶林。直到他来了之后,向当地人传授割胶技术,才使得这些偏远地区依靠采胶致了富。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以采胶业为支柱的省份里特吕松先生的名字叫得如此之响,如此深入人心。 马纽艾尔·阿桑松60岁上下,看上去依然强健,黝黑的皮肤,聪慧的面容,热情的目光,他善于指挥,总能让别人服从自己,但他心地善良,对种植园的印第安工人非常体贴关怀。 工人都属马里基塔雷族,是委内瑞拉土著中最优秀的部族之一。围绕种植园建起来的村庄里住的也全是马里基塔雷印第安人。 旅客们被专员允许在村里暂住之后,修补“加里内塔”的命令马上下达了。需要把船卸空,拖到沙岸上,倒扣过来修补船底,专员提出派几个工人供瓦尔戴斯使用,有了他们的帮忙,两天就能解决问题。 上午7点。阴天,但云层很高,不会下雨,气温也较适宜,不超过27℃。 一行人穿过枝叶茂密的树丛,朝离左岸约500米的村子走去。 马纽艾尔·阿桑松、雅克·艾洛赫和让走在前头,后面跟着马夏尔中士和热尔曼·帕泰尔纳。他们脚下的路宽宽的,修整养护得很好。 一边走着,一边由专员向旅客们展示种植园丰富的出产。芒果树、柠檬树、香蕉树、可可树、“木斧”科的棕榈树——马夏尔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十分恰当,一直延伸到河岸边。再过去是大片的丰产香蕉园、玉米田、木薯地、甘蔗林和烟叶场。当然,不能忘了种植园的主角——大戟科的橡胶树,以及顿加香豆矮木,结出的果实叫做“萨拉皮亚”。 马纽艾尔先生不止一次地说: “如果你们的同胞再到这儿来重游一番的话,他会看到达纳科种植园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而我们的村子,也已经成为本地区最大的村庄之一。” “比埃斯梅腊尔达还大吗?”雅克·艾洛赫问道。埃斯梅腊尔达是再往上游去的一个地方。 “当然了,那个小镇子已经被废弃了,”专员答道,“而达纳科正处于蓬勃发展之中,等你们到了埃斯梅腊尔达,你们自己会做出判断的。再者,马里基塔雷族印第安人勤劳而灵巧,你们看见就知道了,他们的房子比奥里诺科河中游马坡尤人和皮亚罗阿人的房子舒适多了。” “不过,”雅克·艾洛赫说,“我们在乌尔巴纳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米拉巴尔的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马纽艾尔·阿桑松说,“他是提格拉牧场的主人,一人很有头脑的人,我听过不少对他的赞誉。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的牧场永远发展不成镇子,而我们马上就要到达的达纳科村有一天却会成为一个市镇。” 也许,专员对米拉巴尔先生有一点嫉妒。 “其实有什么好嫉妒的呢?”雅克·艾洛赫心中暗想。 难怪马纽艾尔·阿桑松淡起达纳科村时那么自豪,他说的倒是实际情况。这时,村里共有约50座房子,印第安人住处的惯常名称“茅舍”对它们显然是不合适的。 房子一座座都呈圆锥——圆柱形,屋顶铺了厚厚的几层棕榈叶,最上面还做了一个尖尖的吊坠装饰品,房子的墙壁用枝条交缠得紧紧的,然后用泥灰浆涂抹,干了以后裂得一道一道的,仿佛房子是砖砌的一样。 房子前后各开了一扇门;里面不是只有一大间,而是中间一个日常活动室,两这各有一间供家庭成员使用的卧室。这对于一家男女老少杂居的印第安人来说实在是一大进步。家具陈设方面亦是如此,虽然也仍是些衣柜、桌子、板凳、篮筐、吊床之类的基础用品,但也已开始追求尽可能的舒适。 旅客们从村子里一路走过,把达纳科的男女居民都观察了一番,因为这儿的妇女和儿童并不会在陌生人来临时跑掉。 男人们相貌堂堂,体质强健,和从前那种只在腰间缠块布的装束比起来,他们现在的模样似乎少了很多“地方色彩”。妇女们也一样,从前,她们只穿着一条围裙,其上缀着玻璃珠,用一根珠串腰带松松地系在胯上。现在呢,村民们的装束已经和混血或者开化了的印第安人没什么区别了,丝毫不会再让人感到有失体面。男人们大多穿着披风,妇女们也都裹得严严实实,只有手臂和腿上一串串的镯子显示出了她们的性别。 进村走了大约有一百步,专员带着客人们向左拐去,两分钟后,他们停在了达纳科最大的一座房子前。 这是一座两倍于普通房屋,或者说是由两座普通房屋并列连通而成的住宅。建得很高大,有门有窗。房子周围筑了一道枝条篱笆,其外又国了一圈栅栏,使房前形成了一个小院儿。屋两旁绿树成荫,各搭了一列草棚,放置农具或作为畜栏。整个宅子的情形即如此。 客人们被引入了其中一间屋子的第一个房间。马纽艾尔·阿桑松的妻子也出来迎接,她是巴西印第安人与一名黑人妇女的混血。主人的两个儿子也在场,一个25岁,一个30岁,皮肤比他们父母浅淡一些,身强力壮,一副快活的神情。 雅克·艾洛赫及其同伴们受到了热情接待。主人全家都会讲西班牙语,因此交谈毫不费力。 “因为‘加里内塔’要两天才能修好,中士和他的侄子要在我们家住,”马纽艾尔对妻子说,“你给他们准备一个房间,或者两个,看他们的意思办。” “两个,如果您方便的话。”马夏尔中士说。 “两个,行啊,”专员说,“要是艾洛赫先生和他的朋友也愿在这儿住的话……” “非常感谢,马纽艾尔先生,”热尔曼·帕泰尔纳答道,“我们的船,‘莫里切’,状态好得很,我们不想麻烦您了,我们今晚就回船上睡。” “随你们的便,先生们,”专员说,“你们在这儿住对我们没什么不便,但我们完全尊重你们自己的意愿。” 然后,他对儿子说: “叫上几个咱们最棒的工人,去帮船员们一把。” “我们和他们一起去干,”长子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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