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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这箱子还能耐火,发票注明保证质量。”威廉姆·J·莫尔朗先生又加上一句话。

  “太好了……好极了!”卡斯卡贝尔先生说,如果能给讲这个箱子的关闭装置的问题就再好不过了!”

  “密码关闭装置,”制造商说,“四位字母……就是说选择任何一个由四个字母组成的单词,这样便可以有近四十万个组合密码。如果小偷行窃时想要找出其中正确的开箱密码,就得花时间去组合一百万次!”

  “一百万次!莫尔朗先生,这简直不可思议!那么价格呢?要知道,当一只箱子价格超过装在里面的物品时就未免太贵啰!”

  “您说得太对了,卡斯卡贝尔先生,所以卖给您只需付六个半美元……”

  “六个半美元?”……卡斯卡贝尔回应着,“我不喜欢这个六个半美元!

  莫尔朗先生让我们和计一下,应该出一个整数才是!五美元如何?”

  “好吧,因为是您,卡斯卡贝尔先生。”价格谈妥,也付了钱,威廉姆·丁·莫尔朗向杂耍艺人提议把银箱直接送回他的流动住宅里去,不要带着这个重物到处走。

  “那就一起抬,莫尔朗先生!要么让您的一名男伙计来玩玩这个二十公斤的玩艺儿!”

  “嗨!唉!您那个二十公斤的玩艺儿会怎么想呢?”莫尔朗先生嘻着脸发问。

  “确切地说只有七公斤半,别声张!”卡斯卡贝尔绕着嘴说。

  随后,威廉姆·丁·莫尔朗与他便分了手,各自都心满意足。

  半小时后,满腹喜悦的保险箱主人把车子停在了马戏团广场上,卸下箱子,心中充满着不无自尊的满足感,“卡斯卡贝尔家的银箱。”啊!他的小世界里的人们对这只银箱百般珍爱!全家都为拥有它而自内心地高兴和自豪!一会儿打开它,一会儿又关上。小桑德勒很想把自己关进箱子里,好过一过瘾。但是,那不可能,小桑德勒住在里面未免太狭小了!

  至于丁子香,他甚至在梦中也未见过这般漂亮的箱子。

  “它一定很难打得开,”他自言自语道……“至少它不容易打开,如果胡乱锁上的话!”

  “你从来都没有说得更准确些,”卡斯卡贝尔回了他一句。

  随后,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明确的手势让众人不敢有半点迟疑:

  “去吧,孩子们,快些走开,”他又说,“快去准备午饭要用的食物……

  要丰盛些。既然是我用钱安排好你们的一切……凡事都得听任我处置!”多凶的男人!即使如些,并不是他安排每天要做的事!但是他喜欢用这种方式取乐,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一会儿功夫,让·桑德勒和拿波里娜离开了广场,丁子香陪着他们,手臂上挎着一只大草篮,去购买食品了。

  “现在就剩咱俩人了。科尔奈丽娅,咱们商量一下。”卡斯卡贝尔先生说。

  “商量什么?赛扎尔。”

  “这还用问?得给我们的保险箱上密码锁造一个单字。并不是我不信任孩子的!上帝呀!可爱的小天使们!不该怪那个柔弱的丁子香,他是个老实孩子!但是密码单字应是秘密。”

  “你随便起个名。”科尔奈丽娅说:“我依着你……”

  “你先来选你最喜欢的词吧?”

  “不。”

  “那么,我喜欢用个自己的……”

  “有了!就,就用……你的名字,赛扎尔。”

  “这不行!它太长了!得选一个只有四个字母的名字。”

  “那就把你的名宇去掉一个字母!你可以把赛扎尔末尾的r省去!

  我们是主人怎么好就怎么做,我就这个主意!”

  “好极了!科尔奈丽娅,这个主意嘛……所有的好主意时常出自你的念头,我的太太!但是,如果我们决定在一个名字中去掉一个字母,我更愿意去掉四个字母,那就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对!就用后半部分……奈里娅,我甚至感到这样更加优雅!”

  “啊!我的赛扎尔!”

  “这一定让你高兴,对吧?我们的保险箱的密码锁不就有你的名字了吗?”

  “是啊,因为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你心中了!”科尔奈丽娅怀着真挚的温柔口吻应答道。

  随后,她心中充满了温馨。她使劲地拥吻着她骁勇的丈夫。

  这下子密码确定了,不知道奈里娅这个词的人,无论如何也休想打开卡斯卡贝尔家的保险箱。

  半小时之后,孩子们带着食物回来了,有切成片散发诱人气味的头腿和咸牛肉,还有些加利福尼亚出产的绝好的蔬菜,卷心菜、如同甜瓜大小的土豆,足有半米长的长型胡萝卜,卡斯卡贝尔先生不无感慨地说:“没有精心养殖怎会有这般独一无二的果实!”至于酒类嘛,在大自然和酿造术赐予美国酒鬼的繁多种类中实在让人难以排选。今天,不用说一定有一箱带沫啤酒,每天还有一瓶餐后雪利酒。

  转眼之间,科尔奈丽娅在丁子香的帮助下,已备好了午饭。饭桌被安放在大棚流动车的第二节隔厢里,就算是家里的客厅,由于邻近车厢里厨房炉灶散发的热量这里的温度升高了一度。无论如何,今天嘛——与往常的日子一样——父亲、母亲和孩子们以旺盛的食欲进餐,这自然是适时而合乎情理的事。

  吃过饭,卡斯卡贝尔先生用他那卖艺人特有的鼓噪,揽客时的郑重语调说:

  “孩子们,明天我们将要离开萨拉蒙多,这座典雅的城市和它高贵的臣民了,我们只能这样自我赞扬了,无论他们属于红色、黑色或白色任何一个防层。萨拉蒙多属于加利福尼亚,而加利福尼亚属于美国,但是美国却不属于欧洲。不过,国家,它是一个国家,而欧洲就是法国,经过数年的离愁别绪,法国在它的城围中就会与我们重逢的。我们发财了吗?平心而论,不!

  几年来,我们有了些美元,当我们把这些钱兑换成金子或者法郎时保险箱中的票子倒是显得活灵活现。这笔钱的一部分将用于我们跨越大西洋的开销,我们将坐在插着三色旗,昔日拿破仑游历各国首都的巨轮上……开机!科尔奈丽娅。”卡斯卡贝尔太太在丈夫经常给予她的这种亲善姿态面前显得更加顺从而温柔,这也是为了感激她把阿尔西德家族和埃居尔家族的人格魅力给予了他的孩子们的缘故。

  接着,他又开腔说:

  “为我们幸福的旅行再干一杯!让和煦的风鼓起我们的风帆!”他停下来为每个人斟上最后一杯可口的雪利酒。

  “喂,丁子香,也许你会问我,我们的旅行一下子把钱都花了,保险箱里不就空空如也了吗?”

  “不,老板先生……除非是付过轮船费后还得去买火车票……”

  “铁路呀,火车站呀,怎么像是美国佬的话?”卡斯卡贝尔叫出了声。

  “说我们天真也罢,缺乏理智也罢,我们并不乘坐轮船或火车!我打算节省由萨拉蒙多至纽约的旅途开销,我们将坐在自己的活动房子里赶路!是有不短的路要走,但这并不可怕,依我看卡斯卡贝尔家习惯于悠闲自得地穿越世界!”

  “当然啰!”让应和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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